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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感知到尋非被咬的是多疼,細細的牙印下還不住的冒著血珠,滴答滴答的落在衣擺上。“不疼……”尋非最終還是小孩心性,一邊小聲的說著,一邊疼得將唇抿的緊緊的。藥粉輕輕灑落在傷口,尋非立馬被刺痛的顫抖縮了縮手,秋燭輕輕的呼著氣,時不時的打量著尋非的神情??粗鴮し沁@副模樣,不住的有些心疼,若是從前在未名山莊里,尋非早就疼得吱哇亂叫,甚至會跑來夸張的訴苦。然而此時,一人身處在異地他鄉,卻也不敢再放肆,小心翼翼的收起他的嬌慣。第155章欲尋陳跡(24)“尋非真是傻,若是害怕她咬舌自盡,那衣服或棉布堵住即可,怎能用血rou之軀為她擋著?!鄙贤晁?,秋燭伸手蹭了蹭尋非疼的冰涼的臉頰,那眼眶依舊帶著淡淡的紅跡“下次千萬不可做傻事,不然你那遠方的家人該多心疼你?!?/br>“其實……她對我挺好的,畢竟做錯事的不是她,我看著她如此痛苦,我怕她死……”尋非小心翼翼的摸著自己包扎完好的手,忍不住道出了自己對喬嫣樂的想法?!八齼鹤託⒘宋壹胰?,我恨他們,可是……我不想她死,我繼續討厭她,恨都好,不死就好?!?/br>秋燭無奈的想著,當初恨仇人恨得牙癢癢的尋非,不惜拋下他,冒著被他趕出家門的風險也要找到仇人,如今卻救了仇人之母的性命。單純一句話,乍一聽令人發笑,可是細想卻笑不出來了。尋非要的大概只是一個答案,答案之后,他便開始了茫然……或許如他所說,這個仇恨,他可以怨一生,恨一世,但亦無求要多少人命償還,不死便罷。“我……我知道,爹娘都死了,我要為他們報仇的,可是……不想她死?!睂し峭蝗伙@露慌張無助的神情,雙手死死的互搓著,急的眼淚險些掉落而出,低聲呢喃“沒想誰死,不想有人死?!?/br>“不怕……”秋燭將他溫柔的擁入懷中“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你只是放下了仇恨,世間多少人窮極一生也難以釋懷,難以徹悟?!?/br>“爹娘會怪我嗎?”小孩微微仰頭,輕聲啜泣著。“所謂仇恨,只源于報仇之人的執念,與往生者無關?!?/br>尋非慌張的搓到了手上的傷口,秋燭將那只包扎過后的手握在掌心,輕輕的呼氣,修長的手指時不時的揩去尋非眼角溢出的眼淚,輕撫著冰涼的發絲,一直到懷中的人不再動彈,才輕輕的放開,為他蓋好被子。真是所料不錯,尋非那碗藥果真是被下了蟾毒,宗政越看來對此已經有所懷疑,抑或是只差證據來證明他的想法。正如尋非所想,宗政越那老狐貍,顯然早已知曉尋非的來歷,也清楚他與師父和自己的關系,如此故作不知,恐怕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引尋非這條小蛇主動出洞。“老狐貍……”秋燭暗自咬了咬牙,若是尋非沒有服用過蟾珠并且喝下那碗藥,后果則不堪設想,顯然這個宗政越對于喬家無半點愧疚之意,甚至留尋非在宗政府恐怕也是為了打探蟾珠的下落。尋非年幼,難以與那摸爬滾打數十載的人抗衡,秋燭還未趕到的這段時日內,恐怕早已露出一些引人懷疑的馬腳,宗政越此舉便是為了讓尋非替他找到蟾珠的下落。他從尋非的床褥下面抽出了那根斑竹笛,這是師娘的東西,這個吊飾上獨特的編織圖案則是出自師娘之手。想起當初師娘離開之時所言,或許這便是她預備給自己的誕辰禮,只是這個東西怎會落在宗政越手中,或許師娘臨死之前與宗政越有過什么交集。宗政越滿心焦灼的守候在夫人床邊,秋燭則趁著尋非熟睡之際離開了一會兒,偷偷溜進了宗政越的庭院里。他猜測宗政越能將一些陳年舊物放在如此顯眼易拿之地,況且如此之快便發現斑竹笛丟失,必是常常打開,那么則可以表示,他的房間定是藏有他最多秘密之地。找了一圈,卻并未發現有何線索,正欲離開之時,卻發現宗政越的書架上擺列有些不同。按照正常的擺列方式,必是??吹臅旁谙旅?,不??吹臄[放在上面。宗政越下面的書籍其他并無一樣,只是有一本較厚的書,看起來落了一層灰,顯然是不??戳?,但是卻依舊擺在最容易得手的地方,顯然是過去???,但是如今卻并無用處,一直堅持擺放此處大概是覺得以后還會用到。他試著雙指捏住那本書,一翻開才知另有玄機,只有最初的薄薄一層是正常的,后面則是空心槽,里面放了許多封信。他拆了最近的一封信,上面寫道:楊天朗夏末,逝。曾與未名山莊二少爺及宗政家二少爺有所交集,赤焰蛇與子金蟾配毒未有所成,毫無結果,暫未有蟾珠下落。另宗政夫人所服之蟾毒均為楊天朗所贈。楊天朗死了?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這幾年他與秦娟兒信訊全無,曾暗地里派人尋訪,但是此人入蛇喜愛疑難之處,難以查找,可是如今得到的竟然是他的死訊。宗政越派人找楊天朗,顯然是寄希望于借楊天朗之手找出蟾珠,怎知這條線卻突然斷裂了。信中提及到了自己,秋燭心想,恐怕宗政越比宗政木更加關注蟾珠與自己的關聯,或許他只在暗中調查自己。第156章欲尋陳跡(25)縱觀這些信,排列有序,秋燭直接拿出了最底下的一封信,里面直接提到了師父葛蕘,按照信中提及的日子來看,自己當時尚處青州,或許正是尋非與師父在竹林小筑的那段日子。真是奇怪,依照這些來看,宗政越必定花費了不少精力與時間尋找師父,若是與蟾珠有關也并無可疑,但這時間推斷而言,宗政夫人中毒是在師父離世的一個月前,那宗政越則早于此事,目的為何。秋燭將一切歸置原位,從窗戶躍出離開,趕在尋非醒來之前回到了他的臥房。路過喬嫣樂門口之時,正巧撞見了宗政家父子。秋燭知道宗政木對自己頗為熟悉,上次經驗不足被認出,這次特地易容精細并且以藥粉掩蓋膚色呈黝黑模樣,大概很難令人將他二人聯系起來。“你站??!”宗政木突然想起方才母親發作之時,這個人與尋非在場,可是當他回過神來之時,他們卻早已消失不見了“我記得剛才你也在我娘的房里,尋非呢?”“回二少爺,小少爺身體欠佳,又被夫人這情形嚇住了,已被我帶回房間,現在正在休息?!鼻餇T應付宗政木頗為恭敬。“我去看看……”宗政木也并無追問下去,他并不知其中緣由,更不知這湯藥究竟是誰下的吩咐。推門而進,尋非被秋燭點了睡xue,又一次沉沉的睡著,宗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