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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他對這些并不在意,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他只在意現在和未來。想了想,嚴文熙最終說:“他好幾年前在K市待過,可能那時候你見過他吧,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別想了?!?/br>阿恒想想也是,便將這件事拋在腦后,跟嚴文熙道別后回了隔壁住處。見阿恒走進了隔壁大門,嚴文熙才關上房門,然后徑直走向了廚房。天色此刻已經有些暗了,嚴文熙順手打開了廚房的燈,從冰箱里取出需要的食材。他昨天去超市買了新鮮食材回來,就是打算今晚用來給張景棠做一頓接風的美食佳肴。待晚飯做好,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嚴文熙走到臥室門口,沒有聽見里面有動靜,猜想張景棠還在睡,就想進去叫醒他。他推開門,借著餐廳那邊的燈光,看見張景棠仍陷在柔軟的被子里睡得香甜。這樣的場景很溫馨,他怕突然開燈會驚醒張景棠,就想走到床邊,去開那盞柔和的床頭夜燈。或許是因為重逢的喜悅,或許是因為此刻的溫情,嚴文熙竟忘了張景棠如果在黑暗中受到驚嚇是會發病的,或者說不是他忘了,而是他根本就沒想到張景棠會突然醒來,在他剛剛踏入房間,還沒有來得及打開那盞柔和的燈的時候。其實在嚴文熙開門的時候張景棠就已經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走進來了,等他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睜開眼卻看見有人人影站在門口,從他背后照進來的微弱燈光讓這個黑色的身影看起來特別高大,也特別令人恐懼。張景棠覺得心臟好像突然被什么敲打了一下,恐懼到他甚至屏住了呼吸,同時,劇烈的頭疼侵襲了他,腦海中不斷翻騰著記憶的碎片:黑暗中的房間,憤怒的男人,劇烈的疼痛,黏糊潮濕的血液……竟然和眼前的場景重合了起來!要逃……要逃!他滿腦子只有這一個念頭。嚴文熙完全沒有想到,張景棠翻身看到自己竟然會是這種反應——他尖叫著滾下了床,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抽泣著說著胡話。嚴文熙心中一緊,立刻跑過去,他想將縮在床腳的張景棠抱進懷里,對方卻恐懼地胡亂拍打著,不肯讓他靠近一分一毫。“阿棠,阿棠!是我!”嚴文熙著急地喊著,再一次試圖靠近他。然而張景棠的力氣竟然比小鎮上發作的那次還要大,他的瞳孔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收縮著,身體在這種恐懼之下分泌的腎上腺激素也讓他爆發了巨大的力量,嚴文熙根本壓制不住他,也完全沒有辦法靠近他。就在兩人如此對抗著的時候,嚴文熙終于聽清楚了張景棠嘴里含糊說著的胡話是什么——在不斷地求饒的“對不起”、“別打我”、“我錯了”等話語中,那一句驚慌失措的“是他買了我,我不知道他有主了,我不是故意的”狠狠擊中了嚴文熙。他忽然想起了那個晚上,杜默第一次帶別的男人回來上床的那個晚上……~*~前兩天因為嚴文熙不準杜默再去見楊坤的事,他們倆又吵了一架,杜默火氣上來直接cao起手邊的石膏頭像和靜物就往嚴文熙身上砸,嚴文熙連連躲避,卻仍是中了幾招,畫室里也一片狼藉,最后杜默紅著眼睛讓他滾。嚴文熙也在氣頭上,卻不敢對杜默動手,他身上被砸得生疼,心里也揪著疼,又疼又怒之下,他真的摔門就滾了。在酒吧里喝酒發泄,然后回到嚴家主宅躲了兩天,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回家跟杜默服軟——雖然他不可能在楊坤的事情上讓步。但是當他提著準備用來和好的禮物回家時,卻在玄關處聽見了喘息和低吟交織著的yin靡之聲。那一瞬間,嚴文熙只覺得所有氣血都涌上了頭頂,怒氣和疼痛讓他渾身發抖,房間里沒有開燈,可是他眼前卻是一片鮮紅色。然后是一片混亂,他覺得身體似乎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時間也忽快忽慢,眼前的畫面似乎也破碎不堪。禮物被他扔在腳下,而他已經沖進了臥室,床上兩人未著寸縷地交纏著,他一把就捉住了位于上方的人。原本他以為杜默將楊坤帶了回來,此刻那人回頭,他才看清,竟然是杜默。他在黑暗中瞪著杜默,狠狠地咬著牙,放在身側手捏緊了拳頭,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而杜默似乎被他抓疼了,緊緊皺著眉頭,但是卻倔強地不肯說一個字,也帶著怒意回瞪著他。然而他始終下不了手,他放開了杜默,在房間里焦躁地踱步,被背叛的憤怒和絕望讓他理智全失,心里似乎有一頭猛獸,一定要毀滅些什么才能平息。這時他瞥見了床上的另一個人,在冷漠地看著他的杜默身后,那個jian夫正哆嗦著慌亂地套著衣服,同時他的身體正朝著門外挪動。在黑暗中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是他依然覺得這人面目可憎,而他心里的猛獸終于找到了發泄的對象——他兩步走上前去,堵住了那人的去路,這個男人顯然膽小無能,一被他近身就嚇得跌坐在地,卻也正方便了此時盛怒的嚴文熙對他施暴。他一把抓住男人的頭發,將他提了起來,不管男人如何求饒,他的拳頭猛然揍上了男人的側臉,將他狠狠打翻在地,一聲悶響傳來,縮在床腳的男人竟開始抽泣??墒撬睦锏拿瞳F仍然叫囂著不夠,于是他的拳腳便毫無顧忌地落在男人的身上。他求而不得的痛苦,他被背叛的憤怒,他對現狀的不甘,這些原本沖著杜默而去的情緒,卻轉向了這個男人,同時還加上對這個男人竟然敢染指杜默而燒起的怒火,一股腦地通過拳腳施暴發xiele出來。男人求饒的話語他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直到地上抱頭卷縮著的男人沒了聲響之后,嚴文熙心里的猛獸才滿意地放過了他和這個男人。然后他站起身來,轉頭盯著杜默,咬牙吐出兩個字:“解釋?!?/br>全程只是冷眼旁觀的杜默,此刻卻笑了,他說:“有什么好解釋的,你花錢艸我,我就花錢cao別人啰?!?/br>這句話再一次刺痛了嚴文熙,他一把提起癱在地上的男人,看也不看地將人扔出了門外,然后他摔上門,面色陰沉了回到了臥室,直接將杜默按在床上,就像杜默自己說的那樣——cao他。而門外那個男人,第二天他開門的時候就消失了。但是他沒有就這么算了,他要讓其他人知道動了他的人會是個什么下場,哪怕只是接受杜默的邀約或者交易。于是他聯絡了阿恒,讓他去查杜默昨晚去了哪兒,買了哪個店的哪個MB,他要讓這家店開不下去,要讓這個MB在K市待不下去。~*~幾年前的那個晚上和現在的場景重合了起來,原來那個被他揍得半死的男人竟然是張景棠。難怪他從K市逃到了臨水鎮,哪怕失去了那段記憶也不敢再靠近K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