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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吟吟地挽著溫季瓷的手臂,軟聲道,“還有,我有哥哥?!?/br> 溫季瓷低頭,她仰頭,眼角帶笑。 她的笑那樣明媚,那樣耀眼,生長在他的骨血里,卻像太陽一樣刺痛了他心底所有的陰暗。 一層層漫了上來,扎根在他的心底,緩緩地變成苦澀。 溫季瓷偏開眼,他忽然不敢再看桑酒。 他側著身子,沉在光影里,聲線低?。骸案绺缬行┦虑橐マk,你先回去吧?!?/br> “好,哥哥路上小心?!鄙>菩α诵?。 溫季瓷剛轉身,臉色就瞬間沉了下來,比凍結的雪還要寒冷。 帕加尼朝公司駛去,他緊抿著唇,覆在方向盤上的手,泛著清晰分明的青筋。 溫季瓷沒想到,顏嘉竟然敢去找桑酒,極致的憤怒涌上心頭,但他逼自己冷靜下來。 他冷笑了一聲。 每個人都有逆鱗,桑酒就是他心里完全不可觸碰之地,他那樣珍重地對待她,卻總有人要打破他的底線。 很快,顏嘉就會知道,她做了一個多么錯誤的決定。 溫季瓷到了公司,把錄音筆里面有關桑酒的內容全部刪減,只留下了顏嘉提及邢修的話。 然后,他叫了孟特助進來。 孟特助走了進來:“溫總?!?/br> 溫季瓷面上沒什么情緒,聲音卻又低又沉,修長的手指抵著一個U盤,緩緩地推到桌上。 沒有一絲情緒的聲線落下:“把這個交給邢修?!?/br> “是?!?/br> 孟特助拿起U盤,前往邢修的公司。 邢修見溫季瓷身邊的人過來了,十分驚喜,他迎了上來,問道:“溫總找我有事嗎?” 難道溫總又有意向和他合作了? “這是溫總讓我交給你的東西?!泵咸刂裊盤遞給邢修。 邢修有些奇怪,但他沒有多問。孟特助離開后,邢修坐在辦公室里,他把U盤放入電腦。 當他聽到錄音的內容后,臉瞬間變得慘白,無力地跌坐在那里。 顏嘉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的手機忽然響了,她看到來電人時,眼底驚喜,竟然是溫季瓷。 她按捺住驚喜接起:“溫……” 一道毫無溫度的聲線漠然打斷了她的話,每一個字都沒有一絲起伏。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讓你不要再招惹桑酒?” 顏嘉握緊了手機。 這時,溫季瓷忽然極輕地笑了一聲,盡顯諷刺:“既然你非要自尋死路,我也不介意推你一把?!?/br> 他緩慢了語速,似是回蕩在地獄里的聲音響起,無情又殘酷。 “如果邢修聽到了那段錄音,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話音剛落,手機就驀地掛斷,只留下冰冷的忙音,仿佛說那幾句話已經是他的施舍。 顏嘉的唇蒼白顫抖,極大的恐慌瞬間淹沒了她。邢修如果聽到錄音的話,不就知道她一直對他虛以為蛇了? 前段時間因為她惹了溫季瓷,邢薇的婚事黃了,余蓉更加厭惡她,變本加厲地給她臉色看,排擠她。 她過得很痛苦,這才想到故意去擾亂桑酒的心,說了那番話。 但她真的沒有想到,溫季瓷會因此大怒,直接把錄音給了邢修。 她現在才知道,她不該招惹溫季瓷。 顏嘉立即開車去邢修的公司,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也許邢修現在并沒有拿到錄音,又或許溫季瓷只是騙她的。 而且邢修最聽她的話,只要他沒聽到錄音,她就可以繼續掌控他。 顏嘉的心越來越慌,她現在什么都沒了,邢修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必須死死地抓住他。 她很快趕到公司,忐忑地推開門。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邢修一人,他背對著她坐在那里,背影沉默至極。 這是頭一次她進門,邢修沒有微笑著迎上來。 顏嘉心一顫,她剛想開口,這時,寂靜中忽然響起了她自己的聲音。 “我和邢修只是暫時的,我根本就沒愛過他,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不得已,只要你說一聲,我可以立即和他分手?!?/br> “我就算和邢修交往,也是為了回到帝都再看你一眼?!?/br> 顏嘉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這是那天她說的話,被溫季瓷錄了下來,現在被冰冷的機器播放著。 顏嘉臉色慘白一片,她顫抖著聲音:“阿修,我可以解釋?!?/br> 邢修似沒聽到一樣,他沒有回應她,也沒有轉過身。 他手指一動,似地獄般傳來的聲音再次響起,錄音重新開始播放,死寂中她的聲音一遍遍回放著。 而邢修依舊沒有回頭,他木然地一遍遍聽著錄音,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 空氣中只有顏嘉自己的聲音,清晰如針,直直刺入顏嘉的耳中。 顏嘉深吸了一口氣,她走到邢修旁邊,小心翼翼地握上邢修的手:“阿修,這是一個誤會?!?/br> 這時,錄音倏地止了,空氣恢復寂靜。 邢修緩緩地轉過頭,頭一次對顏嘉展露了厭惡的神情,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間擠出來的一樣。 “放手,我覺得惡心?!?/br> 顏嘉慌極了,她收回了手。邢修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過,她聲音隱著絕望和討好。 “這只是一個錄音,你不要被騙了……” 邢修忽然說了一句:“這么多年,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顏嘉怔住。 邢修看著顏嘉,眼底帶著沉痛和悲傷。 “你家里落魄,是我帶你重新回到帝都,幫你安排好一切?!?/br> “我家里人極力反對我們在一起,也是我堅持要和你訂婚,想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br> 顏嘉眼角帶著淚意,心里浮現愧疚。 邢修的聲音忽然高了幾分,卻更加冷漠:“哪怕你對我總是冷冷淡淡,哪怕你破壞了我meimei的婚事,我都沒有怪過你一句!” “我給了你想要的一切,我卑微到祈求你能再對我好一點,現在你告訴我,你只是利用我?” 邢修諷刺地笑了,笑自己的無知,笑自己的癡傻。 顏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