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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本王不是帶了好些銀子來么?”周全看了看我,嘆氣道:“殿下有所不知,不止房子壞了,許多東西都被凍壞了,光靠朝廷撥下的那點銀子,恐怕不夠?!?/br>這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周全話音剛落,我犯起愁,何沄禮比我更犯愁:“那可怎么辦,大冬天的,總不能放任這么多百姓在外面凍著吧……”何沄禮的話沒說完,我卻聽懂了——如今,災后重建工作迫在眉睫,刻不容緩,拖多一天,便可能多死一些人,保不準還會爆發瘟疫。只差沒有足夠的錢。人都說急中能生智,這話不假,我在屋里大步踱了兩圈,忽然想起從前一個學經濟的哥們,那哥們平日最愛賣弄,總要見縫插針的給我講他那些理論知識,其中有一樣,似乎是叫國卷,據說可以拿這玩意以國家名義向社會借錢。我雖然不是很懂,卻可以照葫蘆畫瓢,先發行個一二十張試試水。打定主意,我站定一拍手,目光灼灼道:“周全,快去把城中有名有姓的商賈都給本王找來,本王有事要交代他們!”周全遲疑著道:“殿下莫不是想……”我點頭道:“正是,本王這回要找他們借錢,卻不是白借,本王會給他們發國卷,來年由朝廷做主,連本帶利的還給他們?!?/br>周全聽我講過發行國卷的流程,眼睛亮了亮,少頃又躊躇道:“這……拿真金白銀去換幾張紙,他們肯答應么?”我道:“總有一兩個答應的,權且死馬當活馬醫吧?!?/br>周全躬著身子應了聲是,風風火火退下了。小半天的功夫,十四五位大商賈并排站到了我的面前,一眼望過去,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唯一的共同點大抵只剩下有錢。我坐在上位,耐著性子將災情與他們說過一遍,又將賣國卷的事仔細講過一遍,并再三承諾說來年朝廷得了稅款不會虧待他們,最后我扣著桌子,客客氣氣的揚聲問道:“眾位都聽懂了沒有?可愿買嗎?”一陣沉默,屋子里安靜的仿若沒有活人似的。我又道:“不是要你們白出錢,來年會還給你們,有本王做保,你們還不相信嗎?”身側柳彥清抿著嘴笑了一聲,俯身與我悄聲道:“說錯了說錯了,有你做保,他們更不敢出錢了?!?/br>我愣了一楞,忙改口道:“何大人與周大人都可做保,各位還有什么疑問?”“殿下?!?/br>等了好半天,總算從隊伍里走出個矮小精瘦的人來,柳彥清,周全,何沄禮加上我,一時間,四雙眼睛齊齊的望向他,只盼他能帶個好頭兒,卻不想這人沉吟片刻,竟啞著嗓子告起罪來。“殿下恕罪,不是我們不肯買,實在是……實在是鬧了雪災,大伙兒手里也沒多少錢了,想買也買不起??!”好一個想買也買不起,我坐在太師椅里聽他把話講完,余光瞥見他袖子上一處油漬,閉眼深吸一口氣,又嗅到他身上隱約帶著的上好煙草香氣,嘴角一抽,心里暗罵一句放他娘的狗屁。“其他人呢?”“李老板說的對啊,我們真是沒錢了……”“這天災鬧的太厲害,大伙兒都窮?!?/br>“可不是么,我們家產是不少,可養活的人也不少啊,真要算下來,我們還比不上那些普通百姓逍遙?!?/br>“是啊是啊……”不消一柱香,十幾位商賈借口家中出事,紛紛告了退,留我一個人坐著思考人生。“殿下先喝杯茶降降火吧……”大約是我此刻的表情過于猙獰,向來對我愛答不理的何沄禮破天荒對我敬了茶,打眼望去,何沄禮捧著茶杯的手甚至有些打顫。“殿下,此路不通,我們還可以想其他法子……”想法子?還能想什么法子?難不成上書要朝廷追加撥款,然后再千里迢迢的往這兒送?若真如此,只怕等銀子送過來,冬天都要過完了。說到底,這修涪州的銀子,還是要從涪州出。我盯住何沄禮抖得越發厲害的一雙手,磨著后槽牙一字一頓道:“一幫孫子,還想和本王玩兒這種齊心協力的把戲……好的很,本王許久不殺雞了……”“周全去備轎,何沄禮去調兵,本王今兒心情不好,想抄幾家大的樂呵樂呵!”作者有話要說:哭唧唧的等周末,明天又得早起了,生無可戀〒_〒喜歡的收個藏哈,要是再順便點進專欄領養一下作者就更完美了~~~沒錯,我就是這么的沒臉沒皮,嘿嘿嘿第31章王爺很威風冬雪初融,天寒地凍,大風從耳朵邊兒鬼哭狼嚎的刮過去,吹低一片亂云。不錯,夠凄厲,夠蕭瑟,正正適合抄家的好天氣。我摟著柳彥清端坐在轎子里頭,何沄禮跟在左邊,周全走在右邊,轎子后方兩排穿甲帶矛的兵士整齊劃一邁著方步,單從隊伍上看,氣勢很足,惡霸氣息也很足。我撩開簾子往外看,見路邊兒百姓皆伸長了脖子往轎子里瞧,其中幾個與我目光遙遙對上,臉色一白,掉頭連滾帶爬的跑了:“不得了嘍!不得了嘍!齊王又出門造孽啦——”我試圖對他們親切的笑一笑,兩眼剛瞇到一半,嘴角尚未來得及提起,耳中聽得幾個聚在一塊兒的乞丐竊竊私語。這個道:“開盤了開盤了,壓十文錢,我賭齊王這回出門要搶人!”那個道:“我看未必,我壓二十文!端看今兒這陣仗,指不定還要放火!”話音剛落,緊接著噼里啪啦一串銅錢相碰的聲音,聽得我心肝脾肺腎無一處不疼。我十分頹喪的放下簾子,轉頭對柳彥清抱怨道:“怪不得犯人出獄也很難改好,處處都被歧視,還怎么改?”柳彥清瞥了我一眼,一手撐著下巴窩在軟墊子里打瞌睡,開口帶著nongnong的鼻音:“誰讓你把陣仗搞得這么大,還非要調兵,帶些衙役不就成了么?”我苦著臉道:“這不是怕人帶少了,鎮不住場子么?”柳彥清嗤笑一聲,睜了半瞇的狹長眸子正望著我道:“怕什么,惡名有惡名的好處,齊王倆字在這兒擺著,皇帝都要禮讓三分,還怕鎮不住幾個刁民?”我想了想,覺著柳彥清說的有理,遂點頭應道:“也是……等會,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我沒聽清柳彥清答了什么,因為我的轎子晃了一下,被人攔下了。攔住我的是早先帶頭鬧事的李老板家看門小廝,這小廝長得眉清目秀,此刻正笑盈盈的對我這方躬身作揖,模樣看起來很是順眼。那小廝道:“殿下恕罪了,我家老板碰巧外出收租,招待不了殿下,為表歉意,我家老板給殿下準備了些薄利,禮單在這兒,煩請殿下過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