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干笑道:“哦?!?/br>脫完了,躺平了,搖光在床邊兒站定不動了:“你……不太好看?!?/br>我差點沒被自己的一口唾沫給嗆死:“……是是是,我不好看,我哪里比得上你好看,咱是否可以到此為止了?”搖光一拳砸到床柱上,磨牙道:“不成?!闭f完撲到我身上一通亂摸,耳朵脖子胳肢窩一處沒放過,摸得我發癢又不敢笑,只好閉緊嘴巴抖肩膀。肩膀抖得太厲害,搖光支起半個身子對我怒目而視,我摸摸下巴,一手摟過他的腰,一手摸上他的腿:“搖光吶,你這樣不成,我來教你,你得這么干……”教著教著就換過位置,教到最后,搖光一口咬上我的胳膊。天地良心,我這次是真帶著貞cao不保的覺悟進的屋。覺悟是有,然而事實擺在面前,怎么解釋都沒用。第二天一早,我慣例又被搖光抽飛出去。我趴在地上,抬眼瞧見因業績突出升職做了上仙的土地二姑娘,這姑娘眼珠轉一轉,低頭對著我捂嘴笑道:“星君,還記著您在凡間那會許給我的謝禮嗎,依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便還了我吧?!?/br>我直覺不太好。果然又聽得這姑娘繼續道:“星君,我要的謝禮很簡單——我最近在凡間學了些西洋畫,正缺兩個模特,不知星君有沒有時間?”我道:“什么模特?!?/br>姑娘瞇眼:“裸摸?!?/br>我:“……”老子那會兒為什么犯懶不爬山?。?!為什么不爬山?。?!第51章番外—奈何橋我站在原處,聽周遭鬼差報賬目一般將我的惡行悉數說過一遍,聽著聽著,沒忍住打了個哈欠。原來死也就是這么稀里糊涂的事。陰司詭暗,來往皆是些目光呆滯的陌生面孔,那些生前揚言化作厲鬼也不肯放過我的,恐怕早已投了胎吧。走過忘川河岸三生路,奈何橋頭嘆一聲奈何。街邊乞丐也罷,王侯將相也罷,百年后誰也不會比誰多剩塊骨頭,大抵只有死人才是真正平等的。凡人憐惜蜉蝣朝生夕死,可在這地府判官眼里,生不過百年的凡人與蜉蝣又有何區別?“人與蜉蝣究竟有何差別?”十五年前我這么問過六哥。那時我不過十一歲,正正最鬧騰的年紀,六哥二十歲,剛及冠納過正妃,取字清讓。楚佑,楚清讓,字字如人。幼時尚不懂為何旁人敬太子不及敬我,一心只想討個特殊。其他兄弟姊妹稱他殿下或是太子哥哥,而我只喊他六哥。我以為這樣喊顯得親近,后來再想,我這稱呼聽在別人耳里,怕是碰巧落得個跋扈無禮的罪名了。我活過二十六歲,做下的惡事比活了六十二歲的人還多,聽鬼差說不能立刻投胎,得先受刑。倒刺的鞭子與滾水砸下來,很疼,我卻有點兒想笑。凡間那些個被我坑害過的人啊,但愿你們下輩子能投到好胎,莫再生做個賤民,莫再遇到如我這般偏執暴虐的人了。十五歲那年養了第一個男寵——從六哥府上討來的小侍從,原名是什么已經記不住,只記得年紀不過十三四歲,知進退,眉眼又干凈,平日很得六哥喜歡。我跟六哥討他的時候,六哥還斥我一句胡鬧,然而到底把人送了。當天夜里,我與那小侍從咬著耳朵說:“你看,六哥果然更偏心我吧?!?/br>小侍從沒能活過半年,六哥也沒過問,我在心中暗暗竊喜,卑鄙而幼稚。十六歲,我一改往日作風,如母后所愿開始參政,母后只道我開竅,卻不知我私底下怎么胡鬧。我處處與六哥對著干,他提仁政,我重刑法,他要輕徭賦稅,我便大動土木,明面上六部攬了三部,卻漸漸失掉民心。十七歲,我借了個莫須有罪名杖殺掉兵部侍郎全家三十七口。六哥得知后大發雷霆,氣到指著我的鼻子罵娘,六哥道:“老九啊老九,你怎么也這樣糊涂!兵部侍郎不過參你一本圈占土地,朕自會幫你壓下去,你日后自行收斂便是,平白造這些殺孽干什么???”六哥,我沒有糊涂。兵部侍郎是母后的人,他明里參我,賭的就是你會幫我壓下此事,屆時再大肆宣揚你徇私枉法,德行有失。罷了罷了,這些話日后再解釋吧,我想。然而我沒有等到機會解釋,六哥發急病那年我十八歲,六哥躺在床上拉住我的手,一如既往的溫和慈愛:“老九,等你兩年后弱冠,朕給你取字?!?/br>我點頭:“六哥,從小到大,我知道你對我最好,因著母后的緣故,父皇疏遠我,兄弟姊妹們怕我厭我,也只有你對我好?!?/br>六哥沒能守諾等到我弱冠,當年夏天便死了。六哥死后,十八歲到二十六歲,八年被我過成一天,日子再沒什么兩樣。那天酒醉,恍惚見有人影晃過來,看身影該是我的一個寵侍,好像姓柳。被他強灌下那幾口烈酒的時候,我已醉到連手指都不愿動,偏偏腦子清醒的很。烈酒入喉,我想起那年六哥指著一池被風吹皺的春水對我道:“人和蜉蝣的差別在爭與不爭,倘若真有來世,我倒希望做那生來不必相爭的蜉蝣,朝生與山水之間,夕葬于山水之間?!?/br>“唉,六哥,其實我也不想與你爭?!?/br>畜生道也好,不必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