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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攻趙川的兩只手臂被鐵棍打得發紫,右額角被打破了皮,鮮血順著額頭流進眼里,右眼一片血色,讓他有些看不清前面的敵人。大喝了一聲,拳頭有些胡亂的揮動著,不過幸好的是直到現在在他身后的簡守依舊毫發無損。簡守目光沉靜面無表情的站在趙川的身后,背后緊緊地貼著冰冷的墻壁,眼睜睜地看著趙川一個人的決斗。拼盡全力的,卻無法做到無所顧忌,他的后背就是他的命門,是他想要守護的珍寶。趙川離簡守很近,為他擋住了所有拳打與腳踢,最近時簡守的胸腔就緊緊地貼著趙川完全汗濕了的后背,可以清晰地聽見他粗重的喘息以及那微不可聞的痛呼聲。但是簡守并沒有覺得感動,那種野獸護食般的姿態,無法讓人相信他對你是有感情的。只是嘆息,那樣痛苦的挨打就像原來,一直被趙川這么對待著的傻子,可憐的是傻子無法還手,甚至認為理所當然。當最后一人負傷離去后,一直如山般堅挺的趙川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額角已經不再流血,但是整個人和著血污看上去十分駭人。趙川喘著氣暫時緩不過神來,手臂上青紫遍布,小腿處劇痛也不知道骨折沒有。簡守隨著趙川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害怕令他整個人都在不斷地顫抖,艱難地爬到趙川的身前。雙手不穩地抬起了趙川低垂的腦袋,看見趙川雙目無神盯著他,卻又似乎突然回過神來,朝簡守扯了扯高高腫起的嘴角。簡守突然就“哇”的一聲哭出了聲音,一下一下地大聲抽泣,他不會表達卻又將害怕心疼都寫在了臉上,趙川看得清楚覺得原本冰涼的心頓時滿滿的,滿滿的感動與滿滿的心疼。趙川突然將手覆在簡守的手背上,看著簡守五官皺起滿是淚痕的臉,輕輕道:“阿寶,不要哭了?!庇钟媚[起來的手指拭去簡守眼角流個不停的眼淚,“壞人已經走了,哥哥也一點兒都不痛,所以別哭了,我帶你回家?!?/br>所以別哭了,我帶你回家。簡守默默地抱住了趙川的脖子,將整張臉埋在趙川的頸窩處,掩下了眼里的神色。趙川回抱著簡守,兩個人無聲地互相安慰著,簡守抬起眼瞼,他知道趙川現在想要知道真相,而他只需要陪伴。陪伴即支持。簡守架著一瘸一拐的趙川走得緩慢,到家時大概都兩點過了。簡守表示失去行動力的趙川不是一般的重,真是難為他常年營養不良的身體了。似有所感,趙川推開院外的柵欄,推開緊閉的大門,推開身側的簡守,一個人走到了徐春梅的門前。門外是一只慌忙脫下布滿灰塵的男士鞋,門里傳出男人的悶哼與女人的□□聲,交相交織,這是一場糜爛的*。渾身是傷的趙川雙目赤紅,拳頭緊握,沉默著如一頭蟄伏的野獸。半個小時過去了,趙川站在門前就像一座雕塑沒動過一下。默默減少自己存在感的簡守偷偷打了好幾個哈欠,覺得自己的耳朵都懷孕了。然后終于門內傳出窸窣的穿衣聲與男人饜足的調笑聲,門從里面打開,猥瑣中年男突然看見一直守在門前的,形容如同羅剎的趙川,嚇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簡守的抖了抖感覺耳朵要生了。趙川吼了句‘艸你媽!’灌足了力氣的拳頭就將猥瑣中年男打在了地上趴著,然后落下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這時站在男人身后的臉上慘白不知所措徐春梅看著趙川似乎要打死人的架勢才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阻攔著暴怒的趙川,同時淚流滿面。猥瑣中年男眼冒金星,全身要散架般的疼痛,嘴里不斷發出求饒的乞求聲。“大川,求求你別打了,求求你,是mama不對,mama錯了,你別打了!”徐春梅也乞求著。趙川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媽,覺得不能接受:“你還護著他?”徐春梅受不了趙川的眼神,涕泗橫流嘶聲道:“對不起大川,可你不能打死人啊,是mama的錯,你不能去坐牢??!”到最后徐春梅說話已經完全混亂了,似乎也瀕臨崩潰“是mama該死!mama不會賺錢,你爸找不著,家里沒錢了,是mama該死,你還要讀書,mama要怎么辦?”。毫無準備,她最害怕的事發生了,在她沒有辦法解決的情況下,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的兒子。徐春梅不是沒有看見趙川滿是血的額頭與滿身青紫的傷痕,反而看得清楚,所以在心痛的同時更加的不知所措,這令她羞憤欲死。趙川突然停了下來,感受著原本就受傷的腿骨更加疼痛了??粗榭s在地上的男人還在痛苦的□□與卑微的求饒,趙川感到惡心,踢了踢男人:“滾!”簡守在旁邊看見男人鼻青臉腫,半滾半爬地慌忙逃離,連鞋子都沒有穿。男人離開后家里詭異的沉默了下來,女人嗚咽的聲音透著喘不過氣的的沉悶來。趙川低著頭,凝固著的血跡很好的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張開干裂的雙唇發出低啞的聲音:“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會賺錢?!庇兄讌f與堅決。徐春梅猛地抬起頭覺得不可思議,不敢相信脾氣一向暴躁的趙川會這樣作罷,似乎不想過問。“大川,媽···我不會再做了,你還要讀書···怎么去賺錢呢?”徐春梅固執的以為她兒子憑讀書一定能出人頭地。“你別管,我能賺錢就是了!”說完才大步走到被遺忘很久的簡守面前,拉起他的手就離開了。徐春梅看著趙川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她想問問趙川身上的傷,可又不知怎么開口,她也不敢,卻猛地想起屋里還有備用的傷藥。趙川當著簡守的面兒迅速洗了個冷水澡。冷水刺激著傷口,疼痛,卻漸漸壓下了趙川內心的憤怒與暴虐,他不想傷害到他的阿寶。直面這件可謂是家丑的事情,對趙川的打擊很大,就算從來沒有對徐春梅產生過敬仰之情,也不能接受他母親通過身體來賺錢的事實。可是他卻不能一味地指責那個女人,他用著她的錢,作為男人卻無法分擔家里的負擔,挫敗感油然而生,無處訴說,但他潛意識里渴求阿寶可以安慰他。趙川裸著上半身只穿了條褲衩,牽著簡守的手回到了他的房間。門口擺放著兩瓶新的藥水,和裝著兩個雞蛋的碗。趙川沉默著,簡守輕輕掙開趙川的手,一手拾起兩瓶傷藥,一手端起碗,乖巧的走到了趙川的面前伸出了手:“給?!?/br>趙川嘴角勾起了一個輕松的微笑,摸了摸簡守柔順的頭發:“乖!”接過了簡守手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