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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記沒來得及動,就有人奉命應了一聲,眼疾手快地跑走通知孫遲去了。場記側側頭,看著那人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這小子到是有心眼啊?!毕胫?,他也沒計較,回頭找攝影去了。作者有話要說:(⊙v⊙)嗯,大家可以去看看貴妃醉酒的楊玉環的扮相,啊,超級美的~第25章不只是對手(八)如果說被孫遲演技和敬業驚艷的是在場工作人員,那么默默縮在孫遲身體一個角落的晏許就是震驚了。從元清遠和孫遲那里了解到,如果原主的感情強烈或者不加掩飾的話,晏許是可以體會到他們的情感的。比如,當他翻開元清遠的日記和看到楊禾的墓碑的時候。正處于演技狂飆狀態的孫遲無疑是可怕的,晏許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從孫遲靈魂那邊傳過來的情緒,不是孫遲的情緒,是里那個不務正業的教書先生的情感。有那么一刻,晏許甚至都在懷疑自己真的穿到一個現代雙料影帝孫遲的身上,還是穿到了民國那個身陷囹圄的教書先生身上?起初孫遲演得不過是開頭少得可憐的幾幕教書先生在臺上表演受到歡迎的場面,他唱戲的場景多是斷斷續續,唯一一段連貫的就是刺殺身處高位的敵人的時候,而現在孫遲演得正是這一幕。從內心發出的可以擔任花衫一角的喜悅,有面對敵人的畏懼和堅韌,有唱第一曲完整的卻是最后一曲戲的欣喜和珍惜,有對主角成功的企盼和對家國的愛衛,復雜的情緒不一而足。這一些,晏許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通通體會了一遍,心里不由產生了戲里戲外的混淆。這樣的朦朦朧朧、恍恍惚惚,心情隨著孫遲那傳來的感情的搖擺在最后教書先生飛身刺殺的時候達到了頂峰。心劇烈地顫抖起來,耳旁是一聲響過一聲的心跳,晏許覺得自己似乎化身了那個飛蛾撲火的教書先生,眼里只有那個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的敵人。“卡!很好!”朦朧間忽然聽到不屬于這個場景的聲音,晏許停下步子,身體不由晃了晃。這個時候,他忽然驚覺自己的魂體竟然和孫遲的魂體重疊在了一起,空間不再是約束,魂體不再有了形狀,不再可以稱作魂體,而應該稱為靈魂。真正的傳統意義上的靈魂,可以穿透所有事物,也可以被所有事物穿透。晏許第一個想法是他們再也不用為誰縮小擠哪部分而擔憂了。身體劇烈地喘息著,孫遲那邊也久久地沉默著,現場的劇組人員來來去去,不少人注意到了孫遲的反應。錢導有些擔憂地上前:“小孫啊,你怎么樣了?”孫遲的眼神有些茫然,嘴唇微微顫抖著,半天才艱難地勾起一絲笑容:“沒,沒事?!?/br>錢導了然,嘆息一聲拍了拍孫遲的肩膀:“入戲了吧,先休息休息,這一場過了?!?/br>誰知孫遲卻搖搖頭,有些倔強的模樣,畫著濃妝的眼角挑起,嫣紅色的脂粉像是春日的桃花一般醉人:“錢導,趁熱打鐵吧,我想把下一場拍了?!?/br>“這……”錢導猶豫了一下,他實在擔心孫遲現在的心里狀態,要知道圈子了曾經有過不少因為入戲太深走不出來而離世的好演員,不過在對上孫遲閃著瑩瑩水光的眸子的時候,心下一緊一松竟然開口答應了。等他反應過來,就見孫遲笑著轉過身去場內準備,錢導不由失笑起來,沒過幾秒卻又蹙起眉頭,他長嘆一聲,背彎曲下來對一旁的副導演揮揮手,聲音有些蒼老:“去準備準備,把下一場拍了,告訴他們緊著些,一次過最好,拖不得?!?/br>副導演和錢導合作過很多年,自然知道這個老友的心思,眼神悠長地看了眼場內低頭走步的孫遲一眼,也跟著搖搖頭,轉身加快步子去通知下去。‘你沒事吧……’晏許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此時錢導已經回到原位,燈光攝影都在忙碌著。孫遲的語調還帶著些許唱腔,優美華貴,繞著耳朵滑上一圈才飄然離去:‘不好意思,影響到你了吧?!?/br>晏許搖頭,此時他明白孫遲沒有心情和自己討論關于魂體的變化,加上他自己也還心緒未平:‘我沒什么大礙,不過你倒是悠著點?!?/br>孫遲輕笑一聲,像是京城小巷深處里傳來的悠悠的唱戲聲:‘演戲嘛,不都這樣?!?/br>晏許不知道怎么反駁,不由想到自己世界那些被吐槽了千百遍的電視劇。“準備好了?”錢導在攝像機后邊喊了一聲。晏許馬上收聲,生怕影響到孫遲的發揮,他感覺到孫遲點了點頭。“開始!”場記拿著戲板啪得拍了一下,趕緊縮到一邊。教書先生得手即離,幾個飛躍重新回到戲臺上,俯視下方亂作一團的場面。面對怒吼著拿著槍械沖上臺的小羅嘍們,他不閃不躲,任由子彈傾斜在他身上。他臉上卻笑了起來,笑聲婉轉動聽,到后來卻咳咳地像是漏氣了一般恢復了清亮的原聲。教書先生不知道從身體哪里涌起一股力氣,他在臺上走了幾步小碎步,又舉手震了震袖子,露出翹起蘭花指的雙手,原地繞了一圈,竟然在槍聲中走出了一種莫名的旋律。由一種孤芳自賞、遺世獨立的姿態慢慢地走著,舉手抬足間如行云流水般風淡云輕。最后他單膝繞后緩緩跪坐下來,臉色并不是哀戚戚的模樣,反而透著一股回光普照的神采奕奕。他右手一甩云袖,最后慢慢地側倒在地。那一分一秒至始至終,沒有一絲的狼狽,就像在演一出早就排練好了的戲。嘴里含著的鮮血直到他倒地的時候才從嘴角溢出。他妝容依舊,明亮如秋水的眸子看著天空的方向,藍色的天幕印在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漸漸地失去了某種迷人的光澤。躲在不遠處屋頂上的主角被友人狠狠捂住嘴拉扯著,淚眼朦朧滿是怒火地看著戲臺。片場鴉雀無聲,不少人不自知地淚流滿面,沉凝的氣氛彌漫開來。還是錢導先反應過來,他一抹眼角的水跡,通知攝影近距離拍攝孫遲的臉部。戲臺下面混亂的場面維持著,和戲臺上的沉寂成了鮮明的對比。教書先生的最后一場戲,只怕只有不能現身的主角一行才看的到,卻無法靜心欣賞了。他一身華麗的戲服被他身上涌出的血跡沾染,他靜靜地躺在那,猶如沉睡一般。攝影拉近鏡頭后才驀然發現他眼角沁出的淚珠,正緩緩地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