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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綺怒極,將手中的竹籃子砸了過去,正正地砸在劉嵩的臉上,他“哎呦”了一聲。 桂花甜糕滾落一地。 沈綠綺厲聲道:“青天白日,這是在我們沈家,狂徒安敢無禮!” 劉嵩抹了一把臉,半點都不以為意,只覺得美人生氣起來也是分外有韻味,他嘿嘿笑道:“二meimei言重了,我何嘗無禮呢,對美人我最是多禮了,來,哥哥給你賠個禮……” 他方才喝多了酒,其實已經半醉了,見了這樣絕色的美人,更是醉得厲害,真的“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伸手去摸沈綠綺的腳。 沈綠綺尖叫了一聲,趕緊避開去。 沈安知卻在那邊張開雙臂攔住沈綠綺:“阿綺,劉公子是我的好友,不是外人,你就陪他喝一杯酒而已,何必害羞?!?/br>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小丫鬟的驚叫聲,然后了“哐當”一聲巨響,整扇門被人踢得飛了出去。 顧明熹沖了進來,一腳踹在沈安知的胸口,把他踹翻在地。 “長生!”沈綠綺方才咬牙強忍著,此刻卻落下了眼淚。 她的淚水仿佛滴在顧明熹的心尖,令他生疼。 顧明熹的眼睛掃過暖閣里的兩個人。 沈安知接觸到那個少年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只覺得遍體生寒。 劉嵩醉乎乎的,頭腦發脹,一陣氣血上涌,見美人被人生生截住了,哪里憋得住,爬了起來,指著顧明熹怒喝道:“哪里來的小畜生,我正與美人說話,你卻出來搗亂,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 顧明熹怒不可遏:“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 話說完,他自己又覺得不對,更怒了,騰身而起,又是一腳,踹在劉嵩的面門上。 劉嵩大聲慘叫,捂著鼻子蹲了下來,鼻血從手指縫間乎乎地往外冒。 沈綠綺捂著臉,跑了出去。 顧明熹再顧不得其他,趕緊追了上去。 劉嵩一邊哀叫,一邊怒罵:“殺千刀的小混蛋,你等著,我要把你的皮都剝了,安知,他是誰?說!我一定饒不了他!” 外頭的風刮了進來,沈安知一激靈,這會兒回過神來,又后悔有些不妥,想起了方才顧明熹的眼神,他總覺得心里很不安。 “這個,他是寄居在我家的一個表弟,算了算了、劉兄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什么?” 劉嵩借著酒勁嗥叫了起來:“他打我!我爹都沒打過我呢,他把我血都打出來了,你看看、看看!” 沈安知趕緊叫小丫鬟進來,誰知道那兩個小丫鬟方才被顧明熹踢飛了,閃了腰,現在還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他只好自己跑出去找了小廝進來,給劉嵩收拾那血淋淋的鼻子,又急忙讓人去濟生堂請大夫過來。 兵荒馬亂的,折騰了好久,那鼻血才止住了。 等了老半天,大夫也過來看了看,道是無妨,骨頭還沒斷,不必慌張。 劉嵩的酒漸漸醒了過來,鬧了老大一個沒趣,氣呼呼的,板著臉就要回去。 沈安知連忙送出去,一路不住地作揖賠禮:“劉兄恕罪,實在是對不住,我回頭定要叫父親好好教訓那個小東西,你別生氣?!?/br> “哼,那不夠,我改天再來,你必須叫你二meimei親自過來和我賠罪,今天我可是因為她才被人打了?!?/br> 這話說得簡直蠻橫無理,但沈安知哪里敢不依從,滿口答應下來。 “那是自然,二meimei面嫩,今天估計是一下子被嚇到了,才那般忸怩,明天你來,我叫她好好地給你陪個不是,你看,讓她自罰三杯可好?” 劉嵩聽著聽著又心神蕩漾起來:“說起來,原本我也莽撞了,可能唐突了佳人,原是不該,到時候我也自罰三杯?!?/br> 兩個人相視而笑,不約而同露出了猥瑣的神情。 到了沈府的大門外,沈安知正和劉嵩拱手作別,從街那邊過來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的身材十分魁梧精壯,眉目剛硬,神情冷酷嚴厲,帶著一股肅殺之氣,他大步過來,什么話也不說,一手一個,直接抓住了劉嵩和沈安知,狠狠地摜到了地上。 兩個人的骨頭都差點被摔散架了,忍不住失聲痛叫。 門口站的管事嚇呆了,撲了過來:“來人啊,歹徒傷人了,快來人,抓住他!” 那男人是陳景,他剛剛被顧明熹十萬火急地叫了過來,小主人的吩咐,他向來唯命是從。 他稍微揮了揮手,那管事就被他打飛了出去,吧唧一聲砸到地上,半天起不來。 陳景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兩個年輕公子,有點為難了起來。 方才顧明熹氣急敗壞地和他道:“去把那個登徒子廢了,膽敢對我的夫人無禮,我要叫他一輩子都不能人道!” 可問題是,這里有兩個,到底哪個才是登徒子? 陳景是個老實人,辦起事來一絲不茍,既然分不清楚,那穩妥一點,兩個一起辦了吧。 他抬起了腳,重重地踩了下去。 一前一后,兩個慘叫的聲音驚天動地。 那邊管事剛剛爬起來,正好看見了那一幕,作為一個男人,他捂住了眼睛,嚇得腿都軟了。 劉嵩和沈安知捂著□□,在地上滾來滾去,叫得都不成人聲了。血涌了出來,把衣服染紅了一片。 平陽侯府的下人們慌慌張張地沖了出來,幾個人怒叫著朝陳景撲過去,可哪里是陳景的對手,沒兩下全部被打翻在地上。 陳景拍了拍手,干凈利落地揚長而去。 平陽侯府的下人掙扎了半天才爬了起來,大呼小叫地過去,把劉嵩和沈安知趕緊又抬回去了。 兩個人涕淚交加,如殺豬般聲嘶力竭地嗥叫著,下人們差點都按不住他們。 那個濟生堂的大夫還沒來得及走,正好又派上了用場。 他先把沈安知的衣褲褪下,看了一眼。 只一眼,大夫就不忍心地轉過了頭,揮了揮手:“這個,都稀爛了,不中用了,趕緊,去拿刀子來,我幫他給割干凈了,不然潰爛化膿了,會出人命的?!?/br> 沈牧和淳于氏聞訊匆匆趕過來,一進門,正好聽見了大夫的話。 淳于氏兩眼一翻白,直直地暈了過去。 沈牧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也幾乎要暈倒。他年過不惑,膝下僅此一子,驟聞此言,不禁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他沖過去,看了看兒子那地方,忍不住掩面,跌坐到了地上。不用大夫再多說,那個情形,任誰都看得出來。 沈安知疼極了,居然沒有暈過去,他凄厲地哭叫著:“不、不、不可能的,大夫,幫我!幫我補好!我不能沒有這個、不能??!” 那邊劉嵩也在鬼哭狼嚎:“我、我,我的,救救我,我的寶貝根??!” 大夫趕緊又過去看了劉嵩的,然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