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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了。我是覺得我們的日子還很長,不急于這一時半刻,我想跟你認真發展感情,不是想玩一夜情!你自己看著辦吧。"他當著白童的面換了衣服,奪門而去,走前字字泣血似的說:"你不喜歡我可以直說,用不著這樣試探我,這是在侮辱我。怪不得你能順從那個人五年都不反抗,你他媽有被害妄想癥吧?!"一聲摔門巨響之后,世界陷入恐怖的安靜,白童站在黑暗里很久很久,他看著透出微光的浴室,四年前,他劃傷了自己的手臂,在那里被潘云來束縛雙手,蒙住眼睛,潘云來打開水龍頭,讓他以為自己一直會流血到死。他或許真的有被害妄想癥,白童苦笑,他走進浴室,擰開水管,水珠滴在白瓷上的聲音讓他恐懼而清醒。白童在浴室坐了一夜,一邊聽著滴答滴答的聲音,一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第二天天光破曉,他給鄭明鈞發信息,說謝謝你,我答應。就賭一次吧,白童想,賭贏了能找回自己,賭輸了就死心。五天后,他跟鄭明鈞約定分別去機場,乘當晚的飛機去西南邊境。離航班起飛還有兩個小時,他坐在候機廳給鄭明鈞打電話,鄭明鈞說馬上就出發,不會耽誤的。可直到廣播催促登機,鄭明鈞都沒有出現,再打過去,他的手機就是關機狀態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童的心越來越冷,也越來越清醒。可能是潘云來發現了他們的計劃,他把鄭明鈞扣留了。也有可能,是鄭明鈞從頭到尾都在騙他,至于為什么,大概也跟潘云來有關吧。要不怎么那么巧?他們要私奔,潘云來就說要去南美出差了?白童咬著自己的手指關節,直到血流了滿手都渾然不覺,登機閘口關閉,他徹底清醒了,進而覺得渾身輕松,懷疑掙扎都不需要了,結局早已注定,在那里等他了。他站起身,隨便抹干凈手上的血跡,朝出口大步走去。迎面看見徐優帶著人走過來,白童笑了,跟徐優說:"小優哥,我是不是讓你們久等了?"徐優愣了一下,預想中白童不應該是這個反應,他應該慌亂無措或者百般辯解,徐優來不及分析這是怎么了,他還是把事先準備好的臺詞搬了出來:"童童,老板提前回來了,到處找不到你,你這是要去哪里?"白童冷笑道:"你們不知道我要去哪兒?"他跟著徐優走到停車場,溫順地上了車,平靜地說:"鄭明鈞在哪里?你們不要傷害他。"徐優讓司機開車,自己坐在白童身邊,他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白童不想難為他,轉而問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們要去哪里?"徐優說:"三哥讓把你帶回別有洞天。"白童就不再說話了,透過車窗,望著溫柔夜色中闌珊的燈火。回到別有洞天,已經是午夜時分,天氣寒涼,其他街區已經罕見行人,但這里還是燈火通明,人聲喧嘩,和過去十年,二十年,沒有任何不同。潘云來在監控室,見到白童,他緩緩站了起來,漆黑的眸子里一點光亮也沒有,他笑了笑,把白童緊緊抱進懷里,把他冰冷的手焐在自己手里搓了搓。"大半夜的,要去哪里呀?"潘云來很溫柔地問他。白童依然是那句話:"鄭明鈞在哪里?你不要傷害他。"潘云來抓著白童的手臂,把他扯開一點距離,讓他正面自己。"鄭明鈞是誰?是不是跟你走得近的那個同事?"潘云來挑起眉,表情依然平靜,額角的青筋卻不由自主地跳了跳,"我到這里找你,沒看見你,倒是碰巧看見蘇美的高層和你們公司的幾個銷售到這里來玩,現在估計酒喝得差不多了,正好帶著姑娘共度春宵,不知道有沒有你那姓鄭的同事,要不要看看?"他猛地把白童拖到監控視頻前,正中一個屏幕上正是樓道里,幾個男女勾肩搭背,東倒西歪的畫面,他們應該是剛剛從KTV包房出來,正在往客房的方向走。鄭明鈞也在其中,此時正和一個穿著小黑裙的女孩接吻,這一群男女進了兩個房間,鄭明鈞和另一個男人,外加三個女孩進了同一個房間。門開的瞬間,他就迫不及待去撕扯女孩的衣服,在女孩露出的白皙肩膀上啃了一口。白童不想看了,他偏開頭,眼角余光看見那扇門一開一關,幾個人被濃重的黑暗吞噬了。潘云來抓著白童腦后的頭發,強迫他轉頭面對自己,嗤笑道:"你不會找的是這個人吧?怎么?是你約了他今晚一起玩?然后就被他扔在機場了?"白童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該不會人家跟你說了幾句甜言蜜語,你就暈頭轉向,覺得人家真心實意愛你?你配嗎?"潘云來殘忍地說,"你死心吧,童童,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會有誰愛你?是從你出生就消失不見的爸爸?還是能把你送到我床上換取榮華富貴的mama?"潘云來笑著指了指已經空無一人的走廊監控視頻,"或者是這個信誓旦旦愛你要帶你走的男人?""你只有我,你認命吧。"白童看著他,眼中似乎有些看透一切的平靜和悲憫:"三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潘云來沒否認,他連裝都懶的裝了,他威逼利誘鄭明鈞去誘惑白童,再在他擁有希望之后讓他看清這個人的真面目,在他以為自己觸碰到光明的時候,斬斷他的手腳,就是要讓他徹底斷絕離開的念頭,讓他在痛徹心扉之后徹底死心。雖然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雖然這兩個人的所有接觸都在嚴密的監控之下,但是在看見白童在家里勾引鄭明鈞,知道白童真的答應和鄭明鈞走的時候,潘云來還是憤怒得無以復加,如果當時白童就在他眼前,肯定會被他活活掐死。白童點了點頭,如釋重負般的舒了口氣,他靠在桌角上,懶洋洋地屈起一條腿,用腳尖點地,雙臂環繞在胸前,微微偏著頭,是一副慵懶閑適的模樣。"三哥,你真可憐,你費這么多事,就是想讓我失望死心?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白童不緊不慢地說,"因為我并不失望,我就是喜歡鄭明鈞,不管他什么樣子,我都喜歡,他現在提上褲子出來讓我跟他走,我照樣跟他走。"白童覺得到了這份上,他已經無所畏懼,他很想欣賞一下潘云來失控發瘋的樣子,只要能刺激到這個永遠自以為是、霸道專橫的男人,讓他說什么做什么都可以。"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們睡過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