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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松在原地給她打了個電話,才得知她已經在街頭的一家奶茶店坐下了。 行叭。 兩人多逼逼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許清讓提著兩個塑料袋從人群中鉆出來時。 他隨手遞給她, 就皺著眉頭,撫了撫起了褶皺的衣袖。 米松禮貌性的道了個謝,饞巴巴的掀開袋子。 除了鮮榨豆漿和油條,底部還有一顆茶葉蛋。 末了,還在兩層袋子之間的隔間里發現剩余的二十二塊錢。 她用袋子裹著半截油條,小口咬下酥脆的外皮,含糊道:“你怎么不要路費???” 許清讓覷她一眼。 米松吃東西慢而斯文,連咀嚼食物的聲音都微乎其微。 稍稍鼓起的腮幫宛若倉鼠儲存過冬的米糧。 她又慢條斯理的咬了兩口,嘴角沾了點碎屑。 很快有所察覺,伸出舌尖倦過,又迅速縮回口腔里。 不過短短半秒的功夫。 他喉結滾動一二,匆忙收回視線,轉眼看向別處:“我又不是送外賣的?!?/br> 米松咽下嘴里的事物,吸了一口濃稠的豆漿,一雙濕漉漉靈動的鹿眼眨呀眨:“所以不需要配送費嗎?” 許清讓難得的被堵得語塞。 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 他牽了牽嘴角:“你開心就好?!?/br> ...... 米松一邊噗哧噗哧的啃著手里的油條,一邊跟著許清讓往接頭的奶茶店走去。 解決完豆漿油條,再加一顆茶葉蛋對她來說有點多,她掰著蛋白吃,中間那顆蛋黃卻怎么也下不去嘴。 米稚不在,丟了也確實浪費。 她思來想去,靈機一動。 將蛋黃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間,手肘戳了戳許清讓的腰腹,獻寶似的把圓溜溜的黃舉過去:“你要吃嗎?” 他腳下的步子微頓,幾乎沒有話時間過多思忖,低頭咬過。 這個低頭的動作太過自然,以至于剛開始米松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直至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他溫熱柔軟的下唇。 與其說是溫熱,不如說是guntang。 她猛地一個機靈,觸電般收回手。 米松下意識想往身上蹭蹭,但轉念又想到這樣太無禮,才生生忍住 。她不安的搓了搓指腹,試圖將剛才的觸感和溫度盡數揉去。 但,無果。 她心不在焉的把袋子扔進路邊的垃圾桶里,回頭一看,才發覺許清讓將蛋黃全數吞入腹中,多情撩人的桃花眼彎起,眼梢下垂,眼底漾似有似無的笑意。 米松:“......”笑不出來。 我懷疑你在耍流氓,但是我沒有證據:) - 三人重新在奶茶店集合,姜忻恰好已經喝完一杯黑糖撞奶,拿著飲品單準備點第二杯。 米松拉開椅子坐下,總算舒了口氣。 姜忻在芒果奶昔和藍莓奶昔游移不定。 總之,就是兩個都挺想吃的。 米松對于一切甜味兒的東西都喜愛有加,善解人意的表示自己可以點芒果奶昔,到時候一人一半。 兩人對著菜單嘰嘰歪歪了半天,才推至許清讓面前。 他只潦草撇了一眼,要了一杯柚子茶。 等飲品都上齊,米松和姜忻已經開始嘮嗑。 小嘴滴滴叭叭說個不停。 姜忻還拿出剛在集市上買的小玩意往桌上一倒,全是形狀各異的木雕。 而且分量還挺重。 冬青市以木雕出名,在國內都算是小有名氣。 在外省買木雕或許價高又名貴,在本地卻只是稍微好看點的破木頭,并不值幾個錢。 米松在得知價格之后,更是心疼得不行。 這妹子怕不是傻吧,最么貴也買。 還買的挺多。 兩個女生拋開這幾塊木頭,開始談天說地。 一下說起在剛才經過的櫥窗里看到一件漂亮的不得了的裙子,一下又說起咱們班又有誰被爆出了地下戀情。 話題與話題之間的轉變迅速得就像是龍卷風。 最可怕的是,無論哪一方先挑起話題,對方都能美滿的接住。 許清讓捏著吸管,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杯子里的汁水,冰塊與冰塊碰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他安靜聽著,也不插話。 女孩子之間的話題,他向來插不上嘴,卻沒有拿出手機的意思。 米松一勺接一勺的舀著玻璃杯里淡黃色的奶昔,上面還堆著幾塊果rou,芒果香濃郁。 不知不覺中見了底。 姜忻舔了舔唇瓣,掐亮屏幕看時間。 已過飯點。 南方夏天長 即使是夏末,老天爺都沒有要降溫的意思。 一天之中,就屬晌午那幾個小時溫度最高。 她視線透過落地窗,陽光為萬物渡上了一層鉑金色的光暈。 看著就熱。 姜忻沒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委婉的表示自己該回去。 米松并不強留她。 姜忻從皮夾里抽了張紅鈔票,壓在服務生的餐盤上:“幾杯飲料的錢就我付吧,今天麻煩你了,”話罷,她這才想起一旁沉寂到快沒有存在感的許清讓,話鋒一轉:“今天算便宜你了?!?/br> 言下之意是,要不是你沾著米松的光,我連你那杯奶茶的都不想付。 “不麻煩的?!泵姿尚α讼?,嘴角的小梨渦淺淺:“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必赴湯蹈火?!?/br> 姜忻提著那一袋子木雕,笑攆如花:“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氣啦?!?/br> 姜忻前腳剛離開,許清讓也站起來,食指指背輕輕扣了扣桌子:“走吧,回家?!?/br> 米松剛想應答一聲,但話音還未說出口,她驀然打了個嗝,時間急而短促。 真是吃太多了。 又是豆漿油條又是茶葉蛋,還加了一杯奶昔,不撐才怪。 她咽了口唾沫:“走吧,嗝?!?/br> “......” 米松拍了拍胸口試圖緩解,可偏偏就像是跟她作對似的,以平均每二十秒,一分鐘三次的頻率不間斷打嗝。 她一路走一路打嗝,并且打得十分富有節奏感。 許清讓忍了又忍,不禁揶揄道:“你是蠢鵝嗎?” 米松揚起眉,很是不服氣的反駁,兇巴巴的:“我不是,嗝,你才...” 她口中的話尚未落下最后一個字音,腳下卻突然踏空,緊接著向側歪去,半只腳背幾乎完全挨在地上,鉆心的疼從腳踝處迸發。 她大腦空白一秒,眼淚差點不受控制的飚出來。 “嘶——”這也太太太太太——疼了吧。 她腳下發軟,疼痛蔓延。 米松甚至覺得這條腿都不屬于自己了。 要不是許清讓在旁拉著,她現在可能以一個華麗的姿勢,現場表演一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