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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的四個人生目標。“亞蒂森,你想過以后要做什么嗎?”話題轉變得十分突然,亞蒂森難免一愣。“我在非常小的時候就想好了,我以后要鉆研四種事物,‘天與地’、‘電與磁’、‘生與死’以及‘凡人與神明’。我非常想完成這四項目標,如今看來,卻是有些困難了?!卑⒇惖潞镁脹]有說話了,因而一開口有些沙啞。“阿貝德,你要明白,你與世界,要么是你改變世界,要么是世界改變你。這個世界不允許你做的,你要么不做,要么……創造一個允許你做的世界?!倍?,便想創造一個,理想的世界。為了全部生靈,當然,也為了你,阿貝德。我會讓你有一個自由的世界的,讓你得以研究自己想研究的一切。想到這里,他撩起阿貝德耳畔的黑發,湊上前去:“我會為你創造那樣一個世界的,阿貝德?!?/br>三一論09風雪交加。這便是東歐蘭德的常態。“雅各布爵士,”風吹動亞蒂森淡金色的頭發,他對著九騎士團團長如是說道,“讓你的騎士團駐扎在這里吧,主要提防諾德王朝的軍隊?!敝Z德王朝的沙瑞?。ě瑙学猝讧瑙眩┓票探z喜歡阿貝德,在她還是學生時就是這樣了。雅各布的臉上露出一絲錯愕:“這里就可以了?對方可是持有的危險人物,真的不需要我們過去嗎?”“如果您實在擔心的話,可以隨我們一同前往,但法師塔內一般通道狹窄,人太多的話反而不利于行動?!?/br>雅各布點點頭,示意他的副團長把控騎士團。而他,則與十余名戰斗法師一同前行。“恕我愚鈍,威廉姆斯大師,”雅各布爵士還是有些許疑惑,“他真的不會逃跑嗎?我們這樣直勾勾地跑到對方的塔里,真的可以嗎?”亞蒂森禮貌地微笑:“雅各布爵士,請您放寬心好了。對于一名法師來說,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的塔。一個法師怎么會貿然離開最安全的地方呢?”雅各布聽后頷首。即使戰斗經驗豐富如雅各布,也是極少見到法師的,并沒有對亞蒂森的話產生疑惑。事實上,亞蒂森能知曉阿貝德南戈·卡瑟玻忒在塔中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曾是阿貝德多年的戀人,及其熟悉阿貝德的秉性罷了。終于,他們在風雪之中,看到了一座黑色的塔。而塔下,佇立著一個由黑色骨架構成的“騎士”,如果騎士也可以站在邪惡一方的話。“去吧,我的孩子?!卑⒇惖麻]著眼睛,但他可以看到那位“騎士”所看到的。他看到了亞蒂森,金色的頭發,一如從前。他心底滲出一些恐慌。我在畏懼什么?他想,是多年未見的、背叛我的情人嗎;或是那漂浮未定的、可能出現的死亡。塔下。“可惡!”雅各布又一次把“騎士”擊得四分五裂,眼睜睜地看著它再次恢復如初,“威廉姆斯大師,你們就沒有辦法讓它不恢復嗎?這樣下去……”雅各布又陷入新一輪戰斗。“請等一下,已經開始計算它的能源場了,我們需要一定時間?!眮喌偕卮?。世上不存在永動機,因而任何魔法造物都存在一個能源。只要計算出能源場的方向、大小,就可以關閉任何的魔法造物,包括死靈法術的產物。在雅各布第二十五次擊敗死亡騎士時,法師們終于計算出了能源場的位置。“在地下,威廉姆斯大師,在地下!”一個法師高聲喊到。阿貝德終于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一切,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但預感與假說一樣,都是毫無根據的。看來那些蠢貨學聰明了,他想。他起身,自盤旋的樓梯走入地下。終于,戰斗法師們破壞了“騎士”的能源場。他們得以進入這座無名黑塔。亞蒂森閉眼片刻,然后說道:“各位都感覺到了吧,巨大的魔法波動,在地下。我推測這是卡瑟玻忒本人?!彼址愿赖溃骸案魑蝗艘唤M,去上面收集罪證吧,我去地下看看,切記,小心為上?!?/br>戰斗法師們零零散散地走了,只剩下雅各布與亞蒂森。亞蒂森看出了雅各布的尷尬,他微笑著說:“雅各布爵士,請與我同行吧?!?/br>通向地下室的路又窄又暗,還能聽見嘀嗒、嘀嗒的水聲。雅各布剛想拿出火折子,便見亞蒂森身旁飛出一個小光球。亞蒂森對他笑了一下:“走吧,爵士?!?/br>盤旋的樓梯通往的是一扇門。亞蒂森示意雅各布在外等待,沒有動靜不要闖進來,他獨自進去了。入目,但見滿地鮮血,白森森的骨頭,從尺寸看,大抵是孩子的骨頭。而阿貝德,則斜坐在一把木椅上,渾身是血?!翱ㄉ_?,不,阿貝德,”他的聲音極低,像情人間的竊竊私語,“你又殺人了。我告訴過你的,這樣不對?!彼恼Z氣溫柔極了,像勸說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阿貝德沙啞著開口了:“你感受到了吧?!笔堑?,他感受到了,那強大的力量,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會出發的地域條件性咒語。但亞蒂森面不改色,繼續說道:“你讓我拿你怎么辦才好呢?”阿貝德語調諷刺:“啊,恭喜,你大抵是失憶了。如此興師動眾,不就是來殺我嗎?”他在拖延時間,阿貝德明白,亞蒂森在想方設法破壞自己的法術。“你怎么知道我是來殺你的呢,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菲碧絲?親愛的阿貝德,你總是在人際關系上如此遲鈍。她喜歡你,而我是你的戀人,她當然要想方設法地抹黑我啊,你說是不是?阿貝德,當年的事我也不愿深究,只要你隨我會西歐蘭徳接受當年、如今罪過的刑罰,一切都會沒事的?!卑⒇惖掠浀眠@種眼神,當年他第一次見他,也是這種眼神。當年的他還是太過年青,怎么會那么巧呢?他一丟筆,就有人來借給他。這種事,稍微再回憶幾遍,也就明白了。對于人性的不敏感,確實是自己的缺點,他承認。“你騙我,從最開始,就都是謊言?!?/br>亞蒂森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繼續笑——很含蓄得,而決不輕浮得:“是啊,我是騙了你。但這有什么辦法呢?不是我選擇欺騙你,而是你選擇相信我。不是我向人們兜售謊言,而是人們需要我的謊言。阿貝德,你知不知道,人有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謊言,因為真相,是會痛的?!?/br>而阿貝德毫不猶豫地回答:“會痛又如何?我選擇真相。選擇真相絕非出于追求舒適或利益,而是為了求知。要知道,如果連實驗的事實如何都不曾知曉,就妄論理論了。我選擇真相,因為我想要真相背后的知識,乃至力量?!?/br>這是他的心里話,亞蒂森知道。“那告訴我當年那八位高階法師的死因吧?!?/br>而這回阿貝德沉默了,良久,才輕聲回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亞蒂森笑了,或許是出于一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