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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高挺,嘴唇微厚,兩頰線條分明硬朗,是個英挺俊朗的好男兒,然而那臉上的膚色白皙且帶著淺淺的粉,與他脖頸和其他露出來的皮膚非常不相稱,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可笑起來了,剛才程璟忍不住笑意就是因為這,鐵奴的長相在京城這塊說不上是頂頂的好,但拿出去也絕對會讓一眾小姑娘小媳婦的臉紅心跳,程璟看過不少比鐵奴還英俊的男子,但沒有一個人的長相比鐵奴給他帶來的驚喜震撼還要多。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吧。程璟在心底捂住了臉,臉上卻情不自禁地溢出了一個笑容。鐵奴看著他,輕聲道:“好了,帶你回水里去?!?/br>程璟想起了銀眼,“帶上銀眼?!?/br>鐵奴點了點頭,伸手抱起他,又一個轉身將銀眼帶起輕放在程璟的懷中。他將程璟放進池子中,看著程璟鉆進木屋安置銀眼,面上還殘留著之前的笑意,心里卻隱隱擔憂起來。他想到那個鮫人,知道那鮫人回來的可能性極大,他已經不放心繼續讓程璟再呆在這里了,且他也有些事情必須去忙,現在看來,程璟這個鮫人身份著實不便,若是人的話,倒可以隨時將他帶在身邊。只不過連程璟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變回人形,這就有很大問題了。這樣的程璟,既不能出現在人前,且行動受阻,若他不在他身邊,連移動都成問題,實在不妙。這個時候,鐵奴腦海中出現了靖王的臉,幾乎同時,他就否定了靖王,靖王那番態度,說不得會對程璟有多上心,且靖王府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人多眼雜,若不小心讓人看了程璟這個樣子,不好收場。鐵奴微皺起眉,焦灼的陽光曬在他身上,讓他渾身黏著起來。許久,他吁出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圍墻的方向,神情復雜。程璟游到岸邊,伸手朝鐵奴潑水,泛著涼意的水珠落到鐵奴的手臂上,讓他一下子回過了神,“你在想什么呢?”程璟問。鐵奴的眼珠子微轉,視線落到程璟因為抬起而落滿了被道:“在想你?!?/br>“…………”程璟無言,“能不能正經一點?!?/br>鐵奴盤腿做了下來,以此拉近與程璟的視線距離,“程璟,我想與你說些事?!?/br>程璟聽到他的語氣這般嚴肅,不禁有些緊張,“你想說什么?”鐵奴垂下眼,道:“其實我有一些事情,一直沒與你說?!?/br>他頓了頓,掀起眼簾,黑沉沉的眼睛注視著程璟,將自己的那些事一一向程璟說了個清楚。程璟從一開始的緊張,慢慢到詫異震驚,最后同情與忿忿夾雜,一張臉上表情夸張到有些讓人發笑。鐵奴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臉,滑嫩柔軟的手感讓他留戀,也讓他有些擔憂粗糙的指腹會將他的臉擦紅,程璟這次倒沒有拍他的手,他隱忍地抿直了唇,讓鐵奴的手在他臉上做怪,顯然是聽了鐵奴剛才說的悲情身世而不忍拒絕他。鐵奴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倒沒有想用自己那些事來博得程璟同情的意思,只是雙方都互相坦誠一些才好,他這么想著,掐著程璟的手力道重了一些,又很快地松開了手。“就是這樣,”鐵奴收回了手,黑沉一片的眼睛開始透散出一股攝人的光芒來,“你覺得我該放棄么?”他聲音低沉,語氣里帶著微妙的氣息。程璟一時有些呆愣,“放棄什么?”鐵奴道:“放棄報仇?!?/br>程璟聽了,窺著他的臉色,嘴唇抿著,猶豫,鐵奴笑了起來,“你說就是?!?/br>“看你自己吧,我聽了也生氣,作為親身經歷的你,應該更生氣吧,所以還是看你自己,如果覺得報仇以后心里會舒服,那就去好了,如果因為在意世俗的目光或者其他,倒還有些不像你了?!?/br>“想做就去做吧,還有我呢,我可以讓我爹幫你?!背汰Z說著,眉頭忽然輕微地皺了一下。鐵奴眼皮一跳,馬上開口道:“之前會有些困難,不過現在恢復了這張臉,也許有些用處?!?/br>自然是沒有什么用處,這張臉在小時就已經帶了那人的影子,葉向陽初時并無留意,憑著母親的遮掩,竟也瞞過去了,母親也給他看了那人的畫像,長得也是翩翩貴公子的樣貌,但眉眼卻冷淡非常,看著也不會親人,母親時常握著那卷畫像,一邊抓著他的肩膀看,喃喃著什么,一邊心神恍惚不知道想什么。一開始母親對他說那人是他親舅舅,他天真的信了,多么愚蠢,她以為自己年齡慢慢長大,葉向陽會一直都發現不了么?如果當初早有準備,現在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現在他恢復了這張臉,與那人的相似程度不知幾何,但想來也只多不少,畢竟親生子,小時的長相相似,長大了也不會差,頂著這樣一張臉過去,怕也有風險,那人消失在大眾眼前已經很多年了,不說還有誰記得他那張臉,單那人的余威,他遲早有一天會被扒出來與那人的關系,這種事情對于他來說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反而會惹得一身sao,那人現在仍未娶妻,也沒有任何女人,他看似是那人唯一的子嗣,但那人卻不一定會理他,即使沒有見過他,鐵奴也已經大約地了解他是什么個性了,他是決計不會理會自己的,一開始若對這個生父還有些念想,但清醒后卻又覺得索然寡味,也根本沒有必要了。也像靖王說的那般,現在皇帝已經坐穩了他身下的位置,性子多疑,若貿然出現,他的身份也必然會被揭開,到時候皇帝會對他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想弄死葉向陽,現在卻重重困難,鐵奴第一次覺得自己渺小,他自知在這種地方不算聰明,雖也知人心險惡難測,也有過直觀的感受,他小時就已經領教過很多,但那些與現在想比,卻是差遠了。鐵奴心里焦躁起來,他想,自己本身就不擅長這些,還硬要往這里鉆,到時候沒弄死葉向陽,將自己搭進去就好笑了。他也是到了這里被沖昏了頭腦,他大可不用這么彎彎繞繞,跟他過去的幾年一樣,簡單些去做這事。葉向陽是一定要死的,他不死,鐵奴這些年來的郁氣都無法散去。鐵奴與程璟說起這些事的時候,自然是刪減了不少,也完全的掩飾掉自己看似輕松的報復手段下的真實目的。葉向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