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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與朕進帳一敘,將謎團都解開可好?”“父皇恕罪,鳳洲他的記憶……”“草民敢不從命?!边€沒等易修把拖延的理由說出來,身后的蘇懷瑾竟然就一口答應了下來,他一時有些驚愕,忍不住回頭去看,那人臉上卻仍舊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靜靜地斜了他一眼,眼中神色有些凌厲。糟了……要不是現在時機不對,易修真是想哭的心都有,怎么現在什么都還沒發生,鳳洲就能猜出來之前他想干什么呢?剛才他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祈禱對方因為不了解情況而喪失判斷力,希望自己能好歹混過去,可現在……果然戀人太敏銳也著實不是一件好事。吳王看上去卻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的樣子,他頗有君主風度的一轉身,對身后之人淡淡吩咐道:“那便隨朕來吧?!?/br>他們幾個旁若無人地在場上來了這么一出,雖然彼此之間氣氛詭異,但起碼都維持了面子上的和諧,因此周圍的文武百官大多并沒有察覺三人之間的暗潮洶涌,此時見皇帝想把小美人往帳子里帶,很多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可是……太子殿下的臉色怎么那么難看,難道這是他的人?可眾所周知,太子于美色一道向來寡淡,府中到現在還沒有女主人出現,只有宮中賜下的幾個侍妾打理門面,而且……也從未聽說過他好男風???不過說歸這么說,看到站在兩位尊貴人物之間,氣質清雅如月,卻絲毫沒有被比下去的俊美男子,大家又覺得,似乎為了這么一個難描難畫的美人兒,突然激發起此類的興趣好像也是情有可原的。真是,太子從哪兒找出這么個人物。眼見皇帝要提前離場,大家默契地起身恭送——不像在宮宴時那樣正式和整齊,卻仍是恭敬且順從的,皇帝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繼續放松,便噙著一絲有些怪異的笑容走了出去。蘇懷瑾連忙跟在后面,幾個一看便是高手的近衛也默不作聲地綴了上來,易修站在原地愣了一瞬,也拔腿跟上——他可不放心把鳳洲和這位喜怒不定的父皇單獨放進帳子,誰知道會出什么事兒。蘇懷瑾跟著吳王,將場地中一片熱鬧拋在身后——他的頭腦從未像此刻這樣清醒,那些破碎的片段和線索在電光火石之間被串了起來,整件事情無比完整地浮現在腦海之中,卻帶來比剛才更進一步的混亂。如果所料不錯,他……莫行歌的母親,大概就是當年那位作為禮物被送到魏國的吳姬了吧,只是從未聽過她竟有吳國皇室血脈,亦或許……那是當年便已登基的吳王特別送給她的例外?看這皇帝現在復雜的臉色,這種猜測的真實可能性已經相當大了。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如果愛到可以破例將皇家身份提前送出、甚至在將近二十年之后的今天仍能一眼認出的程度,當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竟能把人作為一件奇禮直接送給別的男人。他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自己剛剛猜到的易修對他的安排,心里有點兒難受,也有點兒好笑。他不是那種細膩又敏感的性格,更不會無理取鬧地非要說這是對方對自己的背叛,但不論心中如何清醒地知道他的做法無可厚非,無論怎樣主動給那人開脫,也不得不承認,他仍是有些被這樣的行為傷到了。本來嘛,人如果能夠永遠有條不紊地按照理智來行事,那也不是人了,只是沒有感情的機器而已。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跟吳王走進營帳,這一方面是根據已知確定,這個世界渣了他原身的恐怕十有□□就是這個皇帝,另一方面……也是壞心眼地想讓易修掙扎糾結一番。看他方才的眼神,恐怕已經恢復記憶了吧?哼。近衛們很有眼色地跟到中央帳篷門口就沒再往進走,這些人的眼力比本身的武功都要厲害許多,一眼便能看出這位不明身份的“蘇公子”由內而外都是一樣的柔弱,絕對不可能對他們老當益壯的皇帝陛下造成什么危害。而且,這畢竟是太子殿下帶過來的人,安全性還是有保障的。易修也想跟著進去,不想走在前面的皇帝一擺手,便有兩個冷面近衛上來將他攔住,這些人都是直屬皇帝管轄的,即使在面對他這個太子的時候都是不卑不亢,說不讓進就不讓進,除非他直接打進去。蘇懷瑾回頭看了一眼,沖他微微搖頭。“鳳洲……”“勞煩殿下稍等片刻,”蘇懷瑾含笑拱了拱手,輕聲道,“在下的身份問題若能有機會解開,對您也是件好事?!?/br>說完便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片刻不停地回身進帳。他們相處了這么久,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事,對于這么點兒默契的信心他還是有的。果然,易修動作一滯,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可憐巴巴的:“好……你,你自己當心,別忘了晚上去我那兒喝藥?!?/br>蘇懷瑾微不可察地頓了頓,背對著他揮了揮手,任由厚重的簾子在自己身后落下。吳王回頭看他,表情似笑非笑。“修兒倒是很緊張你?!?/br>蘇懷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的眼神顯得清澈無辜——他也確實應該無辜的,現在他的記憶可還沒有恢復,不過是根據線索自己猜測出一點兒東西,準不準還兩說呢。吳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雍容地在幾案后面坐了下去:“本來,朕能確定自己今天收到的壽禮是什么的,可剛才他那態度突變,倒是有些拿不準了?!?/br>蘇懷瑾恭謹地低著頭輕聲道:“太子純孝,知您喜愛收藏名劍,自是拿那世所罕有的蒼堰作為壽禮的?!?/br>吳王笑了笑:“可朕的這個兒子,心思多的很,他更知道,朕的心頭好,該是像蘇管事這樣的美人才對?!?/br>蘇懷瑾對他的話無動于衷,只垂手低頭站著,倒像是睡著了一般。吳王沒意思地砸咂嘴:“看來你也是有些自覺的,只是……他為何臨時變卦,你心里可有說道?”“草民不知?!?/br>“那你知道這玉佩是怎么回事嗎?”吳王緊盯著他,從袖子里掏出那塊玉佩,“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開始的時候他根本沒想拿這玉佩給朕添堵,實在是剛才臨時沒辦法了,才只能用這種方法,希望拖延一二?!?/br>“……”“你到底是什么人?”“草民不知,”蘇懷瑾嘆了口氣,倏然抬頭,真誠地直視著年老帝王的眼睛,“太子殿下應該沒與您說過,草民自被他救起之后,過往記憶便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凈,實在是……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br>“哦?”吳王的樣子看起來也不驚訝,“失魂之癥,朕也并非沒有聽過,可那些人大多意識全失,便是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