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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以往的冷靜不同,此時的他可以明顯感覺自己的意動。感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他想要他,想擁有他,想讓他真正屬于自己,想他全身都布滿他的氣息。正因如此,他走了,頭也不回,決絕地走向與少年相反的方向,只留下一句無情的話,“你今天便離府吧,這里不適合你?!?/br>不適合的,只是你而已,那個不能接受我的你。月雪明白了,他從未如此清醒過,知道愛不得,而今竟是連靠近也不能。至始至終,沉浸的人,只有他一個。月雪什么也沒帶走,如同來時一樣,不留痕跡地離開了,留下一室寂靜。“公子,任務完成得如何?”曲詠從黑暗中顯現,出現在月雪的身后。“網已經撒下,就等人上鉤了,我還沒見過這種人,他對自己太過克制了?!痹卵┐藭r仿佛換了一副面孔,一顰一笑端是風情萬種,輕易就叫人迷了眼,亂了心,“回去吧?!?/br>“是?!?/br>究竟是誰入了誰的局,亂了誰的心,還尚未可知。書房寂靜,卻安撫著一顆躁動的心,容鈺就在這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雙腿失去了知覺,久到已經不容許他去將人追回來,錯過的終是錯過了。“他走了嗎?”容鈺問道。“小公子已經離開?!?/br>“那就好?!庇谖?,于他,都好。一月光陰已過,在這一月里沒有絲毫關于那人的消息傳來,容鈺也沒有特意去探究那人的近況。月雪的屋子還保持著原本的樣子,他走之后就沒人住了,只是多了一個不時來光顧的閑人而已。如果說容鈺以前并不明白自己對于那人抱有怎樣隱秘的心思,在一月的焦慮后也該有所察覺。況且,容鈺想起幾天前的那次對話。那天,父皇叫來他談天,“鈺兒,丞相家的小子已經是可以娶親的年紀了,哪天你幫他物色物色?!比莼誓昙o剛到中年,卻已白發星星,面露疲色。“兒臣認為那人年紀尚幼,還不宜娶親,何況丞相的家事,我們也不應該過多干預,以防他生出什么嫌隙?!比葩暵晕⑼nD了一下,回道。“鈺兒所言也有道理,那這件事就算了吧。不過,你的婚事希望你盡快考慮下,我也沒有多少年可活了,在這之前,你要盡快鞏固自己的勢力?!比莼收Z道,語氣隨意,但態度很是堅決。“是,父皇?!比葩曓D身退下,他此時腦海里一片火紅,浮現著那人的身影,身著嫁衣,跪拜高堂,那旁邊的人應該是誰呢?他發現他覺得除了自己,竟誰也接受不了,自己真是敗了。容鈺性子雖偏向溫潤,卻也有著皇家骨子里的霸道,一旦認定了,不擇手段也會達成所愿。他不是不可以上門將人搶回來,他只是貪心,那人的身心都該屬于他,他不會給他任何一個借口去放棄愛他。丞相府中,月雪也在等待,他需要一個契機,而他也不是被動的人。“曲詠,告知丞相,說我想找一個教書先生,增進學識?!?/br>曲詠自從那次之后,就留在了月雪身邊,丘原沒有過多干預月雪的決定,也就沒有多問他的去向。“是?!痹诖艘矝]有什么不好,可以時??匆娔莻€小丫頭,看見這般單純的世界。“隨他去吧?!鼻鹪B門都沒開,就這么對曲詠吩咐道,他對月雪有足夠的信任,這種信任不在于他有多少忠心,而是他知道那個人除了那個小姑娘以外,就沒什么在乎的東西了,所以不會為了任何人去選擇背叛他。次日,丞相府為小公子尋找教書先生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有才華的晚生們對于教導這般羸弱的學生并無興趣,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一個接近丞相的,建功立業的機會。無數人蜂擁而至,卻沒有一個人被留下,甚至有傳言說,這不過是一個幌子。沒有人明白,這的確是一個機會,不過從來不是給他們的,這個圈子想套住的,只是一個癡人而已。月雪坐在轎子里,去往先生的宅邸,在此之前,他對那個將成為自己老師的人一無所知。景物逐漸變得熟悉,月雪的心境也由緊張變成了惶恐,到最后的決絕?!胺盼蚁氯??!痹卵_轎夫叫喊道。“請小公子不要為難屬下,有什么事過會兒,和主人親自說?!鞭I子里沒了聲響,轎夫微松了一口氣。簾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道路很是泥濘,轎夫們花很大力氣才能勉強控制平穩,所以沒能來得及阻止那人從轎中躍下。月雪寧可受傷,也不想再見那個人,他幾乎承擔了他在愛情中所有的不堪,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被人無情地拒絕,第一次即使放下自尊也想留住一個人。最后,他失敗了,放棄了,而你,為什么還要回頭?他落入一個濕潤的懷抱,帶著熟悉的淡香,親切得讓人想哭,月雪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逃避似地拒絕著那個人,堅持把他推出自己的世界。“看看我,是我,容鈺?!比葩暠е@個人,接觸到他柔軟的身體,僅僅是這樣,心里便被欣喜充盈了,但他還想要更多,“月雪不是愛鈺哥哥嗎,你對我說一句好不好?我想聽?!?/br>月雪始終沒有睜開眼,仿佛對外界放棄了感知。對此,容鈺不很擔心,他知道這個人在意他,而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讓他原諒自己,畢竟他的身邊只有自己,不是嗎?第12章鏡花緣容鈺徑直把月雪抱回了自己的房間,用毛巾細細地擦拭了他的細發,便想換下他濕透的衣服。這時,他的手被抓住了,一抬頭,就對上那人氣惱的眸子,配上蒼白的臉頰,有種別樣的美感?!澳氵€想我怎么樣?我聽你的話,離開了,不是嗎?”“我想你回來?!比葩曆凵窈苷J真,他抓住那人的肩膀,注視著他,仿佛是唯一一般。月雪幾乎就相信了,但那只是幾乎,他已經在他的心里劃開一道傷口,連疤痕還沒結成,如何能輕易掩蓋?“別騙我了,放過我,好不好?”月雪聲音有些沙啞,他好似脫力地癱倒在容鈺的懷里,不住地抽噎著。“今后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但唯獨這件事不行,我是愛你的,相信我,好嗎?”說完,便吻上了月雪的唇瓣,容鈺試圖用更近的接觸,傳遞自己的情感,他相信那人可以感受得到。“不要?!痹卵┯羞^推拒,他努力地想用雙手將那人推遠,卻敵不過那人的強勢和決絕般的堅定,最重要的是,他發自內心地渴望著這個人,渴望這他的一切。最終,他還是軟倒在那人的熱情中,似妥協,似甘愿,不顧一切地想抓住此時的溫暖。他知道他想,即使心里強迫自己壓抑住,身體還是拼命在渴望那人的每一次撫摸,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