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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嚷著頭疼鉆進我懷里閉目養神了,是以現在的情況是,我懷抱柳彥清坐在一邊,何沄禮挺著腰板坐在另一邊,我與何沄禮面對著面,相對無言。氣氛頗有些尷尬。柳彥清近日似是尋到了樂子,仗著知道我身上這層罪仙的身份,不論單獨相處時怎么跋扈,在外人面前卻總要裝的懦弱乖順,想是喜歡看我吃些不大不小的啞巴虧。說老實話,自從知道柳彥清的心思后,我其實很怕與他單獨相處,一是我現在每回同他說話,都要把想說的話在心中先轉過幾圈,不能隨意玩笑,二是柳彥清這個人太聰明,盡管我已經如此小心翼翼,他仍能從我刪刪減減的幾句話里尋出許多蛛絲馬跡來。我此次還魂到大楚,說到底還是為了盡早攢夠功德,復仙籍去見搖光,若非必要,還是不要和凡人糾纏不清的好。說起搖光也是奇怪,我這些天夜里再想起他的時候,竟然不再是前些日子那般心如止水的寡淡感覺了,隱隱約約的,曾經那股子傾慕之情似乎正在慢慢復蘇,這種發現讓我很高興,我甚至想著,就算沒有情魄,搖光仍是我惦記了百年千年無法割舍的白月光,我定是還喜歡著他的,而且會一直喜歡下去。正尷尬間,豆子攜著滿身冷氣鉆進車里,皺眉對我道:“殿下,不太好了,咱們今晚估摸趕不到下個城鎮?!?/br>我道:“怎么?”豆子捂著臉打了個噴嚏,抬手揉了揉凍紅的鼻尖:“前面大雪把山路封住了,馬車過不去,恐怕要等明天爬上去?!?/br>聞言,柳彥清從我懷里抬起頭來,一手掀開簾子往外看,果然見到一片白茫茫的大雪把整個大山都蓋上了,根本尋不到路。我想了想,轉頭問何沄禮道:“看來今天是不能繼續趕路了,何大人介意在馬車里委屈一晚么?”何沄禮搖頭道:“這點委屈算得什么,比起正遭著雪災的百姓差遠了?!?/br>我道:“如此甚好,吩咐下去,趁天還沒黑透搭些帳篷,再尋點能生火的干柴來,今晚委屈大伙兒在外面露宿了?!?/br>入了夜,我再三確認大伙兒都睡熟之后,解了身上大氅蓋到柳彥清背上,輕手輕腳下了馬車,一溜小跑繞到一塊背著風的石頭后面,兩手攏到唇邊小聲喊道:“土地——土地——你快出來,我知道你是在家的?!?/br>沒有動靜。我緊了緊被大風吹歪的衣領,鍥而不舍的繼續喊:“土地,你快出來吧,我保證不讓你白幫忙!”話音剛落,土地果然從地底下鉆出來。此處的土地雖然也是姑娘,卻已不是我在京城中見過的那位姑娘,我記不全這些土地的名字,姑且叫她二號土地姑娘吧。二號土地姑娘看著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個頭頂多才到我胸口,想是在深山老林里待久了,性格也不如京城里那位一號土地姑娘豪放,見了我,嬌滴滴福身道:“星君?!?/br>雖然沒有如一號土地姑娘那般眼泛綠光,耳尖兒卻紅了個通透:“星君,可算見到活的您啦,頭兩天jiejie還和小仙炫耀那冊有您簽名的春光記呢,您,您能不能……也給小仙簽一份?”我腳底一個趔趄,差點仰面朝天摔進雪堆里。大抵是見我神色間有些不愉,二號土地姑娘扁著小嘴扯上我的袖子,不依不饒道:“星君方才可是說了,不會讓小仙白白幫忙?!?/br>我復雜道:“給你別的報酬不好么?”二號土地姑娘歪著頭考慮了一會,猶豫道:“星君先說要小仙幫什么忙?!?/br>我拱著手做出一副陪笑的姿態,遲疑著道:“也不是什么大忙,只想要你把這座山打通,弄出個隧道來,方便我們過去,這座山高的很,真要丟了馬車爬過去,不知要耽擱多少時日?!?/br>二號土地姑娘仰著紅撲撲的小臉兒看我:“這個嘛,倒也不是不行,看星君的模樣也是不想簽的,不如這樣,星君就當欠小仙一個人情,改日等星君復了仙籍,再還不遲?!?/br>我連聲道謝,就為了這么一條小路把自己給買了。很多年后,等我當真復了仙籍,再見到二號土地姑娘的時候,才真真正正深刻的體會了一把何為人不可貌相——當然,這是后話了。我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是以此刻,我賣自己賣的還是挺歡樂的。解決了道路問題,我神清氣爽返回馬車里睡下,隔天一大早,借著外出遛彎無意中發現小路的幌子,帶著一眾人等大搖大擺從山里橫穿了出去,期間他們只當我是走了回狗屎運,并無起疑。穿過雪山又走兩日,總算安全抵達了目的地。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幫人做了一整天的工資表,更新遲了點,本來就不高的水平下降的有些厲害,見諒啊嘿嘿,說起來,有沒有被本王霸氣側漏的過雪山方法驚艷到?第22章委身做男寵此次受雪災波及的范圍頗為廣泛,各地災情有輕有重,其中最重的便是蘇州。我與何尚書帶領的這個賑災小分隊是在傍晚時候抵達蘇州靠北的一座小城的,當時日頭已落了大半,我提議先在客棧中將就一晚,明天再著手各項賑災事宜。住進客棧,我與柳彥清理所當然分到同一間上房,我也曾想過與他各住一間,后來轉念一琢磨,柳彥清身子骨弱,加上這一路遭了不少罪,手腳都生了凍瘡,若是再讓他單獨住一間房,夜里沒人照看著,說不準會傷寒。我的本意是很純潔很體貼的,甚至可以說是很為他人著想的,只是我這個為他人著想的本意落在何沄禮眼中,便顯得有些居心不良。我在房中隔著門縫看到站在大堂之中的何沄禮,后者正仰頭望著我的房門連連搖頭,眉頭擰的簡直能夾死蒼蠅。柳彥清在一旁冷眼旁觀我撅著屁股形容猥瑣的貼在門上,挑一挑眉:“殿下這回怎的不解釋?”“有什么可解釋的,越描越黑,還不如閉嘴?!甭犃肆鴱┣宓脑?,我頗為惆悵的直起腰踱到床邊,動作熟練抱起被褥抖了抖,轉頭朝柳彥清道:“按老規矩來,你睡床本王睡地?!?/br>柳彥清似是低聲嘀咕了一句什么,抬頭吊起眼角睨著我:“一塊兒睡床未嘗不可,怎的,殿下還怕我夜里狼性大發,做出點兒什么禽獸事不成?”我一面在地上鋪好被褥,一面頭也不抬的陪笑道:“非也非也,本王還是睡地上,本王不是怕你,是怕自己又忽然發癲,唐突了你?!?/br>柳彥清抬了抬手,看模樣似乎是想下床搶我的被子,我被他坑過很多回,已經很有些應對經驗,見他抬手,立即將被子卷成一團緊緊抱在懷里。柳彥清嘴唇動了動,抻了被子在床里頭躺下了。南方的冷比北方更刁鉆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