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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徑直過去,打開門走了出去。 顧弘韜駐足那里,面沉如水,良久不動。 —————————— 顧明熹躡手躡腳地想溜回自己的房間,冷不防櫻桃在他后面大叫了一聲。 “表公子,你跑到哪里去淘氣了?弄得全身臟兮兮的?!?/br> 顧明熹嚇了一跳,一時忘了,回過了身:“櫻桃你小聲點,一個姑娘家,怎么嗓門這么大,嚇死個人了?!?/br> “??!”櫻桃一眼看見了,聲音更大了,“表公子,你的肩膀流血了,你受傷了嗎?” 糟糕,顧明熹恨不得把櫻桃的嘴巴堵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沈綠綺在院子里聽見了,匆忙出來。 “怎么回事?長生,你怎么了,給我看看?!?/br> 顧明熹用手掩著肩膀,退后了幾步,吱吱唔唔的:“沒事,剛才,不小心摔了一下,呃,那個……被地上的石頭蹭到了,破了點皮,不礙事的?!?/br> 沈綠綺的臉色變了:“把手拿開給我看看?!?/br> 她好像生氣了,臉上帶了嗔色,眼睛又圓又亮,直直地望著顧明熹,看得他心里發虛。 顧明熹訕訕地把手移開了。 汝寧公主的匕首在顧明熹的肩膀上劃開了一道莫約三寸長短的傷口,略有點深,里面的rou翻綻了出來,血液沒有完全凝固住,微微地還在滲透出來。 顧明熹覺得這點小傷根本就不值一提。沈綠綺卻嚇壞了。 她趕緊道:“櫻桃快去,先把家里的金創藥拿過來,還有,叫個小廝去濟生堂請一個跌打大夫過來再看看,長生,你,快進屋里去,給你收拾一下?!?/br> 顧明熹低著頭,乖乖地跟著沈綠綺進去了。 櫻桃馬上去取了一個藥瓶,飛快地跑進來:“來了、來了?!?/br> 沈綠綺指著顧明熹吩咐櫻桃:“快去,給表公子敷藥包扎?!?/br> 顧明熹坐在那里,褪去了肩上的衣服,沈綠綺站得遠遠的,轉過了身去。 櫻桃打了一盆溫水來,打算先給顧明熹清理一下傷口,但是,毛巾一按上去,顧明熹幾乎跳了起來。 “櫻桃!你輕點,疼死我了?!?/br> 櫻桃苦著臉:“對不住,表公子,您、您別亂動啊,我會小心一點的?!?/br> 她又抹了一把。 顧明熹“嘶”了一聲,迅速后退,警惕地望著櫻桃:“你是不是我的仇家派來害我的?為什么要這么用力?很疼的你知道嗎?” 最后一句,他簡直是委屈地在叫了。 櫻桃做事情向來大大咧咧、毛手毛腳,但她性子爽朗跳脫,又對沈綠綺一片赤忱,沈綠綺很是喜愛她,雖然不太得用,也一直把她留著貼身伺候。 聞此情形,沈綠綺無奈了:“好了,櫻桃,你放下,我來?!?/br> 沈綠綺走到了顧明熹的身邊。 少年□□著肩頭,平日里居然看不出來,他的肌rou十分結實強健,皮膚是淺淺的蜜色,泛著健康的光澤,他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味道,像是陽光,干爽而清新,不期然飄過沈綠綺的鼻尖,沈綠綺的臉紅了一下。 顧明熹的臉比沈綠綺還紅,他磕磕巴巴地道:“阿綺jiejie,怪臟的,不用你弄,我自己來就好?!?/br> 話一說完,他又后悔了,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仰起臉望著沈綠綺,做出一幅我很疼、我很可憐的表情來。 沈綠綺板著臉:“你坐好,別動?!?/br> 她喚櫻桃取來了一幅絲綢帕子,沾濕了后,小心翼翼地為顧明熹拭擦著傷口上的血污。 她的動作很輕、很溫柔。離得那么近,她垂著眼簾,顧明熹清晰地看見她的睫毛,長而濃密,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像是兩把小刷子,撓過他的心扉。 心被撓得癢癢的,真難受。 為什么這個傷口不是在胸膛上,顧明熹遺憾地想,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把衣服全部都脫掉了。 顧明熹心中蕩漾,不自覺動了一下。 沈綠綺的手恰好碰觸到了。 “??!”顧明熹大叫了一聲。 沈綠綺一驚:“碰疼你了嗎?” 顧明熹趁機撒嬌:“很疼、很疼,哎呦,太疼了?!?/br> 他眨巴著眼睛,哼哼唧唧地道:“阿綺jiejie,你給我吹一吹,我就不疼了?!?/br> 明明知道他在耍無賴,但是,他受傷了,還流了血,這個孩子真可憐,沈綠綺的心還是軟了。 她低下頭,輕輕地呵了一口氣。 柔軟的香息如月光拂過。顧明熹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表公子,你的臉好紅啊,你是不是害羞了呀?”櫻桃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顧明熹恨不得拿針線把櫻桃的嘴巴縫上。 沈綠綺淡淡地瞥了櫻桃一眼。 櫻桃縮了縮腦袋:“我、我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彼塘镆幌屡芰顺鋈?。 沈綠綺為顧明熹清理了傷口,敷了藥,又輕輕地覆上了一層凈潔的紗布,并不敢包扎起來,等會兒大夫過來還要看看呢。 顧明熹的衣服也被劃破了,須得換一件,櫻桃跑掉了,沈綠綺只好自己起身去顧明熹房里找了一件,拿過來。 “趕緊換上?!?/br> 顧明熹仰著腦袋,無辜地看著沈綠綺:“肩膀好疼,動一下就疼,阿綺jiejie,你幫我換衣服好嗎?” 沈綠綺啐了他一下,把衣服扔到了他的頭上:“你再胡鬧,小心我打你,哪里學的這等浪蕩習性,真不像話?!?/br> 天地良心,他何嘗浪蕩了,他不過是在求自家的夫人關愛他,居然被罵了。顧明熹哀怨萬分。 ☆、第 22 章 沈綠綺轉身到隔間去了。 顧明熹慢吞吞地換了衣服,跟著出去。 沈綠綺坐在那里,臉色冷冷的,見顧明熹出來,道:“好了,現在我問你,怎么受的傷?你老實交代,別糊弄我是摔的,那分明是刀創之傷,你是不是在外頭和人爭強斗勇了?” “呃?”顧明熹被問住了,苦惱地抓了抓頭。 “那個……今天出門玩的時候,嗯……遇到以前在廬州時大哥的一個舊識,那人現在在京里任著官職,他見了我,不但不加安慰,反而嘲笑我現在是喪家之犬,我氣不過,和他打起來了,是我沒用,被他所傷?!?/br> 顧明熹前頭磕磕巴巴的,后面越說越順,煞有其事地做出悲憤的模樣:“世態炎涼,當日他還巴結著我大哥,卻不想今日竟如此對我?!?/br> 他說著說著,卻看見沈綠綺紅了眼,落下了一滴淚。 顧明熹驚慌不已:“阿綺jiejie,你怎么了?” 沈綠綺勉強一笑,用帕子按了按眼睛:“沒什么?!?/br> 顧明熹馬上后悔了,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他為什么要編一個這么愚蠢的理由啊。 沈綠綺望著顧明熹,她的目光憂傷而柔軟:“長生,別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