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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斷了心思,也斷了生念。他不是很希望自己離開他嗎?現在這樣不是正如了他的意。秦殷低著頭,臉上的表情特別難過。趙以然看了一眼便偏過頭去,想了想又回頭對秦殷嘲諷道:“你現在擺這幅臉色給誰看?裝模作樣?!笨上匾舐牪灰娨部床灰?,依舊是一副讓趙以然不爽抓狂的表情。趙以然放棄似的踢了秦殷一看,飄到另一邊去了。秦殷就那樣靠在墻邊一動不動,無論蘇白說什么都毫無反應。過了一會沈晏和祁鈺也趕來了。趙以然看著好友焦急的樣子,心里感動也有點愧疚。幾個人一個魂一起等了三個小時,醫生才出來告訴他們,說他失血過多,而且頭部也受到重擊,現在還很危險。趙以然有點煩躁的踢了踢墻壁,自己怎么還沒死???一直沉默的秦殷突然沖上前拽住醫生的衣服怒吼道:“必須要讓他活下來,我不要他媽的還很危險!”因為情緒過于激動他的聲音沙啞刺耳。趙以然被他那一聲破公鴨嗓子嚇得往后退了一小步。秦殷真討厭,總是讓他不能如愿,現在他人都要死了他還要來唱反調。醫生被嚇了一大跳拼命掙扎,祁鈺趕忙走上前按住秦殷,“你冷靜點!”秦殷死死握著拳頭。手臂上的傷口也因大幅度的拉扯開始滲出血來。祁鈺看著他怒道:“別發瘋了!你難道不知道趙以然怎么會變成這樣?!他根本就是故意撞向護欄的!”秦殷沒有說話,眼圈瞬間紅了。趙以然看著他通紅的眼圈,偏過頭不再看他。窩在角落里無聊至極。他索性飄到太平間里去給自己挑了一個中意的床位,雖然他清楚選擇權不在他這里。死人是沒有話語權的。又過了三個小時才換了一個醫生出來告訴秦殷,說他已經雖然情況不太穩定,但基本上已經脫離危險期?,F在轉入重癥監護室里觀察一夜。趙以然煩躁的錘了墻一拳,氣的半死。他的人生怎么這么慘,美好總會破滅希望總是變失望?;畹臅r候就無限憋屈,現在連死都不行。因為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本來想留下來的沈晏被祁鈺勸了回去,蘇白又陪了秦殷一會也回去了,走廊里終于只剩下秦殷和他了。秦殷站在重癥監護室門口看了很長時間,一動不動像毫無生氣的雕塑。趙以然煩悶的坐在他身后的長椅上,看著坐在另一邊長椅上輕聲抽泣的年輕少婦。他剛剛聽小護士交談得知,少婦的兒子才五歲,走在路上無辜被一輛小轎車撞了,為了保命已經截掉了一條腿。趙以然心里有點發酸唏噓,但他明白生死正苦。孩子真的無辜,但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悲劇發生,他自己就是個例子。過了很長時間,秦殷終于回去了。他慢慢地走著,趙以然跟著他飄出醫院,想了想還是上了秦殷的車。他要回公寓,飄回去太費時間。他坐在副駕駛,好奇的打量著車子內部,畢竟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坐過秦殷的車了。他們雖然住在一起,但共同分享的東西寥寥無幾。秦殷安靜的開著車,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上去很正常。車子開到公寓的停車場里,秦殷把車子熄火,趙以然看向窗外等著他下車,發現他沒什么動靜。奇怪的一回頭,發現他已經哭了。無聲無息,眼淚卻很洶涌。趙以愣住了,這是他五年來第一次看見秦殷哭。他猛地給了他一巴掌。搞什么啊,你現在哭是什么意思???!趙以然很憤怒,他又狠狠地打了秦殷幾個巴掌,雖然飽含情感但也不過只是無意義的動作而已。秦殷又感受不到。想到這里,趙以然安靜的停下了動作,低頭垂眸看著自己的膝蓋。秦殷無聲的哭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他沉默的打開車門下了車,趙以然在原地呆了好一會,才回到公寓。趙以然飄到自己的房間里,看著自己早上還留在桌上沒來的及吃的草莓,他努力的用手去抓,可是怎么都抓不起來。心里有著憤怒又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攪的他團團亂轉。他正氣的在滿屋子里亂轉,就看見秦殷走了進來。他很驚訝,秦殷從來都不進他的房間,秦殷也不允許他進他的房間。草他娘的,想想就憋屈。秦殷站在原地看著趙以然的房間好一會,忽然徑直趴在他的床上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趙以然看見他嘴微微張動,好像在說什么。他湊近聽,這才聽見秦殷低聲呢喃,“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彼]著眼睛,眼淚不停的從他的眼角沁出。趙以然愣了愣,猛地轉頭沖了出去。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茶幾上的口紅。那個劉恬真的好本事。明明知道他和秦殷住在一起還故意留下這個東西,看上去她把自己當成了競爭對手。其實她根本不需要費這種心思。因為秦殷從一開始就淘汰了他。眼不見為凈,趙以然離開沙發,飄到陽臺的藤椅上坐著。這藤椅還是他買來的,不過秦殷從來不坐。趙以然枕著手臂,仰頭看著天空。天上沒多少星星,黑不拉嘰的,搞得他連煽情的心情都沒有了。他索性一側身縮成一團,閉著眼睛睡覺。時間過去了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趙以然面無表情的睜開眼。……作為一個魂,他似乎根本沒有睡覺的欲望。想了想他還是起身飄回了自己的房間。秦殷還趴在他的床上,不過已經不哭了。只是仰著臉出神。趙以然坐到他的身邊,安靜的看著他。一人一魂,就這樣靜坐到天明。早上六點,秦殷從他的床上起身,到浴室里洗了臉刷了牙走了出來。趙以然看著他仍然穿著昨天的衣服,一身皺巴巴,臉色暗沉,臉上還帶著擦痕的狼狽相,瞇著眼睛笑了笑。秦殷,你也有今天。但是對于秦殷沒吃早飯就出了門趙以然是很不高興的。冰箱里還有之前他特意為他做的雞rou三明治,放久了就不好吃了。趙以然有點生氣的跟著秦殷到了醫院,醫生說他已經度過危險期,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但是他的腦袋受到重創,再加上潛意識里的不愿醒來,很可能變成植物人。趙以然飄在半空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自己,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難道從今以后,他的rou體都要在病床上茍延殘喘,而他的魂魄只能終日游蕩。沒有人看得到他,沒有人感受到他,他的世界永遠都只有一個人。趙以然躺在自己的身體上,不停地祈禱自己的魂魄可以重回rou體中。連自己的rou體都無法掌控,他覺得自己實在太可憐了。秦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