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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不換?!敝x淮瞧著她,認真地道,“此心昭昭,可告日月?!?/br> 小皇帝被他注視著,漸漸也覺得有幾分窘意,有幾分苦惱地想:如今這個情形,怎么瞧著就像是,自己逼他當眾告白一般?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不再問了。 徐清染見目的達成,得意洋洋,忽略了親哥殺人的目光,回頭瞧見裴清正若有所思地瞧著自己,便沖著他翻個白眼,說,“瞧見了沒,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輪不到丑八怪去反對?!?/br> 徐清鴻:“……我說你還指桑罵槐罵上癮了是吧!” 裴清倒不生氣,只笑了一下,說:“我倒是奇怪,聽聞徐娘子先時也頗為追捧謝太傅,怎么如今,反而替……” 徐清染打斷他,瞇起眼說:“你居然想挑撥我同阿綠的交情?哼!” 裴清被逗笑了,眼下宴席吃得差不多,他覺得有趣極了,便慢慢地走著,繼續逗她說,“你同阿綠能有什么交情?” “那可就大了,”徐清染十分不屑地道,“我可是頭一個發現并且支持他倆的,像你和我哥這種還想半路打劫的,不用謝太傅出手,我就要主動把你們扼殺在搖籃里頭!只有阿綠能同太傅一塊兒!” …… 因著徐清染的仗義執言,謝淮好險沒被眾人淹沒,等到宴席散去,便也刻意多留了會兒,等眾人都走了才起身,以免路上又遇到來打探情況的。 夜晚的御花園,燈影沉沉,夜氣清朗,殘雪將歇,安靜極了。 謝淮一人走著,瞧了瞧頭頂的半輪明月,想見方才說的話,不由有些出神,半晌才輕輕笑了,喃喃地道:“小狐貍?!?/br> 才經過轉角,他念叨的小狐貍卻呲溜一聲露出個腦袋,謝淮吃了一驚,瞧見女帝攏著他的披風,不知道何時爬上了御花園里頭一株高大的樹木,正坐在一根橫枝上笑瞇瞇地看著他。 他道:“……胡鬧!快下來!” 蘇凝綠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這輕微的動作帶起樹枝緩緩地擺動,落下星星點點的殘雪在他面龐之上,冰渣子叫他的溫度融化了,便成了掛在他眼睫上搖搖欲墜的水珠。 謝淮眨了眨眼,那水珠便滑落下來,于此同時,小皇帝身子一歪,便往下栽倒。 他趕忙上前,伸手去接,她墜落極快,幾乎是千鈞一發,險而又險地落到他臂彎之中。 枝頭雪水噼里啪啦地砸了兩人滿頭滿臉,謝淮卻不以為意,只是驚魂甫定,呵斥她,“胡鬧!” 蘇凝綠笑眼彎彎地在他懷里瞧著他,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謝淮訓斥的話被她瞧得一噎,只能盡量地繃著臉,“若我不在,看你怎么辦!” “若你不在,我才不會摔下來呢?!彼龘P起臉說,“這棵樹我從小到大爬了許多回了,從未失足過?!?/br> “你當自己還是孩子不成?”謝淮著實有些惱了她,伸手捏住了她鼻尖,好氣又好笑地說,“都是個要叫人叮囑避嫌的大姑娘了?!?/br> “我才不要避嫌?!彼p輕地哼了一聲。 謝淮單膝跪地,小心翼翼想把她放下來,聞言莞爾,卻見她眼睛一彎,人才站穩,便低頭來親他。 小皇帝勝負心頗重,平日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每每親熱都被謝淮壓著按著縮在他懷里,頗覺沒面子,如今趁他還未起身,便忙趁人之危,居高臨下地親他。 可她自個兒卻沒有半點技巧,又咬又啃的,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是啃噬,謝淮哭笑不得,只好仰著頭由她胡鬧。 小皇帝見他十分從容,心中不滿,覺得居高臨下好像也不能做到他平日那般游刃有余,又瞧見他仰著頭由著自己予取予求的模樣,心中癢得像是被眠眠拿軟綿綿的貓爪子踩來踩去,遂惡向膽邊生,把罪惡的小手伸向了謝太傅的衣領子。 謝淮察覺不對時,她冰涼的手已經準確地探進他衣襟,十分胡來地胡亂摸了一通,他身子緊繃,終于是忍無可忍,猛地伸手,將胡作非為的小皇帝一把抱了起來,按在了兩人邊上的樹干上。 她要在上頭,謝淮便由著她,將她略略舉過頭頂一些,仰著頭去親吻她,蘇凝綠被他握著敏感的腰部,僵得不敢動彈,偏偏唇齒上又有纏綿觸感,她沒過多久就被親得暈暈乎乎,手放在原來的位置,卻是再也一動不動了。 謝淮把小皇帝放下,彎腰替她整理好衣裳,又把她的手拿出來,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領口。 蘇凝綠只覺得腿軟,委屈巴巴地抱著他的腰把頭埋起來,聽他咬牙切齒地冷笑問,“還摸不摸了?” 謝太傅向來光風霽月,這樣氣急敗壞的模樣絕對還是第一回,蘇凝綠忙搖搖頭說:“不敢了?!?/br> 卻到底在他懷里悄悄地笑起來。 謝淮牽著她,把她送回寢宮,見她偷偷笑著,便無奈地道:“陛下笑什么?” “我在想,”她小聲說,“我喜歡的人,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千金不換,萬金不換,拿整個江山來,也不換?!?/br> 作者有話要說: 眾臣:謝太傅家有糟糠妻,為之還拒絕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示愛,居然還說那人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嘖嘖,謝太傅啥都好,就是眼光不行啊 謝淮:……你們高興就好 徐清染:這群傻子還真信了謝淮的鬼話!唉,果然天底下像我這樣的清醒人不多啊 徐清鴻:你夠清醒!你磕CP磕到六親不認! ☆、第 68 章 第三十三章 清晨, 鳥啼婉轉,蘇凝綠被三催四請地起身, 打著哈欠, 揉了揉眼兒, 只問一側緒娘, “何時了?” 緒娘道:“六更天了,陛下當去請安了?!?/br> 蘇凝綠不情不愿地從床上起來, 由著眾人服侍盥洗,難得的休沐日,她一貫都要早早起身去向兩宮太后問安的。 她在河西待久了, 最快活的,無非也就是不用請安, 如今方會京城卻不得不被迫拾起了這些規矩, 難免有幾分煩悶。 緒娘知道她不高興,便給她看了看屋內的落地纏枝花瓶里頭插的一大把望春?;ǘ浜?,粉白一片, 將陰沉的室內襯出幾分鮮活來, 她不由詫異地道:“望春花開了?” “正是呢,”緒娘笑著道, “陛下猜猜是誰摘回來的?” 蘇凝綠由著她梳頭, 隨口道:“是陳姑姑么?她有心了?!?/br> 緒娘憋著笑,只是輕聲細語地道:“不是呢,是太傅今早來過,說瞧見花園里頭的望春開了, 陛下最喜歡這些花兒粉兒的,便親自摘了一捧過來,太傅去禮部當值了,還吩咐說一定要叫陛下瞧一瞧,省得陛下動起床氣?!?/br> 蘇凝綠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隨口說:“這算什么,朕瞧見他才能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