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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是趙珛多年心腹,與崔霄賢交好,萬萬沒有想到崔霄賢居然是太子的人! “你,你好心機好謀算!” 莫修咬牙,恨聲罵道:“枉我把你當成知心好友,推心置腹!” 崔霄賢原本冷漠的神色微微有些動容,卻說了句莫修氣得吐血的話:“多謝好意?!?/br> 莫修簡直被崔霄賢氣得吐血,而安王趙珛看到了這幅場景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呢? 他能安插人在皇宮,安插人在太子身邊,太子難道就不能安插人在他身邊嗎?可笑他篤定自己會贏,還提前做好了龍袍,真是可笑了! 還不等趙珛反應過來,居然看到龍床上的人,坐了起來。 “小十?!?nbsp;圣人的聲音中氣十足,根本就不像是沉疴已久:“朕對你很失望?!?/br> 趙珛看著坐起來圣人,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留下來了:“是你設局誆我?!?/br> “若你并無謀逆之心,朕設的局對你也沒用?!?nbsp;圣人看著趙珛,目光很是平靜。 趙珛卻不住的搖頭:“你素來就對我不放心,分明就是你故意!你故意的!” “王爺!別怕,咱們殺出去!”張烈顯然還不放棄,打算拼死博出一條血路來:“我護著王爺殺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王爺別猶豫了!” 趙珛手上握著劍,死死的盯著圣人:“你既然早有預謀,為什么非要陪我演這場戲?對你而言,有什么好處?” 圣人被魏令儀扶著起身,站了起來:“朕病了,年紀大了。不是有意要陪你演戲,卻也只是湊巧。小十,束手就擒,朕會念在一絲骨rou之情,放你一條生路?!?/br> “生路?”趙珛苦笑,“你覺得我還會期盼一條生路嗎???” 圣人看著趙珛,眼神里都透著無情:“朕陪你鬧了這么一場,你折了朕的大臣,傷了朕的郡王,你也該學會適可而止了?!?/br> “在你眼里這一切就如同兒戲一般可笑嗎!”趙珛恨恨的看著圣人,眼睛都恨不得滴血。 圣人只是沉默的看著趙珛,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趙寧煊看著圣人動身站起來,便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隨時警惕著趙珛。 張烈在一旁勸說著趙珛,可趙珛已經全然聽不進去了,他的眼里只看到了圣人淡漠的眼神,覺得自己這一生何其可笑,竟然成了一個如此可悲的人。 “王爺!” 見張烈還在極力勸說,賀閻皺了皺眉,他看得出圣人不想殺了安王,可若是張烈把安王說動了,那安王就非死不可了!賀閻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意,被趙寧煊不動聲色的摁住了手,使了個眼神,示意賀閻不要輕舉妄動,若是殺了張烈,叫安王覺得圣上不能容人,反而弄巧成拙。 趙珛抬手,制止了張烈,對圣人說道:“皇兄的心就是狠些,寧可折損臣下來陪我演這場戲,若我執意不肯呢?!?/br> 圣人微微嘆了口氣,看著趙珛的眼神除了失望就剩失望。 趙珛凄苦的笑了,又看向了趙寧煊,說道:“太子無事,你的傷也是假的?!?/br> 趙寧煊看了圣人一眼,圣人點頭,趙寧煊這才說道:“太子受了些小傷,我卻托皇叔的福,鬼門關前走了一遭?!?/br> “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珛笑得頹喪,莫修和蔡珣張烈幾人都圍在他身邊,唯恐他被害??哨w珛整個人都仿佛失了神智,根本聽不盡旁人說的任何一句話。 看著趙珛這副模樣,圣人閉了閉眼,看了趙寧煊一眼:“把人拿下,處理干凈?!?/br> 崔霄賢護著太后太子妃等人退避三舍,莫修張烈等人即便是武功再高強,也敵不過源源不斷的黑甲衛,更加是賀閻和趙寧煊兩人,乾坤殿的打斗很快就消止了。 趙珛心如死灰,任憑張烈等人如何呼喊,都頹唐的跪倒在地上,甚至直至張烈莫修等人被捆住了,趙珛都不曾回過神來。 圣人看著趙珛這副模樣,沉聲道:“將他關進天牢,專人看守。其余人等關進死牢,等候審理?!?/br> 趙珛被人拖了起來,看著圣人的眼神,又癲狂又瘋魔。 一場宮亂就此終結,因著賀閻留有后手和太子之前安插在趙珛身邊的崔霄賢,事情實在是順利的解決了。 · 廣寧王那一刀傷得不輕,廣寧王妃便留在了宮里,住在從前廣寧王的宮殿,陪著他,而太子也在處理了安王動亂部屬之后,回宮與圣人太子妃等團聚。 等趙寧煊忙完已然是夜半時分了,魏令儀在太后的建章宮偏殿,尚且掌燈未眠。 見趙寧煊一身夜風進來,魏令儀也不顧上許多,直接迎了上去:“可還好?” “已塵埃落定?!壁w寧煊心疼的把魏令儀抱在懷里,緊緊的摟?。骸斑@些日子讓你擔驚受怕,以后再也不會了?!?/br> 魏令儀也緊緊的抱著趙寧煊,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的心里才稍微的有一點點安心:“我差一點就被嚇得魂飛魄散?!?/br> 趙寧煊聞言手上更加用力了些:“不怕,我回來了,我來帶你回家?!?/br> 魏令儀抬頭,深深的看著趙寧煊,仿佛想要把他的樣子刻在自己的心里:“好,我們回家?!?/br> 廣寧王府的馬車候在皇宮門口,上了馬車之后,一直被趙寧煊抱在懷里的魏令儀再也繃不住這幾日的疲勞,沉沉睡去。什么皇城動亂,什么謀逆,全都拋諸腦后,她只想好好休息一會兒。 趙寧煊看著懷里沒一會兒就熟睡了的小姑娘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尤其是在看到小姑娘眼下的烏青,趙寧煊更是心緒復雜不已。 安王之亂,實則并沒有什么在金陵掀起格外大的風波。城內的貴族也好,百姓也好,因著安王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局面,他才會選擇不封城的法子。倒也給如今收拾殘局的太子等人省下了不少麻煩,畢竟百姓們并不知曉他們險些遭遇一場屠殺。 若是安王一路殺過來,只怕也會人心惶惶。 夜里多少都有些蕭瑟之感,才從皇宮出來的趙寧煊自然感觸更深。 馬車深夜行駛,轱轆壓在石板路上的聲音也清晰可聞??蛇@些日子以來一直未得安寧的趙寧煊,卻覺得這樣的聲音能給他帶來心里的寧靜。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馬車停了下來。 川紫在外輕敲車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