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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容和緊繃的肌rou紋理爆發出力量感。作品的名字貼合內容,叫,出自一名現已過世的當代著名瑞士雕塑大師之手。藏品通常都因為創造者的與世長辭而顯得彌足珍貴,絕無僅有所以價值暴漲。在場的商界大亨們,無論是想砸點錢給陸望捧個場以,謀求伙伴關系長遠發展的,還是真心實意有點藝術追求看上了這件藏品的,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當拍賣師一報出底價,這些人便爭先恐后地舉牌叫價,唯恐被他人搶了風頭。常年混跡叱咤于名利場的人精們,個個都不是恬淡大度之輩,平日里就在明里暗里角力攀比,現在逮到個絕佳場合,既能高調炫富比拼財力,又能博得一個慈善企業家的名聲,一舉兩得,全都卯足了勁兒。拍賣會現場一時間劍拔弩張,氣場全開,熱鬧非凡。這是商人富賈之間的名利戰爭,白格些充其量只是來裝點門面的藝人們無從插話,于是紛紛聚集到一起,熱絡地招呼攀談起來。此次拍賣會之所以別出心裁選在露天舉行,一方面是為了以新穎的形式博出位吸引眼球,一方面也是為了最大限度地允許賓客們在場地內自由活動。不必遵循一開始出于秩序考慮提前安排好的座位,這些來自不同行業的競拍者們隨時隨地可以離席走動,和熟人朋友進行舒適的聊天會晤。白格剛剛結束和一位演藝圈后輩針對參演電影和電視劇孰優孰劣的深刻討論,眼看著另一位圈內同僚也有走過來加入話題的趨勢,連忙端起手邊香檳,做了個抱歉的表情,起身往別處走去。正如以前那本八卦雜志所言,白格在圈內確實沒什么朋友,反而是隔壁桌那幾個富二代,他倒是熟得很。不過現在涇渭分明,誰都沒有上前搭訕的意思。以前與你勾肩搭背,不過是因為榮望集團繼承人的身份,現在你一聲不吭地自動退出了,而且絲毫沒有回來的意思,自然也別指望這些人會在你身上多花一點心思。幾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白格舉杯邀了邀,略作寒暄。那人進行得還順利嗎?轉過身時,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皺起眉頭,頗有些心不在焉。比預計花費的時間延長了不少……不會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難題吧?該死的,他就不應該讓他去,當初第一次聽聞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就覺得太過冒險激進,不可控因素太多,一著不慎隨時都可能身處險境。他堅持過,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和摸索,徐承渡竟然溫水煮青蛙一般,成功讓他一步步妥協了……展臺上傳來一錘定音的聲效,有人成功拍下了那座。右眼皮在這時候不合時宜地跳了跳,如果不是跟徐承渡約定好一起戒煙的話,白格現在煩躁得能點根煙,而不是一點一點用皮鞋碾著腳底下的青草屑。周圍的聲音越發嘈雜,白格心下煩亂,信著腳下越走越偏,一直來到湖邊。整個拍賣會現場其實就是湖邊草地被圈出來的一塊,三面環著木樁,一面臨湖,風景清新別致。此刻晚風拂過銀星湖,月光跟燈光交相輝映,腳下的湖水在白天碧綠澄澈,此刻卻是幽黑一片,許是表面那層波動的碎光太過耀眼,才顯得底下的湖水越發暗沉,深不見底。搖了搖手中郁金花形的收口高腳杯,淺黃色的香檳酒液沿著杯壁蕩出一圈漣漪,在光的折射下溢出光彩,白格輕輕啜了一口,目不轉睛地盯著湖面發呆,似乎水底有什么隱藏的喀納斯水怪吸引著他的全部注意力。一切都很正常。徐徐的初秋微風,平靜的湖面,相談甚歡一派和諧的拍賣會。直到一位柔弱纖細的女士用她那略有些滄桑粗糲的嗓子,高聲尖叫起來:“來人啊,快來人,有人落水了!”專注于拍賣會展臺上藏品的、湊在一起閑聊的、低頭玩手機的,所有腦袋都齊刷刷地朝聲源處轉過去,相當一部分人認出來那位尖叫的女士是某位唱跳俱佳的實力歌星。“都看我干什么?不在我這邊,那里那里,我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直直地栽進湖里去了!”歌星身材嬌小,一頭張揚的紅色蜷發飄揚在腦后,此刻她正極力伸長了手臂指向對面。于是所有腦袋又都齊齊轉了一百八十度,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離得近且反應迅速的一些人已經奔到了湖邊那個角落,更是一眼就瞄到黑色湖水里急急往下沉的一抹銀灰色。“mygod,真的有人落水了!”“唉呀,那件衣服,那不是白格嗎?!”立刻有人辨認出來。“白格?是白格嗎?天吶,怎么會是白格?我說保安呢!這里有人落水了!再不來救人就要淹死了!啊啊啊啊啊,快來人!”一位從頭精細到腳的年輕女孩急得直跺腳,眼淚頓時就在眼眶里打轉,眾人推測她可能是白格的粉絲。“姑娘,你先別急,是誰還不一定呢,也許不是你們家白格?!?/br>“不管是不是,你們,你們這些男的沒有會游泳的嗎?先把人撈上來再說??!”女孩擼起袖子,一副恨不得自己上的架勢。“游泳誰都會一點,問題是這湖深不深?”一位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老總一邊脫上衣,一邊還有點猶豫不決,“保安馬上就來了,要不我們還是再等等吧,少不了這一時半會兒的?!?/br>當這群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關口,水底忽然就迅疾地躥上來一個人影,在水中就像一尾漆黑的旗魚,簡直快如閃電。誰也沒看清他是從哪個方向憑空出現的,等人浮出水面,人們只看到他一手摟著白格的頸項,一手劈波斬浪奮力往岸上游來。“都愣在這里干什么?搭把手??!”“誒,你什么意思?推我干什么?有本事你剛剛怎么不下去救人???”“喲,李總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您大人有雅量……”“小伙子,快,把人先遞給我?!?/br>有人朝快速游到岸邊的黑衣年輕人好心遞出手,那人卻是絲毫不領情,冷著一張寒冰雕塑般的臉,緊抿著泛白的嘴唇回過去一個不善的眼神。眼神里滿是寒星和冰碴,冷風吹過,那人一哆嗦,直接就把手又縮了回去。徐承渡把人打橫舉起平放到岸上,自己雙肘一撐,“嘩啦”一聲,輕松躍出水面。圍著的人群齊齊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湖水濺在自己名貴的華服上。徐承渡把他們全都當做透明人,跪到白格身邊,把手上的水甩干凈,輕輕拍打他的臉頰,“白先生,白先生?”白格仰面躺著,雙目緊閉,滴著水的發絲凌亂地散在額頭和眉間,濡濕的睫毛黏在一起,安靜地貼在眼瞼上,沒有絲毫顫動著將要醒過來的跡象。初秋夜晚的湖水,寒意侵入骨髓,靜靜地等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