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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車開的是有多快,竟然這么早就到了。沙漠上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雖然還有一些冷,但厚外套已經可以脫了。蒼黎和孔晏站在一起,還是吸引了不少女工作人員的矚目。沈仁也在一邊看著,向著天空翻了一個白眼,嘀咕了一句,“這看臉的世界!”有幾個老教授不愿走,擔心這里的文物和珍貴資料,想留在這里繼續研究。被鄭徽勸說了好久才上了車,嘴里還不斷囑咐文物一定要存放好,不要損壞了,很是放心不下。忙活了幾個小時,資料才一箱一箱地被裝上了車,還有大件一點的東西,更是細致地封好,搬運的途中也是小心翼翼的。等來的十幾二十輛車開走,這一片保護站的區域才是真的荒無人煙了,整個都空了下來。鄭徽目送著車隊遠去,隔了一會兒湊到蒼黎旁邊,很客氣,“我想問問,為什么我爸不能走?之前我讓他上車跟著大部隊走,結果被那個叫秦征的人給攔住了?!边€是手里拿著一把一看就見過血的劍給攔住的。他看著面前這個氣勢驚人的男人,咽了咽口水,“我爸雖然態度不好,但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可能是這次我惹他生氣了,才心情不好,要是有得罪的地方,我替他向您道歉?!?/br>蒼黎看了一眼鄭徽,“嗯,知道了?!弊吡藘刹接洲D身,意有所指地說,“等過了今晚再說吧?!?/br>第36章第三十六章、神廟入夜,鄭徽坐在木點墨他們的房間里,總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裹著半舊的軍大衣,看了眼正在和沈仁一起打游戲的木點墨,從坐下來開始就拿著一塊布擦劍的秦征,還有湊在一起悄悄說話就像交頸鴛鴦一樣的蒼黎和孔晏,最后還是朝著延清塘挪了挪——只有這個人和自己一樣,正看著炭盆里面的火苗發呆。“延哥,你是烏市人?”他原本是想問問關于今晚上等到現在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周圍這么多人,而且他和延清塘也不熟,才在說話前一秒換了個安全的話題。可能延清塘也有一點不安,想找個人說說話,所以接了他的話頭,“嗯,烏市的,從小就在這里長大?!编嵒章犓亓嗽?,理了理軍大衣,覺得寒氣還是從自己的腳心往頭頂上竄,又靠著離炭盆近了一些。延清塘和鄭徽都各有所思,說了兩句也聊不下去了。挨著炭盆烤火,耳邊全是墻外沙漠呼嘯的風聲,至于各自心里想的什么,就沒人知道了。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兩點半,沈仁的手機沒電了,換了平板,結果現在連平板都沒電了,正當他準備又換回手機繼續沉迷于游戲的時候,突然手指頭一抽,“老大,人動了?!彼娜藚㈨氃诘叵乱呀浉采w了整個保護站,有什么風吹草動他都能夠感知。他一說話,在場的幾個人都抬頭看著他,孔晏剛剛還在打瞌睡,兩眼都迷迷怔怔的,這下也清醒了。“嗯,繼續看著?!鄙n黎看了眼周圍幾個,“走吧,我們也跟上去?!?/br>鄭徽跟著他們出門,心底有些沉?,F在整個保護站,除了在這里的人以外,就只剩下自己的父親了?,F在沈仁說“人動了”,雖然不知道他是用的什么手段知道的,但是這個“人”,除了自己的父親基本不會有其他可能。他捏緊了拳頭,跟著走了出去。冬日的沙漠冷的簡直就不是人應該呆的地方,月光清冷,沙丘的表明上都結了一層霜。蒼黎在孔晏的腳上纏了一層淡青色的霧氣,孔晏馬上就發現自己走路輕松了很多,至少不會陷進沙粒里面了。明明大家都是非人類,為什么自己就什么都不會?好難過。如果蒼黎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也只能沉默了——晏晏你一個還沒孵化的蛋,想要點亮什么技能?原地滾來滾去?這么一想,突然就覺得有點萌!被風吹出一圈圈“波紋”的沙丘上,留著深深淺淺的一連串腳印,幾人就跟著這腳印走。從腳印可以看出,這個人走得十分慌亂,時不時還會摔一跤,留下一個很深的印子。想來他趁夜挑凌晨兩三點人睡得最熟的這個時間點走,就是不想讓他們發現自己離開,所以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在天亮眾人起床之前趕回來才行。只是沒想到,蒼黎他們根本就沒有睡覺,一直等著他。“看來術業還是要有專攻,一個搞學術的,還是不要學人去做什么謀殺之類的,出去接頭也一點不專業?!鄙蛉室贿呑咭贿吀袊@。就像他自己,好好一棵長在山里的人參,非要來什么沙漠,這里的土質非常差,而且白天把根須埋土里,燙的他嗷嗷叫,等晚上埋土里,又冷的他嗷嗷叫。所以還是黎域機智,鎮守總部,隨時都可以去水池里面泡泡。否則來了沙漠,回去肯定就是一條死魚了。就這么走了兩個小時,一座巨大的古城輪廓出現在了幾人的面前。大多數的建筑物殘缺不全,外表都是沙土,但是能夠看出是環形的城墻,還有一座一座的房屋,甚至是三米高的人面雕像。這里,是一個被人類遺忘了的國度。沿著殘破的古城街道走,孔晏借著月光觀察地很仔細。這里和自己在夢中所看到的城池相比,有很多不同。在他的夢中,街道兩旁的房屋全都是用石塊修筑的,而這里卻是用的一種類似于磚塊的東西建造,感覺至少技術工藝上,要先進很多。自己夢見的城池,如果不是這里,那又到底是哪兒?原本以為能夠在加木古城得到一些答案,但是發現或許并不是這樣,孔晏一時間情緒復雜,有疑惑,也有失望。走了大概十幾分鐘,他們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建筑物面前,鄭徽仰頭看了看有二十米高的建筑,在手機上面打字給大家看,“這里就是神廟?!?/br>孔晏看了看神廟入口的周圍,發現不遠處確實矗立著幾塊殘損十分嚴重的石板,他看得仔細,上面有些寫著文字,有些刻畫著圖案——那個鳳鳥形的圖案。此時的神廟大殿中。鄭樹國在跑來的途中左腳有些扭傷,此時正以匍匐的姿勢拜倒在大殿的地面上,嘴里高喊的,“請求神明現身!”他的聲音在神廟的石柱間回蕩著,在荒涼的古城里顯得有些陰森。大約過了一分鐘,一個朦朧的人影出現在了神廟最高處的石座上,只聽那個人影的聲音在問,“出了什么事?是什么讓本尊虔誠的信徒如此狼狽?”他和鄭樹國隔得很遠,但是他的聲音就像是靠在鄭樹國的耳邊說出來的一樣,清晰無比。鄭樹國抬頭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神明,整個身體伏得更低了,冷氣從膝蓋滲入身體也不在乎,“吾神,我或許已經被懷疑了,有負您的囑托!”他一邊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