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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眉毛挑高,眼神充滿了憐愛:“年級主任是拿什么和你交易了,讓你答應出賣尊嚴來說服我?” 帶著諂媚笑容的臉一僵,倪漾尷尬地搓搓手:“沒,其實就是我想看?!?/br> 咳,還有就是……要是勸動了季清延,她就能拿到不用表演節目的特赦令牌。 “可以?!蹦哐蛑约旱男∷惚P,旁邊那人居然絲毫都沒有掙扎地同意,速度快到讓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她楞了一下,隨即那笑容在臉上不可抑制地放大。 在她即將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撲上去就給季清延一個充滿同學愛的抱抱時,那人卻微微聳肩:“你報一個節目,我去主持?!?/br> 倪漾只覺得腦內開心的小人瞬間剎住了車,甚至一個跟頭栽到了地上:“……” 這和她不來勸季清延擔任主持,有什么區別? 更何況老劉只是會拼命暗示她報一個節目,而到了季清延這里,就是板上釘釘的交易。 “你在和我討價還價?”進到教室,倪漾將包放在桌上,為了制造出些氣勢,故意弄得很大聲。 聽到她這仿佛是拍案而起的配音,季清延淡然地從自己包里拿出作業:“這交易很劃算,我主持全場,一共一個小時。而你只需要表演一個節目,三到五分鐘?!?/br> “我什么都不會?!蹦哐ばou不笑地抿起嘴,同時也瞇起眼睛,持續地堅持自己的原則。 也許是提前踩到了她會這樣說,季清延將整理出來需要交的作業都拿在手里,在桌邊磕了一下整理整齊,臨去交作業之前才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老劉說你英文詩朗誦極富有感情,初中就名揚整個一中?!?/br> 剛剛還敷衍的笑瞬間僵硬,季清延的一句話瞬間把她帶回多年前的那個冬天,腦子抽風的她和簫燭抽簽抽中獎,在小禮堂里即興朗誦了一首用力過猛的英文詩。硬生生地將詩朗誦,變成了小品里夸張的煽情橋段。 林榷在那之后還做出了非常主觀的評價——聽完二位的絕美詩朗誦,美國總統不過如此,TED稍顯遜色。 “我覺得這是老劉的陰謀?!蹦哐泵Τ鹱约旱淖鳂I,追了上去。 畢竟他分別找同桌二人談話,暗示互相以對方的弱點為切入點。 她一把拉住季清延的胳膊,義憤填膺:“這是在離間我們同桌之間的感情,我們應該一致對外?!?/br> 少年轉過頭來,思索了一下才點頭。他微彎了些腰,湊近她,近得她能清晰地看見他鼻梁上的那個棕色小圓點:“那我們告訴老劉我們要私奔?” “???”季清延的表情太過于真實,一時間讓倪漾猶豫得猜不出真假,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他的用詞。 見她這幅懵懵的樣子,男生笑出了聲,修長的手指將剩下未交上去的卷子輕卷了一下。 砰—— 雖然沒使勁,也不疼,但倪漾還是條件反射地捂住額頭,五官全部都擰在了一起。 他帶著些慵懶和困意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你難道就不想拍你天生麗質的同桌嗎?” “……”倪漾的耳尖立刻就紅了,她也就只是遲鈍了兩秒。 兩秒后,她立刻拉住了從自己身后經過的簫燭:“聽說一班和二班一起排練的英文話劇,還缺幾個背景板群演,我來?!?/br> 不就演個沒有感情的大樹么,誰怕誰。 她沒原則又不是只有這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個沒有名字的小天使的營養液*10 ☆、星球宇航員45號 會在什么時候, 突然會有想要退卻的念頭? 倪漾給的答案,不是“當發現有比自己更加優秀的人喜歡他時”, 也不是“當我們遇到其他人的阻撓時”。 而是—— 當他優秀得讓人移不開眼時。 她學著那時穿著校服的小倪漾的樣子,無奈地咧了一下嘴, 卻又添了一句話。 “他的優秀會讓我自卑, 但那只是一瞬。因為我知道, 我一定會有一天足以與他并肩?!?/br> 倪漾第一次發現季清延比她想象中要優秀得更多, 就是在那一年的英語節。 一中對學生的成績管理嚴格, 但卻又因為外界的聲音而不得不偶爾舉辦一些校內大型活動。只是這些活動舉辦的前夕,科任老師通常都不會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去排練。 尤其是像倪漾這樣的,只是拿個道具當背景板的工具人。 所以, 當她真正看到季清延主持活動時,是和臺下所有同年級的觀眾一起。 所幸作為重點班, 他們坐的是比較好的位置。林榷到的早,替倪漾和簫燭占了提前規定好的一班座位區里, 視野最好的位置。 “我平時在學?;旧暇蜎]見季清延醒過,更別提聽他說話了,”簫燭拿著學生會在門口發的節目單, 撇著嘴搖搖頭,“一小時聽夠一年的量?!?/br> “很有可能你連一年的量也聽不到, 我賭他也是個工具人?!蹦哐χ庸?。 畢竟老師看上的只有他漂亮的皮囊,完全不在意他抗拒的內心。 這種情況下,演個灰不拉幾的柱子和當光鮮亮麗的主持人又有什么區別? 都是工具人罷了。 “怎么這么篤定?”簫燭含著話梅,挑起眉毛, 似乎是想要挑事。 倪漾垂下眼,不上套,手上不閑著地將節目單折成紙飛機:“你看就知道了?!?/br> 又坐了一會兒,整個年級的人才幾乎全都到齊。 禮堂里漸漸安靜下來,用來暖場的單曲循環的圣誕歌終于被暫停。緊接著,紅色的帷幕便被隱藏在后面的人向左右拉開。 倪漾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毫無意外地被裝點得花花綠綠的簡易木質舞臺,和站在臺上的兩男兩女主持人。 其中三個都是熟悉的面孔,她的視線逐一掃過去,卻依舊被站在最邊上的那個人攝去了心魂。 明明是幾乎每天都能見到的人,可她卻移不開眼。 他穿著剪裁合身的淺灰色西裝,不像另一個男生那樣打了個油膩的蝴蝶領結,也并沒有系上死板的領帶。西裝外套下純白色的襯衫每個扣子都被扣好,干凈得沒有一絲褶皺。 臺上的女生或多或少都化了些淡妝,就連那個男生也都打了粉底,脖子和臉滑稽得不是一個顏色。 只有他依舊是那副模樣,白色的頂燈打下光束,顯得他更加白皙。 他挺拔,瘦高,像是秀場上行走的衣架。即便是不說話,僅站在那里,也足夠閃光。 季清延沒有主持的經驗,又無意和那三個想要有更多說話機會的人爭搶。 就如同倪漾預測的那樣,他除了在最開始的向全場觀眾用英文問好,幾乎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