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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鑰匙。事情是怎么發生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當時從電梯里出來,我直接伸手不客氣地說:“鑰匙還我!”然后他聳肩,轉身要往別的地方走。我當然不會選擇放過他,一手拉他,一手往他的褲兜摸。其實挺尷尬的,他一個同性戀,被我這么一個直男摸,不知道當時是什么感覺。我把兩個口袋都摸了個遍,眼睜睜看著他放進去的鑰匙,就那么憑空消失了。我說:“你別鬧了,趕快還給我!”他裝作慌張意外的樣子說:“哎?怎么可能沒有!”我當然不會傻到真的以為丟了,便舉起拳頭威脅他:“顏宿,我不是好欺負的人?!?/br>他皺著眉嘆氣說:“不是,咱倆趕緊好好找找,我就放在口袋里了?!?/br>“電梯里剛才就咱們倆,我看著你放進去的,怎么可能丟了?你就是藏起來了!”他拉著我原路返回開始找鑰匙,我有點不耐煩了:“你他媽能不能別鬧了!給我拿出來!”他看向我,眼神兒有點兒可憐,說:“同哥,真的對不起,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可是,現在真的不見了?!?/br>我當時就急了,也信了,我們倆找鑰匙找到天黑,什么都沒找到。他說:“同哥,怎么辦?”“我能怎么辦?”我當時也很絕望,錢包什么的都沒帶,被顏宿那個傻`逼給鎖在車里了。“今晚我值班?!鳖佀拚f,“要不你去我家,或者,留在醫院等我,天亮了咱們再想辦法。"這么說吧,我當時一定是刮破了臉腦子也壞了,竟然說:”我去你家干嘛?我累了,你給我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后來我就想,當時我為什么不去找我朋友呢?非要跟他混。我圖什么?24顏宿說值班醫生的辦公室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便進的,但我是特別的,我想怎樣都行。我沒在醫院上過班,不知道他是不是騙我,但對于他把“特別”這個詞用在我身上,我還是很開心的。我想大概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這樣,希望自己至少對于某些人來說是特別的,而當時顏宿滿足了我在這方面的虛榮心。那會兒其實不晚,醫院病患和家屬都不少,我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著他們跟著這些可憐的人們忙前忙后。我想起那天我把顏宿從刀尖兒上給救出來,不管當時那個人是不是想要殺顏宿,但起碼,他確實是想害一名醫生。想到前陣子經??吹降挠嘘P醫患關系的新聞,突然心里就有點兒不好受。我看著顏宿換上白大褂,比他平時更帥了。他交代了我幾句之后就去忙了,告訴我里面的小屋子有床,困了可以睡覺。我的臉有點兒疼,另外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浮氣躁,根本不想睡覺。我用他值班室的電話打給我媽,閨女在旁邊說話都被我聽見了。她好像在吃東西,說話不清不楚的:“他肯定是在吊姑娘啦!”我閨女特別懂我,但這次她猜錯了。“媽,晚上你別讓她吃太多,她快胖成球了?!蔽易鳛橐粋€顏控,得控制我閨女的體重。我媽嘴上雖然說著知道了,但我敢肯定,她當我的話就是耳旁風。和她聊了差不多半小時,掛斷電話的時候我覺得餓了。可是我沒有錢。剛好一個小護士拎著外賣袋子進來了,一看見我就笑著說:“你是柯哥吧?顏大夫讓我給你叫的外賣,他那邊來了個急救患者,一時半會兒回不來?!?/br>小護士長得挺好看的,笑起來特別甜,像個小明星。我道了謝,然后問她說:“顏宿吃飯了嗎?”“沒呢,”小護士把外賣放在桌子上之后跟我說,“顏大夫忙起來沒個時間準頭兒,我們這兒的人都是,各個兒有胃病,你快吃吧,等會兒該涼了?!?/br>小護士去忙了,我躲在顏宿值班室里面的休息間里,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外賣,雖然餓,但是有點兒不忍心吃。我當時想:不知道給病人做手術的顏宿什么樣兒,是不是表情特別的嚴肅?25在顏宿值班室休息間的一晚上我都沒見到他人,原本沒什么胃口的我到了差不多十一點多的時候餓得不行,本想給他留點兒飯菜,可我沒控制住,自己全吃了。吃完之后,我收拾了一下殘局,想出去看看,但是又生怕自己給他們添麻煩,也怕顏宿回來的時候找不到我又跟我嘰歪。當時我看了看時間,距離那位敬業的顏大夫穿著白大褂出去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我想著他怎么也該回來了,于是就隨便找了張報紙,一邊看一邊等他。可是,人沒等到,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趴著睡了一宿,脖子僵到不敢動彈。更重要的是,我一睜眼就看見了顏宿。他還穿著白大褂,坐在我旁邊,不對,是趴在我旁邊,老老實實地在睡覺。我當時揉著脖子回頭看了一眼那張單人小床,上面沒人,可他竟然趴在這里睡,我覺得這人有毛病。那會兒也就五點鐘左右,我能聽見走廊上有患者家屬說話的聲音。顏宿睡得很熟,看起來是真的累壞了。我猜測著他是幾點回來的,又為什么在這里趴著。猜不到,唯一能給自己的答案就是:不知道,隨他去吧。我拉開椅子站起來,走到窗戶邊,從干凈的窗子向外看。從這里望出去就是醫院住院部大樓后面的小花園,其實也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花園,只不過有草坪,有樹,有花,有長椅和小徑。不少穿著病號服的人在那里散步,陽光特別好,隔著窗戶我都仿佛能聞到清晨干凈的芳香味道。我看著外面出神,有點兒恍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到這里來了。突然有人從后面抱住了我,嚇了我一跳。抱我的人是顏宿,他雙手從后面伸過來,摟住我的腰,頭放在我肩膀上,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脖子上。他帶著睡意,含含糊糊地說:“同哥,早上好?!?/br>26我當時大概是沒睡醒,竟然沒有覺得顏宿從后面突然抱住我有什么不妥,并且我非常自然地回應了一句:“早?!?/br>我聽見他在我耳邊笑,然后像是嘆氣一般說了句:“太累了?!?/br>我覺得他應該也累得夠嗆,忙到不知道幾點,回來后又趴在桌子上睡覺。“再睡一會兒吧?!蔽乙恢笨粗饷?,腦子里想著的是那些在草坪上散步的病人,他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我很少來醫院,也不喜歡醫院的氛圍。小時候我爸發燒,我媽陪他到醫院打針,明明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是她回家之后就上火嘴邊起了泡。顏宿不再說話,像是抱著我,站在那里睡著了。一直到我腿都站直了才回過神來覺得我們倆似乎有點兒太曖昧了,就在我準備叫醒他的時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