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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天大地大的逍遙自在?!?/br>“這里錦衣玉食,又夫人疼愛,有何不好?”阿樂聲音清淡如水,尋非一聽便覺得舒服,不覺得便拉近了距離“不好,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比這兒對我好的人有的是?!?/br>“那為何又不回去?”尋非有些奇怪卻無法質疑阿樂為何問話總是一針見血,戳中他的心事。“因為……”秋燭不要他了。尋非鼓著半邊腮,微微抿嘴,想必是在苦惱著什么,往往又是期待。突然干燥的寒風濺起,飄下來幾片零碎雪花,阿樂伸手擋在了尋非的腦袋上“回屋吧?!?/br>“別嘛,多待一會兒,我最喜歡雪天出來玩了?!睂し切χ鴮⑺氖帜孟聛?,抬頭任由白雪散落在自己的臉上,融化成雪水“雪天多好,一眼望去,干干凈凈,不像雨天那般濕濕嗒嗒,到處都是泥濘?!?/br>“可不論是雪天還是雨天,極容易受風寒,小少爺年幼,若有閃失,阿樂可擔當不起?!卑肺駝竦?,卻怎知尋非一樂,更是開心“以前也有一個人總怕我在雪天出去玩,但他從未如此溫柔苦勸,我怎敢不聽呢,因為動輒便會被罰抄書?!?/br>“如此看來,也是用心良苦?!弊旖巧蠐P,翹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所以我要趁他不在身邊,盡情玩樂。風寒嘛,前陣子剛得過,不會這么快又找上門來的?!毙ρ蹚潖?,坐在雪地上玩著雪球,眼中滿是小狐貍般的狡猾。一聽尋非言外之意,笑道“如此說來,小少爺日后還是要回到那個人身邊的?”尋非抬起頭,沉思良久“外面是好玩,天大地大,但論歸處,拋卻那人,好像我便沒有了歸處,好像他就是歸處……”說著自己卻嘻嘻的笑出聲來“這么想來,突然覺得安心了不少,就算相隔千里,也很是安心?!?/br>“鳥兒遷徙過冬,來年春天又飛回家去,鳥有歸期,人有歸處?!卑诽鎸し菕呷チ四X袋上的銀白雪花“小少爺如此惦念,那人想必也是如此掛念著小少爺?!?/br>“你別這么叫我了,尋非便是了,我可不是什么少爺?!北话愤@么一說,突然又多了這么一點自信,或許秋燭是在等著他回去又或是在準備那厚厚一摞的書等著他抄寫。“尋非……”一聲落地,尋非突然愣住了,阿樂喚他,怎么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像這些年來秋燭無數次喚著他的名字的熟悉,以至于方才那一刻,他誤以為是秋燭坐在身旁??墒腔仡^一看,兩人相貌相差甚遠,秋燭一雙眼睛狹長明亮,可是阿樂眼睛偏窄,略顯短小。只是兩人總是有種似有似無的相似,或許是同是中原人,令尋非誤會了。“阿樂……”尋非小老鼠般偷瞄著他,微微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你能不能再喊一次?”“嗯?尋非?”再次喚出,小孩仿佛得到了什么寶貝似的歡喜“再喊一次?!?/br>“尋非?!?/br>如此枯燥乏味的事情,卻使得尋非心情大好,重綻笑顏,坐在雪地上,像是忘卻了一切,只記得那一聲聲與秋燭相似的輕喚。第152章欲尋陳跡(21)呆了許久,雪越下越大,尋非臉蛋卻紅撲撲的,喜悅退散,眼神開始顯露出一些混沌,搖搖晃晃的“我腦袋上是不是堆了好多雪,好沉呀,阿樂快幫我掃下去?!毙『⒄f話迷迷糊糊的。阿樂一看,腦袋上只有薄薄的一層雪花,伸手摸了摸他的額,燙的嚇人“尋非!”他突然想起尋非提過,前不久才剛剛患過風寒,顯然是風寒未愈,然而又受了涼。不等尋非說什么,他一把抱起了小孩往屋里走,尋非迷迷糊糊,只聽見有人輕聲的埋怨著“真是不聽話……”仿佛秋燭就在身邊,他安心的靠在阿樂的懷里,雙手箍著他的脖頸,沉沉的睡去了。“才一天你就將小少爺照顧病了,你是怎么照顧的!”尋非臥房的門邊,庭院里主事的丫鬟在罵著阿樂,尋非病的迷糊了,直覺是如此,迷迷糊糊的喚著“不許罵他,不許趕他走!”“別責怪他,非兒個性好動,雪天更是待不住,怨不得他?!眴替虡仿犅剬し堑膲魢抑Z,連忙阻止了丫鬟對阿樂的數落。湯藥送來,喬嫣樂親自拿著湯匙喂藥,尋非不愛喝藥,即便是閉著眼睛,聞到藥味也是動來動去,險些灑了一床。“夫人,讓我試試?!卑繁涣R后,并無怨言,上前請示,接過了滿滿的一碗藥。喬嫣樂坐在一旁仔細觀察著,阿樂伸手在尋非的臉頰上輕撫了幾下,被尋非一把抓住了手腕,小貓似的雙手緊緊抱住,喬嫣樂急忙接過藥碗,才避免灑落。只見阿樂被抓住的那只手,捏住了尋非雙頰,雙唇微微打開,“乖,喝了藥病才能痊愈?!?/br>小小一勺藥順著唇隙順利的送進了尋非的嘴里,尋非微微蹙眉卻沒有掙扎反抗,任由阿樂一口一口的喂進去。喂完藥,見尋非依舊攥著阿樂不放手,喬嫣樂便由著他去,滿意的看著空碗轉身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他們二人,尋非睡夢間又聽見那熟悉的聲音“你呀……”額被一根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再次醒來,入夜已久,雙手握著一只大手,暖烘烘的裹在被窩里。他猛然驚醒,抽出來一看,又恍惚間入了神。這只手竟然和秋燭的手一般大小,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尋非常年與秋燭形影不離,對此熟悉不已,時常將自己的手放在秋燭的手心比對大小,若是又長了一些,便會開心不已。小時候,秋燭常常伸手覆在他的臉上,遮蓋住了他的臉,后來年歲漸長,有一天突然感嘆:尋非長大了,一只手遮不住你的臉了。手輕輕的貼上那只手,大小契合,一抬頭卻見阿樂靠在床頭閉著眼睛,顯然是疲累過后支撐不住睡去了。剛才夢中以為是秋燭陪在身旁,結果一抬頭見到的卻不是自己相見的那張臉。阿樂睡的很深,睡的安靜,并無任何呼嚕磨牙聲,隱約覺得旁邊的人有動靜,習慣的伸出手來,拍了拍尋非的腦袋,不住的來回輕撫。過去尋非夜深卻毫無睡意,秋燭便忍著困意如此安撫他。尋非忍不住心想,難道已經離開太久了,見到一個如此長相甚遠的中原人都覺得與秋燭相似。心中想著未名山莊的那人,翻了一個身,縮著身子再次帶著睡意閉上了眼。沒過多久,床邊守夜的人卻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神明亮,絲毫不見初醒時的惺忪,仿佛是隨時準備著,看了一眼滾進內側的尋非,起身為他蓋好了被子,伸手覆在額上,見已無發熱,這才放下了心。從懷中抽出一把長笛,映著月光看去,這斑竹笛早已過了它最光鮮亮麗的時候。他從未見過這只竹笛,卻認識上面的吊飾,這獨特的編織圖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