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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眼底竟然有幾絲惶恐。少年不解,但還是乖乖地捂住自己的嘴,聲音悶悶的:“知道了知道了,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什么人物,讓你都這般忌諱?”好友輕嘆口氣,手撫上掛在腰間的玉牌,上面刻著一個極為繁雜的‘孟’字,那是五大家之一的孟家。“你們家就是太不問世事了,那么大的事你一點都沒聽聞?”少年通體青綠色長衫,衣角繡著小小的白色梅花,識貨的就知道這是五大家之一的梅家的標記。梅家,又稱隱世家族。實力不弱,卻極少出現在世人面前,因此得名。少年撓撓腦袋:“你也知道,我家那家規……不到金丹不出世。不過謝家……有點耳熟,總覺得聽別人說過?!?/br>少年看著還帶著點青澀,是否成年都讓人懷疑,竟然都有了金丹的修為,真真讓人大開眼界??磥?,在這時期來這“子”的人都不簡單啊。好友抬手喝了口靈果釀,回味了一下微甜又攜著辛辣的味道,這才施施然道:“還記得謝約嗎?”說來也巧,少年和他好友同謝約算是同一時期的修士。不過他們聽說過謝約,是因為謝約是‘別人家的孩子’,至于謝約有沒有聽說過他們,那就只有謝約知道了。“當然記得!我家老頭每次出門回來總是氣呼呼的,然后把我拎去閉關,說謝家的小子都金丹了,我還在心動,朽木不可雕也??蓺馍肺伊?!你說他講不講理!人謝約修為進展快是人天賦好,天靈根誒!天靈根!我什么?我才單靈根好不好,這能比嗎?老頭子就是不可理喻!”提起謝約,絕對是五大家族所有同齡小孩的痛,發生在少年身上的事在其他孩子身上也上演過不少次。好友深有同感地點頭,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嘆口氣。“謝約他怎么了?不會到大乘期了吧?”少年雖然一副開玩笑的模樣,看著只是隨口調侃,但是眼底的緊張和前傾的身子還是暴露了他心底的想法。他怎么總覺得如果是謝約的話,還真有這個可能呢!好友遲疑了一下,四周看看,見眾人都眼睛發亮在討論剛進來的那個男人,沒人留意自己這里的角落,這才向少年那湊湊,再次壓低聲音:“事情是這樣的……”聽完好友的話,少年一臉呆滯,過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竟然是魔,魔什么轉世?太扯了吧!謝家的怎么就信了?”“你當謝家是你梅家啊,人對血統身份可重視了好嘛!”“哼!我梅家怎么了!我梅家怎么了!我告訴你,孟小何,我舅舅是人妖混血怎么了?他又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我jiejie修魔怎么了?她一不殺修士,二不殺靈獸。你敢說你沒踩死過一兩只螻蟻?我敢以我的道心發誓,她就沒有!我大爺爺還不是娶了妖獸化形的大奶奶?怎么了?礙著誰了?孟小何,你是不是早看不起我家了?看不起我家就是看不起我梅戚遠!”孟何連忙拉住氣得要離席的好友,低聲求饒:“梅小遠,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激動,先坐下。你讓我把話說完行不行?你這燥脾氣……如果我看不起你,我還能在你出關的時候馬上不遠千里趕過來見你?坐下吧啊,坐下!”梅戚遠癟癟嘴,有些不情愿的樣子,但是還是順著好友拉住自己手臂的力量坐回了位置。“哎……我真不是那個意思,說真心話,我還挺羨慕你家的。如果謝約生在你家……也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br>梅戚遠很快被孟何的話吸引:“你剛說他跳下了天葬崖,那掌柜嘴里的‘謝公子’又是誰?那個粉衣侍女總不能是巧合吧?”“也許命不該絕,他上個月就又現身了?!?/br>“跳下天葬崖還活了下來?!”“是啊。也不知道他經歷什么,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魔氣沖天?!?/br>“然后呢,然后呢?”“他回了謝家……”“還回謝家!謝家那些老頑固不分青紅皂白就追殺他,還逼他跳崖,他怎么還回去!傻不傻啊他!”“你冷靜一下。他是回去和謝家斷關系的,他說他叫謝約,但是謝不是謝家的謝,是謝約的謝?!?/br>“……哇!好帥??!太解氣了!”孟何無奈地看了眼興奮的梅戚遠,果然是梅家的人。“然后呢?”“然后?沒啦?!?/br>“謝家什么反應?謝約他去哪了?”“謝家?謝家能有什么反應?謝約回來后就有渡劫大圓滿了,離大乘一步之遙,謝家怎么惹得起。至于謝約去哪了……”孟何指指樓上,一臉你懂得的表情。“這也,這也太解氣了!”梅戚遠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解氣’兩個字能形容自己的心情,所以就不斷地重復,“解氣,解氣!”孟何雖然口上不說,但是心底也是這么覺得的。當時謝家傳出謝約是魔尊轉世的時候,孟何就預料到謝約的下場了??墒亲约杭易鍏s避而不談,梅家也被四家聯手瞞住了消息,等孟何出關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昔日讓自己整日活在陰影下的那個謝約,就這么消失得悄無聲息。他心里難免有幾分悵惘,說不上傷心,但有幾分兔死狐悲的感傷罷了。孟家同謝家……有著不少同樣的特質,而梅家,卻是少有的一股清流,只希望他們能繼續下去。樓上。天字雅間。粉衣侍女對著屏風恭敬地彎腰:“已按主子的吩咐辦了?!?/br>“……他怎么樣了?”男聲清涼,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嘶啞。“游前輩看著似乎奔波了不少日子,雖然有些疲倦,但是風華不減?!?/br>“是嗎……你下去吧?!?/br>“是?!?/br>屏風后的木桌前坐著的赫然是孟何口中的謝約。不過修為不是渡劫大圓滿,而是大乘前期。謝約容貌于之前并沒有太大的差異,不過鼻尖的卻多了一點紅痣,極其艷麗明顯。一襲玄衣卻掩不住他身上透出的妖異感。他側頭看向窗外,耳邊捕捉到方圓百里的所有動靜。他自然聽到了樓下孟何和梅戚遠的談話,不由笑了笑。梅家啊……倒還算不錯。一縷清風攜著片片雪花落在窗臺上,不一會兒就積了一層雪,白凈如棉。謝約神色一凜,倏地站起身,神情不再迷茫,眼神如刀一般直刺窗臺邊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那的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