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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桑酒還從來沒有和溫季瓷一起去見過溫老太太。 溫老太太住在老宅,和溫季瓷的伯伯溫顧庭住在一起。 溫季瓷的爺爺已經去世好幾年了,在去世之前,他把公司公平地分給了溫顧庭和溫行知。 兩人同時都分到了溫家的產業,經營的方向卻不同,他希望他們在他死后可以不起爭紛,同時也能相互扶持。 溫老太太在爺爺死后,精神開始變得恍惚,清醒的時間時長時短。 而桑酒剛來溫家時,溫奶奶不識人了,卻還抱著桑酒叫孫女,就像是親孫女一樣,連溫季瓷的伯伯都夸她們有緣。 桑酒推開了臥室門,溫老太太坐在茶幾旁的搖椅上, 溫老太太雖然年齡大了,但依舊能從她的臉上窺出幾分她年輕時的模樣。 頭發盡白,卻干凈整潔地挽在腦后。眼睛也已經變得些許黯淡,卻時常帶著笑。 “奶奶,我來看你了?!?/br> 桑酒小女孩作態地黏在了溫老太太身邊,像以往一樣撒著嬌。 溫季瓷站在桑酒身后,他不像桑酒一樣感情外放,但他寡冷的線條明顯柔和了不少。 “奶奶?!?/br> 以往這個時候,溫老太太就抱著桑酒不撒手了,現在卻有些愣住,沒什么反應。 這還是第一次,溫老太太沒立即把桑酒認出來。先前無論是她清醒的時候,還是不清醒的時候,她都能第一時間叫出桑酒的名字。 溫老太太瞇著她那雙已經開始變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桑酒。 她的視線先在桑酒面前停留一會,又在溫季瓷身上停留一會,就這么來來回回地在兩人身上轉。 桑酒覺得奇怪,剛想開口問。 溫老太太眼睛忽的一亮,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下一秒,她主動拽緊了桑酒的手,滿臉都是驚喜。 “哦,我曉得了,你是我們小瓷的女朋友?!?/br> 溫老太太即使在出現癡呆癥狀前,也沒見過溫季瓷帶女朋友回家,更別說之后。 溫季瓷向來是獨來獨往,只身一人。 許是溫老太太精神恍惚了,還依稀把這件事放在了心里。 桑酒徹底怔住了,她沒想到自己頭一次和溫季瓷一起過來,反倒讓奶奶認不出她來了,更嚴重的是,奶奶竟把她認成了溫季瓷的女朋友。 從桑酒進溫家那一刻起,她就把溫季瓷當做了自己的哥哥。 溫老太太的話過于突然,讓桑酒的頭腦一片空白,她的眼神也很空,竟不止落向何處。 有些茫然,有些無所適從。 如果她和哥哥…… 桑酒立即擯棄了這個念頭,讓它徹底消失在腦海盡頭,像是從來沒有被想起過。 這個可能性,她不敢想,她也不會去想。 溫季瓷同樣一怔,他第一個反應是先去看桑酒的反應。很顯然,他從桑酒的臉上解讀到的不是他想要的。 有驚訝,有抗拒,有不安。 獨獨沒有欣喜。 只一瞬,他從天堂重新落到了地獄。 無端地,溫季瓷的心底滋又生出細密多余的念頭。 就像是他和桑酒原本看似永不相交的平行線,雖然無法實現,卻因為這一瞬間,有了相觸的可能。 越來越迫切的想法被溫季瓷壓了又壓,旁人再看向他的時候,已經讀不懂他眼底的情緒。 溫季瓷就站在桑酒一步開外的位置。 他半闔著眼,靜靜地看著桑酒的倉皇失措。 桑酒知道奶奶愿望就是看著她的孫子孫女能夠幸福成家。但她總不能因為奶奶精神狀態不對勁,而這么哄著她應下來。 要是現在不解釋清楚,以后就更說不清了。 桑酒握住溫老太太的手,極為耐心地解釋:“奶奶,你認錯人了,我是小酒,不是哥哥女朋友?!?/br> 平日里溫老太太也能聽得進話,偏偏這次卻不聽勸,認了死理。 “不可能,你明明就是小瓷喜歡的人,奶奶的眼睛很精的?!?/br> 溫老太太覺得自己絕對占著理,他倆剛進來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 她一看她孫子的眼神,就能猜到他心里想些什么,在意些什么。 這下桑酒急了,她立即求救地看向溫季瓷。 “你不解釋解釋,奶奶都誤會了?!?/br> 溫季瓷仿若渾然不覺,他的態度又恢復了散漫,明明主人公是他,他卻事不關己的模樣,無視了桑酒的話。 “有什么好解釋的嗎?” 話音落下,溫季瓷饒有興趣地看著桑酒的臉色變化,絲毫沒有半點要替她辯解的意思。 溫季瓷的唇角卻扯出一絲笑來,好整以暇地望著桑酒,等待著她下一步的舉動。 桑酒簡直不知道說溫季瓷什么才好,他現在這樣自然而然的態度,好像是她小題大做了。 關鍵時刻還是不能靠溫季瓷,還得由她解釋。 不然溫季瓷這模棱兩可的話語,她還能解釋得清嗎? “奶奶,我是溫季瓷的meimei,不是他的女朋友?!鄙>评鴾乩咸氖?,一字一句講得特別清楚,生怕自己的意思表達錯了。 溫老太太連話都沒聽完,就擺了擺手。 “不對不對,你別以為我不清醒就可以忽悠我,什么哥哥meimei的,我們老一輩不興這一套?!?/br> 溫老太太還指了指溫季瓷:“你們喜歡就在一起唄,還有什么比兩個人好更重要?!?/br> 溫老太太固執地不得了,她看桑酒不應承,像是孩子似的抿著嘴,不開心表現得顯而易見。 溫季瓷在桑酒抵不住的時候,才慢悠悠地蹲下身,在桑酒的耳畔耳語了一句,聲音輕飄,穿過空氣。 “你難道想讓奶奶失望?” 桑酒震驚地望著溫季瓷,他這說的是什么話?哄奶奶也不是這個哄法啊。 桑酒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你怎么也跟著鬧? 溫季瓷偏了偏頭,別開了眼,忽略了桑酒的控訴。 而下一秒,桑酒的手上忽然覆上了另一只手,她下意識垂下眼看去。 修長的手指微微張開,將她的手包裹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