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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手不及——也只單單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合體期華鮫,甚至不能理解身為化神期歸青哪來的底氣。 很快他便知道了。 交手之時風云變幻,無跡海洋咆哮著翻涌,無數生靈眼看著和就要被卷進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巨型宮殿憑空占海而現。 像是巨大的堡壘,將歸青和華鮫都罩進去,緩慢離開海面,前往更為平靜的高空。 宮殿閃爍著靈寶的光澤。華鮫沒有祭出靈寶,這必然就是對面那劍修的了。華鮫環顧一周,毫無顧忌,在宮殿內大打出手。 歸青的臉色依舊很平靜,完看不出他一邊cao控著靈寶升空,一邊還要越級和華鮫對打。 華鮫輕輕呼出一口氣,周圍都是金系靈力包圍的感覺真是不太好:“這個靈寶,外部防御力不弱,可是內部卻差了一籌,你還真舍得!” 兩人頃刻間已經毀了不少宮殿內建筑設施。 歸青眉頭都沒皺一下。 至少宮殿內沒有生靈。 華鮫以為自己不會輸,然而事實上,隨著時間不斷拉長,險險避開劍修一點也不光明正氣的劍意,他的手下意識輕動解印,手里的木盒終究在十幾秒內的交鋒中松動。 歸青實在很會看準時機,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目標,華鮫的一點分神,斗轉之間,盛著再普通不過的土壤的盒子到了他的手里。 他似乎從未想過留戀,在鮫人錯愕的視線中,宮殿轟然消失,而被劍訣禁錮抽干了附近水系靈力的鮫人,從高空中,劍修漠然的視線中,落下,一片晶瑩隨著他尾巴甩動飛了出去。 閃爍的鱗片在空中飛舞,而分玉白聽見了戰斗沉息后華鮫漸遠的錯愕聲音:“你還真是為了那個木盒來?” 只這一句,分玉白便知道華鮫輸了。 一個合體期修士,還是得天獨厚的妖修,輸在化神期手下——如果是一個劍修的話——好像也沒有什么意外的。 何況這個劍修也不是普通劍修。 通訊的鱗片從空中往下落,正準備離開的歸青聽見其中傳過來的熟悉而輕緩的聲音,仿佛對面的人嘆了口氣,帶著自己也說不清的心思。 分玉白知道對面那人能聽見,他用著熟稔的口吻,并不拆穿那人的偽裝:“你是不是太過于在乎她了?” 又輕又淡的詢問,仿佛只是單純的詢問,不夾雜其他的考量和情感。 歸青的余光終于分了一些,他注視著離自己越來越遠向著海底落去的通訊鱗片,看著華鮫去拾那鱗片,看著他詢問對面那人什么意思。 歸青沒有多留,他轉身離開。從頭到尾沒有回答分玉白的問題。 他該回去把土帶給她。 華鮫捂著自己傷口,盯著血流不止愈合不能的傷處,問分玉白:“什么來頭?” 分玉白輕笑一聲,語氣恢復溫和又平靜:“一個故人?!?/br> 華鮫看著自己帶著淺藍精光的血液在海中漫延開來,引得各類海中靈獸爭奪,姣好的臉上唇角抽了抽:“你這個故人該不會是哪一位大氣運之子?” 分玉白不置可否。 他當然不會告訴華鮫,歸青的真實身份。 畢竟……溫潤如玉的男子踩著滿地血腥,手中是一節白玉簫,垂眸低笑。他俯下身,溫言細語地詢問著面前面色恐懼的美麗少女:“你一定知道,異火在哪里對不對?” 他的眼中閃過銀色淺光,少女的眸色變得迷茫起來…… 一刻鐘后,看著圓滿落入懷中的無亙異火,分玉白眼中劃過溫柔的笑意。 喚醒伏家老祖。 需天生地養凝結而成的五行化像。 水、火、土,已經集齊了。 木,也逐漸將要落入他懷中。 至于金——自然也是有了人選的。 分玉白掛斷華鮫詢問的通訊,他如不染紅塵未降地面的雪,抬首看著毫無陰霾的天空,對著自己蒼白的指尖,和手背上黛青色的脆弱血管,幾近透明,幾近虛幻。 幾秒后,他低低咳了咳,對著旁邊的人道:“打掃干凈?!?/br> “是?!?/br> 他自然不會說出歸青身份。 畢竟—— 他可是那位老祖的化身之一啊。 —— 歸青找到華鮫時,楊小小她們已經到了九層。而此刻,楊小小正和王二丫吵了一架——在旁人中似乎都不算是吵了一架。 王二丫又去打擂臺了,即使只有一次,楊小小也很難過。 越往上,需要的積分越大。楊小小因為原住民的偏愛,在喧鳴塔里做的幾乎都是沒有什么危險的任務——這是有弊端的。 在第八層通往第九層的關卡上,經驗不足的楊小小受了傷。即使并不算致命,王二丫也像是被人猛然砸了一下頭,整個人頭暈目眩。 往日嘰里呱啦說話的小姐妹都有些沉默,躺在床上的嬌小少女看起來實在是太稚嫩了些,就算她已經好些年齡,蒼白著臉安靜攥著被子角不言不語時,還是讓人心尖疼痛而柔軟。 王二丫站在床邊上,她知道小小很少生氣,比起生氣更像是幼崽在發現重要的存在受傷后一聲不吭委屈巴巴縮起來掉眼淚。方才發現王二丫背著她又去了一次擂臺后,她發出的生氣的聲音甚至都是克制的,比起訓斥王二丫更像是在訓斥自己。 她好沒用。 關卡都通不過。 如果不是二丫保護自己,她受的傷會更重。 王二丫垂頭站著,就像是曾經惹怒秀清后般腳尖對著腳尖,背在身后的手上是一層層纏繞的白色綢帶,鼻翼間還充斥著草木清香,身體里還流動著溫暖地修復著傷口的木系靈力。 王二丫知道自己答應了小小不去擂臺賽,就不該去??墒恰?/br> 可是…… 英氣的少女仿佛喪氣又固守的金毛犬類,在一片沉默中,率先輕聲開口妥協:“可是……” “我,我也很不想讓小小受傷啊?!?/br> 楊小小一直是三人中最為幸運的那個,但這并不就代表她不會受傷——正相反的是,在極為久遠的記憶中,她是受傷最多的那一個。 王二丫都快忘了,她也以為自己忘了。楊小小太久沒有受傷,順風順水的走過來,那些記憶都離開——然后在滿目猩紅之時更兇狠的回歸,嘲笑著自己的自以為是。 “我知道,小小怕我受傷,可是,我也超~級擔心小小的!”王二丫皺了皺鼻子,將眼眶里的酸澀壓下,露齒像是在笑,“我知道我比較笨,就算你受傷了,我也幫不上忙?!?/br> 不會治傷不會照顧人不會熬藥甚至不會漂亮的包扎傷口。 最后,連自己打完擂臺賽回來,還要讓氣到掉眼淚的小小給自己處理傷勢。 王二丫啊,真是個大笨蛋! “然后呢,我左想右想,就想出了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