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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也常有。 米松懷里捧著一包黃瓜味的樂事薯片,強迫癥似的在上方撕開一個整齊的缺口。 探手進去捻了兩片, 塞進嘴里咬得嘎嘣脆。 濃郁的黃瓜味兒混合著咸在口腔間漫開。 聽著天氣預報,邊嚼著酥脆的馬鈴薯, 她仍然心情郁郁的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陰雨天。 室外雨絲傾斜, 古香古色的小城鎮籠罩在迷蒙的雨幕中。 樓下的瀝青路上, 寥寥兩個行人撐著黑色的雨傘, 行色匆匆且神色冷漠的錯身而過,朝著兩個方向逐漸遠去。 米松裹緊自己的小被子, 幽幽的嘆了口氣。 這樣的天氣什么時候是個頭哦。 她這口氣還沒嘆完,玄關處驀然傳來鎖舌擰動的碰撞聲。 關夢筠一手提著濕淋淋往下滴水的雨傘,一手提著五顏六色的塑料袋,幾根蔥尖兒從袋子露出來。 她將傘放進雨傘架里,感受到室內的溫度:“你又把空調打開了?” 米松無辜望天....花板。 南方沒有供暖, 她只能每天開空調熱暖勉強度日了。 關夢筠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饒人卻也沒有關。 米松只得笑嘻嘻的屁顛屁顛的幫她把青菜安頓進冰箱里,又是一頓捏肩捶背。 勤奮得不行。 關夢筠受不了她這股假殷勤的勁,嫌棄的擺了擺手進廚房準備午飯。 米松甩掉腳上的珊瑚絨拖鞋,重新裹著被子窩進沙發角落里。 她漫無目的的調著頻道,電視畫面一跳再跳,從家庭劇到科幻片,又跳至游戲綜藝愛情片。 她單手支著臉頰,從睡衣口袋里摸出手機。 她心念微動,神使鬼差的翻出短信記錄一路翻找至許清讓的那一頁。 兩人的對話停滯在幾天前,那條語音在界面的最末端,在未往上移動分毫。 米松看得有些出神。 她和許清讓已經不能用普通同學、普通同桌、普通朋友這樣的詞一蓋而過,從許清讓做出逾越的親吻舉動開始,就輕而易舉的挑開兩人之間模糊的界線,彼此都再無法回到原來的位置,而現在這份曖昧的氣氛似有似無,僅僅是勉強維持著的相安無事的表面現象也透著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 而此時她不得不重新考究這份關系。 米松生活方式單一,對感情方面反映遲鈍且緩慢。 畢竟她是人際關系都懶得細細去打理的人。 她絞盡腦汁的思索片刻,破罐子破摔般的順其自然,就算前方有汽車飛馳而來她避無可避,她就選擇自暴自棄的原地躺下。 如是想通之后,她登時心情舒暢,歡快的拎過茶幾上的薯片,又開了一包。 ———————————————— 周一。 米松再度頂著堪比熊貓的黑眼圈還伴隨輕微浮腫的核桃眼爬起來時,關mama瞧著都默了默。 哦,她又做噩夢了。 其實這幾天她都沒怎么睡好,腦海中總浮現零七碎八的瑣碎小事。 失眠成了常態,睡眠質量直線下降。 米松打著哈欠下樓,關夢筠都不禁看了幾秒,旋即一邊念叨一邊拿了兩個熟雞蛋幫她熱敷。 她皮膚瑩潤白皙,貔貅稍微一點兒烏青都顯得分外明顯。 來回滾動近十來分鐘,才消退了幾分。 以至于米松到校以后,角色和姜忻來了個對調。 她撐著千斤重的眼皮,蔫不拉幾的整理桌上爛七八糟的作業。 因著睡眠不足,她眸中酸澀,臉色透著些許蒼白的病態。 姜忻還在火急火燎的補作業,口中嫌棄聲不斷:“這又是W又是Q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br> 宋融在一邊排憂解難:“W功率單位,瓦特,Q是指電熱?!?/br> 姜忻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被她壓迫成了習慣的宋融識相的做了個封嘴的動作,抄英語單詞的筆劃的更快。 姜忻是最后一個交作業的,還虧得米松防水等了她一會兒。 把作業搬去辦公室,第一節上課鈴恰好打響。 上午皆是文化課,課程安排緊湊,米松集中精力盯著黑板驅散了些困意。 這半天里,她哈欠連天,并且在“好想睡覺,這老師講課好像在念催眠術”和“穩住穩住,我一點也不困”的意念中躊躇掙扎,愣是在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中安然度過了四堂課,還在姜忻連拖帶拽的強勢壓迫下去食堂吃了一頓午飯。 當然,她沒什么胃口。 魚rou于她而言味同爵蠟。 但也比空腹好。 姜忻見她真困得不行,把人送了回去。 米松抵達教室時,里面空無一人。 應該是都去吃飯了,還沒回來。 不過,這樣正合她意。 一沾椅子就直不起腰,小狗似的蔫巴巴的趴在桌上,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課間加上午休足足有兩個小時的空檔。 米松往常通常利用這個時間段刷題,也難得這么放縱自己一次。 但教室畢竟不是睡覺的地方,等人一多起來,周圍的環境也嘈雜喧嚷。 她睡眠較淺,有一點動靜都睡不踏實。 迷迷糊糊之間她聽到輕微的桌椅撞擊聲,應當是許清讓回來了。 但他沒有叫醒她。 身旁了靜許久。 米松始終沒法進入深度睡眠狀態,困倦和疲倦感卻沒有讓她起來的動力。 她便安安靜靜的伏在桌上假寐。 許清讓并不打擾她,兀自從抽屜里拿出物理試卷。 這一本他已經做了大半,大多數題目卻都幾近空白,干凈得仿佛從未動過筆。 一張試卷里只有幾處用紅筆標記過正確答案,不然就是用黑筆劃過的題干,空白的位置只寫必要的步驟。即便如此也只是一代過,末了填上最終答案。 這一直以來都是他做題的習慣。 簡單省事。 許清讓瀏覽了一遍題干,指尖在桌面滑動寫著旁人看不懂的式子。 心算到最后一步,他眸光微動,視線從指尖平移到米松身上。 接而停頓幾秒,心頭莫名升起了些惻隱之心。 他神使鬼差的從桌洞里拿出那本封面泛黃的速寫本,平靜的展開新的一頁,提筆構圖。 這次他畫的格外快些,線條分明落拓,不過十分鐘,畫面上已經勾勒出清晰明朗的人物輪廓,即使沒有細節的填充,都能一眼便能看出是誰。 一副人物速寫已經接近尾聲,許清讓卻驀然停筆。 他盯著畫紙上逐漸成型、有明有暗的畫面,眼底閃過一絲復雜。 ————————————————— 宋融去學校后門的美食街吃了一頓蒸菜,回來時才發覺教室里異常安靜。 他晃晃悠悠地走向教室的東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