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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打獵的器具撒了一地,折斷的折斷,啃毀的啃毀。柴房、廚房、廂房沒一處地方不是一片狼藉,獵戶的臥房門是打開的,獵戶媳婦蜷縮在角落里直哆嗦,屋里像是被洗劫過一般,地上零落這瓦罐碎片和好幾張扯爛的獸皮。“獵戶大嫂!”陸離立刻沖過去安慰著發抖的女人,拉著她到床邊坐下:“發生什么事了?”“白毛黃鼠狼……手臂那么長……滿屋子都是……有幾十只……”獵戶媳婦喃喃著,似乎真的被嚇到了:“也不知道從哪里進來的,見什么咬什么!”“獵戶大哥呢?”陸離去給大嫂倒了杯熱水,遞過去,順了順她的背,好言問道。“那些東西把獸皮全叼走了,往村東口跑了,當家的去追了……”蘇白聽完這句,當即轉身沖出院子,陸離又寬慰大嫂幾句,也不放心的追出去。只見蘇白衣袂翻飛,施展了輕功似的,腳程飛快。陸離追得辛苦,遠遠看著他沖向村東那戶人家,腳踩紅墻竟如貍貓般輕盈,飛身翻墻而過,陸離被這行云流水的動作驚呆,等到回神跟上去,卻見一只只白團子,順著這戶墻根排水的溝渠,下蛋似的擠出來,瞬間沒入雪里,雪浪便朝著村口鋪陳開來。陸離忙三步并做兩步追上去,眼看那東西跑得飛快,他顧不上多想,奮力一撲,整個身子死死壓在一處鼓包上,脖頸邊上嗖地冒出一只毛乎乎的小腦袋來,他立刻雙手收緊,死命把它裹在懷里。雪貂發出吱吱的嘶叫聲,小爪子努力撲弄著,積雪被他刨起來一堆。蘇白追出來,就看見陸離趴在地上,整顆腦袋都要被雪埋了,只露出漆黑的一只丸子發髻,雪貂的小腦袋從他脖子和肩膀的縫隙間鉆出來,死命地往外抻著脖子。蘇白嘴角一抽,走上前去一只手拎著雪貂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著陸離的后領子,把兩個家伙都解救出來,然后兩個家伙一左一右在他旁邊同步甩雪,雪渣子濺了他滿臉……“謝謝……”陸離道了謝,拍干凈頭上身上的雪的功夫,蘇白已經像綁點心似的,把小雪貂五花大綁,用一根麻繩拎著,小雪貂委屈地吱吱直叫。“哎呀!幸好蘇白道長你來得及時,家里禽畜才沒事!”這時候,家主人和獵戶都出來了,家主人是個慈祥的老頭兒,好言好語地跟蘇白連連道謝:“蘇白道長,快點進來喝杯茶,這眼瞅著就是年關,你可不能回去呀!你說萬一這妖物再來一趟,我們可怎么好……”“要我說,咱們今晚就把這妖物打死,掛在村口,看他們還敢不敢來!”獵戶想起家里被禍害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哼哧一聲,瞪著那只雪貂。“你弄死它,它報復你的,那還不沒完沒了,除妖除到明年也不見得除得完……”陸離見小雪貂嚇得直哆嗦,一側身擋在它前頭,偏頭瞥向一邊低聲嘟囔了一句。雖說聲音小,獵戶也是聽見了的,他一愣:“誒,我說你這個小道士,怎么向著妖怪說話?”“行了,進屋說吧?!碧K白冷聲打斷,徑自進了院門,他走進院子掃了一眼關牲畜的圈,才走進堂屋,找地方坐下,一派從容的模樣,似乎對這里很熟悉似的。幾個人剛落了座,戶主老頭子便沏了茶給大家喝,陸離皺皺鼻子,只覺得清香好聞,是自己從未聞過的茶香。“這是鳳椿山頂的雪蓮花蕾,蘇白道長最喜歡了?!崩蠣斪游χ?,這戶的老夫人這時也拎著食盒進來,拆開來,里頭是滿滿兩層精致的茶酥,她每樣挑了一只,先遞給蘇白一盤子:“蘇白道長,你的房間早準備好啦,這兩天就住下吧?”蘇白看了她一眼,捏起一只酥餅,點點頭。二老立刻舒了口氣,臉上笑開了花。陸離在一邊默默啃酥餅,看看蘇白,又看看二老,皺起眉,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這家可比獵戶家闊氣得多,廂房也多得是,陸離樂得不用和蘇白擠一間房,自己獨享一張床。而且這床褥被面都是頂好的料子,被子里棉花也是喧軟,比道觀里不知要強上多少倍,陸離舒服地在床上裹著棉被直打滾,準備好好睡一覺??蓜傞]上眼睛,便聽得隔壁小雪貂吱吱的叫喚聲,攪得他心煩意亂。陸離坐起身,琢磨一下以蘇白的性子,該不會已經對小雪貂嚴刑逼供了?腦子里浮現出蘇白道長往雪白雪白的小雪貂身上潑雞血,貼咒符,拿桃木劍劈來劈去……上輩子陸離就是個對小動物沒有抵抗力的人,可大概是在實驗室里折磨小白鼠太久,身上都有戾氣了,沒有任何一只小動物待見他……現在,想到小雪貂可能被虐待,陸離半刻也坐不住,推門出去就想敲蘇白的門,剛跨出門檻,他卻愣住了。“小道士!小道士!”細細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他側耳分辨著,這動靜好像是從蘇白的房間里傳出來的,他朝蘇白的房門看過去,那聲音就繼續道:“小道士,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不再惹禍了!”陸離皺起眉,忍不住推門進去,只見那只小雪貂換了個姿勢,被五花大綁在桌子腿上,正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嘴巴動了動,竟是說出人話來:“小道士,你行行好,放了我吧!”第5章這不科學!陸離退了半步,分分鐘想要召喚出雪花冰晶給自己解釋一下,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妖怪嗎?“小道士,求求你啦!”小雪貂眨眨眼,陸離便又退了半步,直接靠到門上。只聽吱呀一聲,門忽然打開了,陸離倚空向后倒去,咚地撞到什么人懷里,一股檀香味兒。“你到我房間做什么?”蘇白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推了陸離一把,讓他站好。陸離定睛一看,那小東西竟然應聲躲到桌子腿后頭去了。“那什么……”陸離下意識覺得不能出賣小雪貂,他慢慢轉過身子,正想著要扯個什么謊,忽然發現蘇白的指尖有什么一滴一滴滴下來,他一把抓起蘇白的手,便看見他手背上有一道細長的傷口,像是被利爪劃破的。陸離眼睛一瞪,詫道:“你怎么受傷了?!”因為太過擔心,陸離也沒察覺蘇白表情的異樣,他急急地點燃燭臺,把蘇白拉進來,借著燭火觀察他的傷口,皮膚有些發紫,血也不是艷紅色,也不知道感染沒。“是被野獸抓的嗎?我去問這家主人要點藥來……”“無礙?!碧K白耍了個劍花,劍風帶上房門,咣的一聲。他甩開陸離,去行李里拿了金瘡藥,往傷口上撒了些,又卷起袖子,隨意從里衣服袖口扯下一條布包扎上,并不怎么當回事的樣子。“現在能說了吧?你到我房間做什么來了?”蘇白一抬眼,犀利的目光審視著陸離,哼了一聲。“我……上完茅房走錯房間了不行嗎!”陸離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