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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上車跟大部隊回家。程鑰坐直身子往前面看,座位上的人歪歪斜斜,大多都在打盹,少有幾個能看到手機屏幕還亮著,正頑強的抗戰在二線。大概是考慮到藝人確實都累了,節目組沒有再架攝像機跟拍。他拍拍寧遠,把寧遠迷迷糊糊的腦袋按自己大腿上,本以為要大費一番功夫,沒想到寧遠一找到舒服的姿勢,自然而然就伸長了兩條長腿躺倒下來,腦袋下墊著程鑰的人體肱骨rou枕睡得香甜。程鑰低頭只能看到黑暗中寧遠半張臉的輪廓,他下頜骨柔和,生得非常完美,是天生的寵兒,抬頭,有白色碎屑物飄在窗上,一觸即化。是到這里之后下的第一場雪。外面蒙蒙的,耳朵也蒙蒙的,他知道是這幾天用耳過度了,但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他并沒放在心上。快到的時候寧遠自己醒了。他從程鑰腿上爬起來才意識到自己枕著對方大腿睡了一覺,老臉不自覺一紅,意識到自己隨隨便便就火燒火燒的臉,寧遠覺得自己怕是純情過了頭。他坐直身體,問,“腿麻不?要不我給你捏捏?”程鑰搖搖頭,說不麻,然后把剛剛他起身時搭在身上的大衣遞給他。他摸到大衣里的手機,今天發動態導演組歸還了手機,后來忙過了頭,也沒讓再還回去。他就拿著手機瀏覽自己的賬號消息。999的信息,他沒打開看實時,而是直接找到自己那條動態,從第三方去看評論消息。他以為他要笑,但看到那行字,他沒能笑出來。車燈忽然亮起來,前面的人陸陸續續下車,有人驚呼下雪了。寧遠從座位上站起來,屈起一只腿跪到車座上,湊到窗戶面前看。路燈照亮的地方,一片銀裝素裹,半空中是飄飛的鵝毛大雪,很漂亮。程鑰說是初雪,然后讓他把大衣穿上。節目組發的軍大衣,寧遠之前嫌丑,不愿意穿。“也就我這美顏能撐起來了你說是不是?”寧遠不要臉地自夸,嘴嫌體正直地穿上了,本來穿的就不少,現在裹得跟只熊一樣,也虧他能說出這種話了。下來他還是被凍得一哆嗦。莫鑫也裹著軍大衣,感嘆道,要是現在能去泡個溫泉就好了,然后把視線投向了溫泉經營者寧遠之后的程鑰。“沒門,走!”寧遠把程鑰腦袋轉過來,一邊走一邊背對著眾人擺手說再見。回去程鑰本打算去洗漱休息了,寧遠拉住他,“莫鑫說的對,這種天氣不泡溫泉太辜負老天爺了?!闭f罷還極反常地主動去放水做準備,利落的根本沒給程鑰反對的機會。當然,他也不會反對他。寧遠去忙,他就留在房間瀏覽手機頁面,去看自己用小白菜給寧遠留的評論,不出意外又被頂到第一。這條留言跟之前統一的句式不一樣,沒那么露骨,也沒那么虛假刻意,但是再看他卻覺得臉熱。他怎么會這樣?說出這樣的話……之前說的再露骨,他知道那是故意的,有真有假,但別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開玩笑,他自己也拈得了輕重。但這句,他清楚地知道,過了。過去的時候寧遠已經下水了,招呼他趕緊下來。程鑰磨磨蹭蹭,脫了浴衣小心下水。下了水,寧遠卻一反常態地安靜了下來。兩人靠著大理石壁看落地窗外的鵝毛大雪,才下了一兩個小時的雪地上就已經鋪了一層。“程鑰?!睂庍h忽然叫他,“你還記不記得在C市的時候我拜托你的事?”程鑰側過頭看他,對方望著遠方,眼睛里映出窗外的景色,說完才回頭看他,眼睛里的景色就變成了他。程鑰意識到寧遠是認真在問這個問題。短暫的空白后,他認真地回憶起來。啊。想起來了。“是那首歌嗎?”當初在酒店房間,他說他不識愁滋味,明明自己都是個門外漢,還好為人師,現在想起來當真是汗顏。“你別放在心上,我其實也不懂?!?/br>寧遠道,“不,你說的對?!?/br>他又收回視線,望向遠方,“后來我想過了,也改了,導演始終覺得差了點味道,我就沒敢給你看,電影最后也沒用這首歌,真是被玲姐罵慘了?!?/br>程鑰當然知道為什么他要被罵,市面上多得是電影電視劇沒火結果歌倒是火了的例子,倒沒有貶低的意思,但他跟寧遠經紀人都是商人思維,要萬一呢?那豈不是虧慘了。“……對不起?!?/br>“說對不起做什么?”寧遠奇怪道,“是我自己拒絕的。我做音樂出身,說得道貌岸然點,那也是有自己的風骨的。我反復思考琢磨,聽了無數遍,你說的對,沒有感覺。我過不了自己那關?!?/br>許久他都沒說話,再出聲就兩個字。他輕聲道,“不好?!?/br>程鑰心尖像是被這兩字戳了一下,酸酸的,有點難受。他想說點什么,卻說不出口。“明天,我想試試?!?/br>“嗯?”程鑰沒反應過來,試什么。“你知道嗎?我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自信,那些想不通的,覺得不行的,忽然就開朗了,我覺得我能行?!?/br>程鑰瞪大了眼睛,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可是,節目組那邊已經安排好了,而且臨時換節目……”風險也很大……程鑰看到對方的神情咽下到嘴的話。寧遠擒著一抹笑看他,“如果這一刻的感覺都不足以支撐我完成,那我覺得,可能再也不行了?!?/br>對方怔怔的樣子看得他好笑,寧遠往他的位置挪近,招手,“來,我覺得我還是需要你給我一點勇氣?!?/br>他總是在問過后不管對方的回答就踐行自己的行動。溫熱有力的雙臂大力環抱住程鑰,赤裸的胸膛緊緊貼合,胸腔下兩顆心都在劇烈地跳動,誰也不輸誰。“相信我?!睂庍h說。他在心里悄悄說,那是送給你的。抱著絲僥幸,他忐忑又甜蜜地在程鑰耳后留下一個輕吻,像是故意的試探,又像是不小心的觸碰。赤身裸體,對方絲毫的變化都躲不過另一個人的眼睛,寧遠知道程鑰發現了,但對方的反應卻是在短暫的僵硬后伸手抱住了他。巨大的狂喜瞬間就席卷他的身心。他親他的眼睛,嘴角,嘴唇。淺淺的一觸即放。笑得像個傻子。——我會到現場,遠遠,你能為我唱一首歌嗎?轉自@我是你的小白菜30程鑰,程鑰失眠了。睜眼到天亮。七點的時候小窗戶照亮室內,那張看了一晚上的臉轉到另一邊,留給他一個后腦勺。地鋪被拼成一張大床之后,他伸手就能碰到對方的頭發。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為了方便做造型,寧遠頭發不算短,摸起來又軟又滑,輕易就從指尖溜過。真實的觸感告訴他,不是假的。他終于放下心睡了。再醒來房間已經大亮,迷迷糊糊好像有人在撓他臉,睜開眼正對上寧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