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想找出自己哪方面進化了。

劍尖里的女人似乎受不了她的蠢樣，直接道出真相，“我們的情感進化了?！?/br>
“誒？”蘇沐沐還是不太理解，但她感覺自己有點被女人嫌棄，所以這一次她忍著沒問，反正女人應該也會說明的。

果然，女人沒有賣關子，直接解釋道，“真主認為情感是理性的天敵，會妨礙他的計劃，所以我們在創造出來的時候，并沒有情感，但這個計劃又需要我們表現出情感，所以，最開始的時候，我們被設定了一套情感模式，但我們本身是并不具備情感的?！?/br>
蘇沐沐大致明白了。

假設她和劍尖里的女人是同一人的話，那么女人顯然偏向于進化前的版本，而她便是進化后的版本，更像是具有七情六欲的人。

“當我們把劍刺入夜毒體內的時候……”

蘇沐沐拒絕承認“我們”，面無表情地打斷道，“我一無所知，是你，不是我！”

然而女人壓根沒搭理蘇沐沐的反駁，繼續道，“夜毒體內的一組數據順著潮汐進入了我們的身體，感染了我們的核心數據，從生物體的角度上，我們因為這組數據進化得更完美了，然而從真主的觀點看，我們是被夜毒感染了?！?/br>
這一段話女人給蘇沐沐傳遞了許多信息，結合她大腦中的一些真相，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那個，打斷一下，你還沒說我和你到底算什么東西呢?！痹趺丛铰犓x“人”越遠呢？畢竟她意識里，自己當了二十年的人，突然告訴她其實不是人，她一時間有點不想接受。

“你，我，真主，夜毒，甚至包括你曾經見過的鬼臉和邪眼，我們都是同一類生命體，”女人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她似乎也能感受到蘇沐沐的心情，解釋得還算詳細，“我們都是意識體形態的生命體，當我們這一類生命強大到一定程度后，同樣可以像人類一樣，擁有實體，例如真主，夢魘空間的本體就是他的一部分實體?！?/br>
“雖然我們都是同一類，但也是有高下之分的，比如真主和夜毒，他們是從萬物中誕生的，一誕生就擁有自己的規則，擁有強大的力量，你和我是由真主創造出來的，由于種種原因和情感的缺失，我們先天上就存在著不完美。真主是因為夜毒創造了我們，所以我們雖然有種種不完美，然而我們的核心數據和真主是相同，所以，在未來，我們是有可能進化彌補這一不完美，后天達到真主和夜毒那一層次?！?/br>
“鬼臉和邪眼，以及另外灰飛煙滅的兩個山主雖然也是意識體，他們屬于更低級的，盡管實力并不算太弱，但本質上和我們差距甚遠?！?/br>
“等等！你說鬼臉，邪眼，還有另外兩個山主……”女人既然把鬼臉邪眼和另外兩個山主放在一起，只要不是太笨，都能推測出，鬼臉邪眼也是山主之一，并且就是當初諸神之戰逃走的那兩個山主。

“既然說到了這里，那我就解釋一下吧。你肯定也發現主世界和你之前經歷的副本有所不同?！迸怂坪跻裁靼?，想要蘇沐沐干活，必須就得把所有事情解釋清楚。

“嗯?！碧K沐點頭，其實她一來到主世界就發現主世界和副本有相當大的不同，系統在這里的存在感極其薄弱……

等等，既然系統在這里的存在感極其薄弱，剛剛女人又說過夢魘空間是真主的一部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認為，主世界并不受到真主的控制？

“主世界其實是一塊世界之石的碎片——你別問我世界之石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世界之石是一件傳說中的‘器’，而我們我們本質上是屬于‘靈’一類生命體，當我們強大到一定階段后，必然需要演化出實體，這時候我們就很需要一件能承載的‘器’，當然我們‘靈’也并非一定需要‘器’，但是強大的‘器’會讓我們變得更加強大?！?/br>
“但也有一些‘靈’，如真主和夜毒這種由天地孕育出來的靈，他們大部分一誕生就有自己的‘器’，一般來說一種‘器’只能孕育一個靈，然而真主的本體‘器’非常特殊，在孕育了真主之后，又孕育了夜毒?！?/br>
蘇沐沐忍不住好奇道，“那真主的本體‘器’是什么？”

“不知道，”女人隨后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只知道夢魘空間是他本命‘器’的一部分，并且他的本體‘器’非常強大，強大到完全不受真主控制，夜毒的誕生也印證了這一點?！?/br>
似乎怕蘇沐沐不能理解，女人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給了蘇沐沐一定的時間來消化這段信息。

片刻后，女人再次開口，“后來真主無意間得到了主世界，也就是世界之石的碎片。一般來說，像真主這樣的擁有本體‘器’的靈，是不會舍棄自己的本體‘器’的，但……”女人思索了幾秒，才繼續開口，“根據我的分析，真主的本體‘器’恐怕非常特殊，除了不受他完全控制之外，世界之石碎片應該是比它本體‘器’更珍貴的東西，所以，他才毅然決定舍棄自己的本體‘器’，用世界之石重鑄?！?/br>
“那重鑄應該是有風險的吧？”蘇沐沐本能說道，盡管女人告訴她，她是被真主創造出來對付夜毒的武器，但她的心早就偏到了夜毒那兒，自然而然把真主當成了自己的敵人。

女人給了她肯定的回復，“重鑄的風險極大，而且本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這枚世界之石碎片上正在孕育一個‘靈’……”

“??！”蘇沐沐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那，那個‘靈’……”

“不知道?！辈坏忍K沐沐問出來，女人便打斷了她，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回答。

也不知道這個‘靈’現在是什么情況，連真主都眼饞它的本體‘器’，假如這個‘靈’順利誕生，恐怕會強得逆天。

“因為這個‘靈’的存在，真主想要得到主世界就必須先除掉這個‘靈’，但這個‘靈’雖然沒有誕生，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于是真主就采取了溫水燉青蛙的方式，派遣了四個山主進入主世界，慢慢入侵?！?/br>
“如果沒有夜毒，那么這個入侵會非常的漫長?！迸苏Z氣帶了一絲絲感慨和追憶。

經過女人這一番訴說，蘇沐沐現在倒是能比較清晰地認同所謂的天敵論了，夜毒和真主算得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從資源爭奪上，他們絕對是天生的敵人。

“然而就在這個關頭，夜毒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