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
不便,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就成了女帝口糧。 蘇凝綠還時不時地問她,“若下回商隊再來賣什么會噴火的花朵,葉子上印字的蠶豆,緒娘可還信不信?” 她困窘地搖搖頭。 蘇凝綠這才笑起來,放她去尋徐清鴻說話了。 謝淮坐在她身側,翻了一頁書,道:“陛下先時被這些□□商隊騙過,又何苦挖苦溫娘子?!?/br> 蘇凝綠柳眉倒豎,“朕哪有被騙過!” 謝淮認認真真地給她舉例,說,“先頭去西市的時候,一個玩雜耍的,豢養了一頭小鹿,最是通人性,您非說那是人披了鹿皮,要叫暗衛去把小鹿買回來看看,險些鬧得叫人報官……” 蘇凝綠:“……” 好吧,她年幼的時候,還真有過這么一碼事。 “難道你就沒有叫人騙過?”她想想,有些不服氣起來,“” 年輕的時候犯點蠢不是很正常嘛! 謝淮略側頭瞧著她,莞爾道:“若您這么說,非要算起來的話,臣年幼的時候,叫一個小騙子騙過?!?/br> “什么小騙子這樣厲害?” 謝淮眼珠子漆黑,專注地瞧著她的時候,便叫人有些臉紅心跳,他慢慢地道:“一個不知道自己騙了人的小騙子?!?/br> 蘇凝綠又不傻,直覺與自己有關,正要追問,他卻再不肯說了。她撓心抓肺了好幾天,一直等到軍隊回到京城,都沒能撬開他的嘴把那件事兒問出來。 她甚至中途跑去問裴清,“難不成,御花園里頭,竟不是我和太傅的初見?” 裴清十分坦誠地翻了個白眼,提醒她說,“御花園那會兒,是你偷看他,當然算不得初見?!?/br> 蘇凝綠破天荒地被他噎了一句,只能翻個白眼。 “不過,”裴清又說,“你小時候可是能上天入地的性子,皇宮從里到外,從先帝到尋常侍衛,被你哄騙了的不在少數,哪怕真的誤傷了謝淮,也不稀奇?!?/br> 蘇凝綠:“……” 大軍班師,百姓夾道歡迎,蘇凝綠只能暫且放下了這個疑問。她平日都乘坐的是尋常馬車,如今卻改乘天子倚仗,眾人皆低她一等,夾道百姓雖為禁軍隔開,卻也能瞧見明黃幔帳后女帝的幾分容色。 女帝久居深宮,并不輕現人前,如今乍一看,已然不是登基大典上那個怯弱模樣,雖還清瘦,儀態卻端方,有了天子威榮。 毓冕晃晃悠悠,她微微抬了眼往外望去,眉間點上的一點鮮紅花鈿猶如血痕,卻將這雍容的美人襯出幾分近妖的嫵媚風流。 京城好美,端看眾人搞出的那些勞什子的美男子美娘子排行榜就可見一斑,一時女帝的容貌名聲在外,險些蓋過了她此番在河西的功績。 天子儀仗之后,也頗有些看頭。 百姓們待女帝過了,又瞧著女帝后頭,瞧見銀鞍白馬,少年風流——合著如今京城里頭最炙手可熱的皇夫人選都聚在了一塊兒,謝淮清俊逼人,裴清英俊風流,徐清鴻謙謙如玉,一時之間,難辨高下。 謝淮雖然知道世人多愛追捧于美男子,卻鮮少在外頭這樣拋頭露面,反倒是裴清適應良好,倘或有根狐貍尾巴,恨不能豎起來搖上一搖以示得意。 徐清鴻暗中嘲笑說:“裴兄怕不是窮地方待得太久,以至于連這么點小場面都習慣不得了?!?/br> 其實這也不算是什么小場面,夾道歡迎的百姓數以萬計,哪怕是出征當日都沒有這么熱鬧。徐清鴻雖然先頭得了先帝賞識,但是親身經歷如此場面,也的的確確還是頭一回。 裴清冷笑一聲,道:“徐兄這就見外了,橫豎咱們都是未有家室之人,京里頭的娘子們喜歡我,我便回以一笑,又有何妨?!?/br> 徐清鴻想了想,竟然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在場之人,除了謝淮,大家個個都打光棍,難得外頭小娘子這么多,趁機解決一下軍中大伙們的終身大事也好哇。 四周喧囂,這二人的話卻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謝淮耳中,他被這兩個少年的話惹得有幾分好笑,眼見著過了城門,前頭御道加寬,他便想要御馬上前,靠近女帝所在的攆車。 豈料一側突然飛出個東西,小娘子們在一側歡呼雀躍,“謝太傅!謝太傅!瞧瞧我這邊!” 謝淮以為那是什么暗器,手都摸上了劍柄,千鈞一發時東西近前,他才看明白了,竟是個香包。 謝淮側身一避,任由香囊落到了地上。 他平日多著寬袍廣袖,如今因著騎馬,換了簡單利落的騎裝,腰身清瘦卻有力,往后略略一仰,如同繃緊的弦,烏黑長發輕輕掃落,他伸手拂開了去,這才抬起眼來。 臨街的鋪子上站了個小娘子,正十分幽怨地瞧著這頭。 圍觀眾人發出噓聲,感慨于謝太傅的不解風情。 謝淮本人倒是不覺得有什么,橫豎不善同除了蘇凝綠外所有的雌性打交道,索性別開了眼,駕馬離去。 倒是一側徐清鴻笑說:“諸位娘子們,別拿香囊砸謝太傅了,人家早就有心上人啦!” 謝淮:“……” 他勒緊了韁繩,瞧了瞧后頭滿臉調侃的徐清鴻和幸災樂禍的裴清,略定了定,才揚聲道:“徐將軍同裴將軍年歲正好,娘子們若要許出芳心,謝某不是良配,可徐夫人同裴夫人的位置卻是虛席以待?!?/br> 眼見著謝太傅如此不解風情,旁的躍躍欲試的小娘子們都失落地收起了打算丟出來的香囊扇袋,可聽了這話,心念急轉,覺得裴清同徐清鴻也很不錯,便紛紛調轉了方向,用香囊和扇袋把那邊兩人埋了起來。 丟香囊聽著風雅,但是大街上的,距離又隔得遠,香囊紛紛拋下,起殺傷力同暗器想必也不遑多讓,裴清接了幾個,猝不及防地就被砸中了門面,捂著額頭上的一個包,無語:“……我可算知道什么叫‘看殺衛玠’了?!?/br> 徐清鴻也一時不查被招呼了好幾下,疼得齜牙咧嘴,“……不久調侃了一句謝太傅的心上人嘛,瞧瞧這禍水東引,要說謝淮是個直臣,我都不信了?!?/br> 那頭徐清鴻和裴清左支右絀,謝淮卻樂得獨善其身,他駕馬到了女帝攆車近前,兩人高度仿佛,蘇凝綠微微側眼,便只是朝著他笑說,“收了幾個香囊?” 謝淮道:“一個也無?!?/br> 她有些驚訝,狐疑地道:“你這是騙朕的吧,你可是隨隨便便出個街,打個馬球,都有許多美人兒上來爭前恐后地投懷送抱的呢?!?/br> 謝淮叫她這話說得耳熱,側頭瞧向了女帝。她坐得端莊,綴珠垂下,重如繁露,將她精巧的眉眼遮得若隱若現,同平日模樣大相徑庭,她原就是世間數一數二的美人,加之煊赫權勢,便愈發美得張揚刺目,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唯恐會被灼傷。 他淡淡地道:“陛下說笑了,陛下才是到哪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