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太皇太后:“皇祖母,筱兒特意給您磨了胭脂呢,走吧走吧,別摻和他們的事,免得費力不討好?!?/br>“都是成了親的大姑娘了,怎的還是不穩重?”太皇太后被楚筱晃著胳膊哄得眉開眼笑,起身往御花園去了,臨走前還很是哀怨的瞥了我一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我眼里望著太皇太后儀態萬方邁出房門,耳中聽著楚筱一口一個皇祖母的叫,只覺得一陣牙酸。這都是什么烏七八糟的輩分。“皇叔……”楚弘在一旁輕聲叫我,轉頭看過去,見他自以為不著痕跡的往后退開,和我足足隔出好一段距離。我斟酌著慢吞吞道:“海公公,你且先下去?!?/br>海公公正溫著茶的手忽的一抖,guntang茶水灑到桌上,浸透一疊宣紙。我裝作沒看到紙上以rou眼可見速度現出的幾排小字,想到方才海公公被熱茶燙到通紅的手背,直等到他告罪退下,才對楚弘感慨道:“海公公是個忠心的人,只是心理素質太差,得訓練訓練?!?/br>楚弘哂笑著諾諾稱是。我皺起眉,楚弘這孩子是從小被太皇太后打壓過來的,性子看似比他爹還要軟糯乖順,平日更連句頂撞的話都不敢說,可是實際上,心里指不定有多少彎彎繞繞。強壓之下必有反抗,有了柳彥清這個前車之鑒,我已不敢小看任何人了。我自認腦子不算太好使,扛不住許多腦子好使的人的算計,故而,我得想法子讓楚弘對我放下戒心。我不能讓楚弘一直防著我,我得趁早和他推心置腹一番。思及此,我試圖笑容和善的和楚弘拉起家常:“陛下近日功課有進步么?”楚弘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我一眼:“有的?!?/br>我再接再厲道:“陛下早晚要親政的,各門功課務必都要跟上?!?/br>楚弘臉上神色總算有些變化,咬了咬唇,最后現出一副誠懇的模樣來:“皇叔說的什么話,朕年紀尚小,對處理朝政頗不稱手,還想著多指望皇叔一些呢?!?/br>“陛下不能靠別人幫一輩子,無論是臣還是海公公,都不能幫陛下一輩子?!蔽乙庥兴傅馈叭舨怀鲆馔?,文澈會在明日早朝上辭官,陛下安心放他走便是,文澈此人……恨臣入骨,定能為陛下所用?!?/br>楚弘看我的目光頗為復雜,半晌開口道:“皇叔,朕和你說句實話?!?/br>我精神一陣,滿心期待的問:“什么話?”楚弘深吸一口氣,指尖點著被我揉住的一張宣紙,認命道:“若說從前朕還有些心思,近日被皇叔折騰下來,朕真是一點心思也不敢有了?!?/br>我順著楚弘手指的方向低頭一看,巧的很,我方才為防楚弘尷尬,佯裝無意揉皺了那張帶小字的宣紙,可惜只揉了一半,此刻那紙團正皺巴著團在我手底下,依稀能看到齊王弄權等等字樣。我很想告訴楚弘,我沒想撕毀他和隨便哪位大人的往來書信,這只是一個不太美麗的意外。更何況,與楚弘往來書信的這位大人很可能就是文澈。“陛下,臣并非……”“皇叔不必試探了?!背霌P聲打斷我的話:“朕很惜命,朕可不想去追隨先帝,朕……朕覺著,做個□□也挺好?!?/br>楚弘說的情真意切,我聽的目瞪口呆。腦子里忽然想起上中學時做過的一篇理解題——三千越甲。我看楚弘此刻憋屈的很有些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味道。“陛下聽臣把話講完吧,臣也只說這一回?!蔽覈@口氣,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想來陛下已經知道文澈的身份,陛下盡管放他去塞北,不必擔心臣會從中作梗,此外,禮部,戶部尚書都是好官,陛下可放些實權給他們,如今吏部的位子也空下來了,陛下要快些決定好人選,免得被有心人趁虛而入?!?/br>說到有心人三個字的時候,我唇角不由得泛起苦笑:“還有,上回臣和陛下提起的蘇明寒也能用,臣查過了,這個人背景很干凈?!?/br>楚弘仔細聽我說著,幾次欲言又止。“臣從前做了些糊涂事,如今已經悔改了,陛下以后只管放手去做,太皇太后那邊,有臣去說?!?/br>楚弘用看瘋子的眼神盯著我看:“皇叔又想要什么了?”我悶頭灌下一大口茶水,把想要銀子這句話憋了回去。罷了,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還是太心急了。“對了,陛下可還記得那支南柯香?”我怕再說多了,楚弘會驚嚇的跑去叫御醫治我的瘋病,遂轉了話風問道:“陛下自己用過么?”楚弘有些狐疑的望著我,抿唇道:“皇叔怎么忽然問起這個,那南柯香是北方牧民送來的貢品,據說十分珍貴,朕也就只這一支罷了,皇叔……皇叔不喜歡么??!?/br>言之鑿鑿,不似作偽,我不由得有些后怕:“萬幸陛下賞給臣了?!?/br>楚弘是個聰明人,聽我這么說,驀地瞪大眼睛道:“怎么,那支南柯香有問題?”我點點頭。楚弘鼓著臉把我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一遍,皺眉斷斷續續的解釋:“皇叔,朕……朕……朕真的不知道那支南柯香有問題,朕……朕沒想害皇叔?!?/br>楚弘大抵是當我在興師問罪了。我一時只覺得身心俱疲:“臣明白,臣只想提醒陛下,當心北方?!?/br>聽見我的話,楚弘明顯松了口氣,再看我的眼神不經意亮了些:“皇叔沒有誤會便好,多謝皇叔提醒,朕記下了?!?/br>作者有話要說:養十來歲的孩子難,養十來歲的皇帝更難,感謝baby小可愛的霸王票。第16章偷得半日閑我原以為經過文澈這件事后,楚弘多少會對我有些改觀,沒想是我太過樂觀了。從前的楚九王爺是個跋扈專橫的權王,而楚弘是個謹小慎微的皇帝,故而單就文澈這一個案子,并不足夠作為我表明心跡,棄惡從善的契機。我頗有些失望。和楚弘又寒暄了幾句后,我起身告辭去御花園接楚筱。“……嚇,海公公這是干嘛呢?”出門時不當心碰到正撅著屁股聽墻角的海公公,后者被我推門撞了鼻子,聽我問他,忙一手捂住半張臉悶聲告著罪,期間殷紅鼻血延著指縫淌下來,搭配上一張揩多了粉的慘白面孔,看著很慘不忍睹。我:“……”趁天色還早,我沿著宮中小道一路慢行,繞過兩個回廊,三座假山,最后在一處池塘旁的涼亭里尋到楚筱和太皇太后。我走進涼亭的時候,聽見楚筱正繪聲繪色的給太皇太后講我府中的那些“趣事”。楚筱指尖點了一些胭脂暈開,攤開掌心湊到太皇太后眼前炫耀道?!盎首婺?,今兒這些胭脂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