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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攥著韁繩:“那走吧?!?/br> 路上,千霜忍不住好奇,問商衍要對銀川說什么,商衍一手環著她的腰解釋:“之前跟你說過,人魚離開東海太久,身體就會發生某些改變,導致他們無法再回東海生存。那個改變就是人魚的魚尾會慢慢變成人腿,不能再在海里呼吸,鋒利的牙齒也會變鈍……最后人魚會慢慢變成人類的形態?!?/br> “銀川的牙已經退化了,雖然之前被磨平過,可過了許久也沒能再長回尖利的形態,這說明他已經回不了東海了?!?/br> “銀川的血脈力量不強,他的尾巴可能要很久才能變成人腿,這種被迫轉化的過程很痛苦,我想去幫幫他?!?/br> 千霜聽了有些難過:“那你問一問銀川的家在哪,回海底城后跟他爹娘說一聲?!?/br> “嗯?!鄙萄軕艘宦?,又低聲道:“每年的六月十五,海底城的人魚會到海面上來,霜霜,你等會兒告訴花容隱,讓她要是在那個時候有空,帶銀川去東海西岸,或許能讓銀川與家人見一面?!?/br> 峰回路轉,銀川原來還能與家人再次見面。 這可能是銀川如今為數不多的幸運。 千霜應下,忽而瞇起眼睛笑:“阿衍,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的?簡直優秀?!?/br> 商衍目光微閃,低頭在她耳邊說:“在海底城的時候書看得多?!?/br> 他們說著,也就到了花容隱的府外。 花容隱府邸大門敞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他們來的時間正好,花容隱正要上馬車,見千霜策馬過來,直接給愣住了。 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個兇得很的美人正坐后面,大大方方地攬著她五妹的腰。 “怎么這么早就要走,我還沒來得及過去?!被ㄈ蓦[停下上馬車的動作,看著那兩人從馬背上下來。 千霜原本就是故意要避開花容隱,只是因為商衍要求,才過來的。 千霜有點心虛:“有點事沒跟你說,是關于銀川的?!?/br> 提到銀川,花容隱神色猛地一變,她瞬間焦慮:“銀川怎么了!” 千霜把事情跟花容隱說了一遍,花容隱聽完懵了,第一個反應居然是:“你身邊這位也是人魚?真的假的!”怎么跟傳說中溫柔善良的形象完全不符呢?! “……”千霜輕咳一聲:“這不是重點,四皇姐,你叫人帶商衍去銀川那,我也有話對你說?!?/br> 花容隱應下,等商衍走了,目光微微閃爍:“花玄月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鼻f:“二皇女殺的?!?/br> 花容隱嘆了一口氣,神色有點怔愣。 這個月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你還會回來嗎?”花容隱回過神,轉眸問。 “或許不會了?!?/br> “嗯?!?/br> “以后每年六月十五,有空就帶銀川去東海西岸,商衍說那一天海底城的人魚會游到海面上,銀川或許能在那一天見到他的家人?!?/br> “我知道了,我一定帶他去?!?/br> “還有這份名單?!鼻岩粡埣埥o花容隱:“都是買過人魚的,他日若是登基,清理一下?!?/br> 花容隱掃了一眼名單上的名字,沉著臉點頭。 她臉色不虞,千霜端詳了一會兒,放了一半的心。 千霜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等商衍回來,千霜便向花容隱告辭。 花容隱讓千霜留步,拿出兩壺酒,遞給千霜一壺,抬頭時,眼中有水光一閃而逝:“說好的,等你歸來,便同你痛飲一場,可卻一直欠著,欠到現在?!?/br> “五妹,就在今天,讓我還了吧?!?/br> 從前,這場酒是為賀你凱旋而歸。 今日,卻是我為送你遠行。 我曾說要倚仗你過上恣意人生,如今,卻只能目送你策馬而去,從此再不歸來。 千霜笑了笑,仰頭飲下壺中烈酒,隨即翻身上馬,未再看花容隱一眼,只道了一聲:“告辭?!?/br> 她的聲音伴隨著馬蹄聲漸漸遠去。 花容隱拿著酒壺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那個身影模糊在朦朧的雨幕中,消失在街的盡頭,她愣愣地,自眼角滾出一滴淚來。 花容隱抬手,慢慢地把壺里的酒倒在地上。 這一場,祭逝去的故人。 一切原來都是幻夢,所有有關你的記憶都應當停留在知道你遠赴邊關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 唉,算了。 不!還是讓我問,花容隱什么時候確認千霜不是原主。 答對發紅包。 當然,謎底的揭曉在番外。 超過18點沒放第一更,就說明這天忙得只有一更,更新時間就在22點-24點。 明天見^3^ ☆、養魚技巧五十六 這幾日,花澤國發生了幾件大事。 女皇被二皇女花濛冰刺殺, 駕崩于御書房中, 未留遺詔。翌日, 大皇女起兵謀反,圍城逼宮。 此時本該由鎮國將軍出面平亂, 然而就在當日, 幽王府傳出鎮國將軍因陳年舊疾病逝的消息。 民眾恐慌之際, 四皇女攜三軍虎符,出兵拿下了造反的大皇女, 從二皇女府上搜出了六年前大皇女聯合三皇女向龍清國泄露軍事機密, 借此計將五皇女遠調邊關,而后用妖蠱之術弒母的證據。 證據確鑿,大皇女與三皇女的野心與惡毒昭然若揭,消息傳開, 舉國皆驚。 傳言中的草包四皇女就這樣成為了女皇的最后人選。 “這個四皇女她行嗎?上去了也是個草包,還不成昏君?” “我看花澤國遲早要亂——怎么五皇女就這么……” “是不是被哪位給暗害了?” “也是,這時間也太湊巧了,剛好在女皇駕崩的第二天……” “這一個晚上的功夫,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隔壁雅間的三個食客嚷嚷聲透過不隔音的木板傳過來,商衍低頭, 竹筷夾起一塊里焦外脆的魚rou, 矜持地放進嘴里。 抬頭見千霜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他碗里夾rou,自己都沒怎么吃,蹙眉猶豫了一下, 也給她夾了菜過去:“怎么不吃?”他說著,給她夾了幾塊rou……又暗搓搓把不喜歡的素菜挑了幾樣,一本正經地往她碗里放。 “我看著你就飽了?!鼻皇滞腥?,一手夾起他給她的菠菜,慢條斯理地放進嘴里,瞇起眼端詳那張矜貴俊美的美人臉,放下托腮的手,伸過去勾住他涼絲絲的手指。 商衍夾菜的動作一滯,半晌才收回來。 他是不好意思了。 吃飯都要牽手,怪黏乎的。商衍低下頭,悄悄抿了一下唇。 好半天,商衍才想起來問她:“他們剛剛說的,你是不是在里面搞了什么事?” 事情變得一團糟,她不可能沒摻和一腳。 千霜往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