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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則穩穩地按住蛋糕的硬紙托盤。 蛋糕刀小心翼翼地切下,松軟的蛋糕內部巧克力醬的夾心便流了出來。一時間,空氣里彌漫著香甜而又醇厚的味道。 將第一塊蛋糕裝進紙盤里給季清延,倪漾端著自己的那一盤,第一時間卻是將自己不小心沾了巧克力醬的手指塞進嘴里。 甜甜的味道,讓她內心的快樂又再度提升了一層。 “看來,我的十七歲一定不會差?!?/br> 畢竟,十七歲的第一天就如此幸運。 會因為忙碌而忘記自己的生日。 但,有人記得。 真好。 ☆、星球宇航員49號 喜歡一個人的你, 是什么樣的呢? 這本是一道想讓她答自我品質的簡單題,而倪漾卻偏偏, 另辟了一條答題路徑。 她瞇起眼睛,望向窗外, 半晌才悠悠地回答:“是一個希望下雪的小姑娘?!?/br> 下雪? 也許是知道自己的答案有多跳脫, 她輕笑著搖搖頭:“我繼續講, 你就明白了?!?/br> 下雪, 對她來說, 有著與眾不同的意義。 倪漾從小就被mama教育,在外面的時候不要吃東西,尤其是在冷風容易灌入胃里的冬天。但她那天偏偏就是想和季清延多坐一會兒, 在長椅上吃蛋糕,聊些也許只能在今晚可以說的話。 即便她知道, 自己很有可能腦袋會因為過度緊張而當機。 而季清延其實也沒好到哪里去,他表面鎮定地將自己的那一份蛋糕舀下一勺, 放進嘴巴里,但心里也有些慌亂。 他其實是今天臨放學時,才知道是倪漾的生日。 放學鈴打響后, 季清延一如既往地去教室后面的儲物柜里拿自己的書包。剛打開柜子,卻被林榷和簫燭神秘兮兮地攔住。 兩個人又是擠眉, 又是弄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心里揣了些小把戲。 季清延只是揚眉,示意他們趕緊把話說完,別擋道。 “觀察了一天之后我們覺得, 今年倪漾是真的忘了自己的生日,所以打算逗她一下?!焙崰T笑得jian詐,似乎是想攛掇季清延和他們一起。 季清延將柜門關上,避重就輕,微楞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他完全沒有事先聽說。 “唉,”林榷嘆了口氣,兩只手插進校服褲子的口袋里,微皺起眉,“平時以她的性子,不僅當天過生日要旁敲側擊地提醒我們,基本上從生日前一個禮拜就天天報時倒計時了?!?/br> “所以,今年我們打算不提醒她,給她一個驚喜?!焙崰T硬生生地把兩個禮物塞進季清延的包里,笑得狡黠,“要麻煩你在晚上送她到家門口的時候,突然告訴她大家給她準備了禮物?!?/br> 季清延知道,林榷和簫燭住得離學校遠,沒有辦法在第二天還有課的情況下為倪漾慶祝。 但季清延不知道的是,他其實,也在簫燭所說的“驚喜”的范圍內。 在季清延拎著自己的書包回座位后,林榷狐疑地又看了看那兩個人的背影,總覺得不太靠譜:“你這真的能行?” “你知道學渣和學霸最大的區別是什么嗎,”簫燭打包票似的將雙手環抱,下巴微揚,順帶內涵了林榷,“給學霸一個模糊的題目,他能給你創造出一個新世界?!?/br> 這全都被簫燭算準,季清延從來都不是模范考生,沒有按照她的計劃行事。 他裝得完全看不出破綻,在將倪漾送進小區后,站在小區門口立刻便搜索了離自己最近的幾家蛋糕店。 即使寒假補課不用再上第二節晚自習,但這個時間去蛋糕店要求現做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說蛋糕,就連面包都已經差不多被賣完。 季清延一連跑了幾家店,最后終于在一家快要打烊的店里,從冷柜外看到了那個尺寸小一些的,通常被當做下午茶的蛋糕。 這是那家蛋糕店里,最后的一個完整的蛋糕。 如果再找不到,也許他就會讓店員用剩下的幾塊切角蛋糕拼成一個大蛋糕。 但那總歸是差了些意思。 而幸運的是,在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居然有那么一個蛋糕還在等他。 也在等她。 半個小時,從倪漾的小區到不同的好幾家蛋糕店,他幾乎都是用跑的。只有在折返回來的時候,因為怕蛋糕撞到包裝盒壞掉而不得不只能快走。 他不喜歡運動,平時也不愿鍛煉。 這一次久違的運動,讓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小腿都有些抽筋。 但一切的疲憊和酸痛,似乎都在見到她幸福笑著的模樣后,煙消云散。 “剛剛許了什么愿望?”收回思緒,季清延將只吃了幾口的蛋糕放下,靠在長椅的靠背上仰頭望著天,很是愜意。 “許過的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倪漾往嘴里放了一塊沾滿了巧克力醬的蛋糕,吃貨的幸福讓她整個眼睛都瞇成了標準的月牙,“無非就是學習啊,健康啊……” 還有關于你啊。 防止自己的嘴巴又不聽指揮,她趕緊往嘴里又塞了一口,堵住自己說瞎話的念頭。 等再把嘴里的這一口蛋糕咽下,倪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道:“季清延,你考慮過以后嗎?” “嗯?”他似乎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偏過來的臉上一雙眼睛有些迷茫。 “我是說,”她把有關于自己最后一個愿望的直接的問題吞進肚子里,垂下眼瞼,玩著那透明的叉子,裝作不經意地問起,“你以后想去哪個大學,學什么樣的專業?” 季清延思索了一下,才認真地回答:“大學沒有想好,應該會是我的分數所能去的最好的學校?!?/br> 他突然輕笑了一聲,似乎是被自己逗笑:“專業……也是這個答案吧。一切都由高考分數來做決定,我相信命運?!?/br> “你呢?”他揚著嘴角,看著她,“考慮好,想去試一下攝影專業?” 他的問題,卻沒有得到他以為的答案。 倪漾沉默了一下,才抬起頭望著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季清延,你知道我為什么學理科嗎?” “好就業,薪資普遍會高一些?”季清延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隨口答道。 “不是,那是我mama想的原因,”倪漾手里的塑料叉子不停地轉著,偶爾反射著頭頂那路燈的光亮,忽明忽暗,“你知道嗎,有些東西不是我們想選擇就可以選擇的?!?/br> 她仍然記得,當年父母也是用這些理由勸她學理,而她沒有聽進去一句,死咬著嘴唇堅持要學文。 但她永遠不會忘記的是,在那張志愿表交上去的三天前,醫院便意外地傳來噩耗。而那一晚,她將自己關在房間里,腫著眼睛,咬牙用黑色的水筆將文科前面的那個勾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