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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卻奇異地震顫了一下,接著那股氣流盤旋著掠過他,順著微微開啟的窗戶縫兒xiele出去,下一秒,約書亞猝然推門而入。白澤在聽到腳步聲的那一瞬就抬手把剛刻好的符咒掃到了桌下,約書亞進來時他循聲抬起頭,就這么一會兒工夫,手里的刻刀因離開了空白符咒,再也進行不下去了。他有些遺憾地放下木牌,看向約書亞:“爸爸?你找我?”“嗯?!奔s書亞胡亂應道,走到桌邊看了一眼,上面鋪著很多刻好的符箓,不少七級的,也有幾個八級的,他又看了看白澤手邊沒刻完的那個。他自小學習符咒術,只要是書上記載過的符咒的他都能夠辨認,然而白澤手邊這個他卻看不出來是什么,依稀像是安魂咒,卻比安魂咒多了一絲戾氣,嵌在深淺不一的筆畫里。白澤注意到他的視線,后知后覺害羞起來,雙臂一抱把牌子擋住了。他這一擋倒是擋掉了約書亞不少疑慮。約書亞笑了笑:“是在制作明天要用到的符箓嗎?”白澤面色微紅,腦袋上的白色獸耳也不好意思地動了動:“是的?!?/br>約書亞揉了揉他的腦袋,想到明天小獸人就要結契了,心底突然涌上一絲悵然,不由發起愣來。忽然手掌下的腦袋動了動,約書亞回神,在白澤發間大力揉弄了兩下:“我之前是騙蘭諾的,為你們祝福的符箓我都已經做好了,你不用這么辛苦?!?/br>“沒事的,反正我就當是練習了?!?/br>約書亞滿意地點點頭,視線劃過依舊被白澤壓在手下的木牌,一頓。“你都刻了些什么?剛才我感受到了一股能量波動,是你在調動自然之力嗎?”白澤手指微動,面上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剛才我在刻這個……”他把壓在胳膊下的木牌抽出來遞給約書亞。約書亞已經看過一遍了,此刻再看并未發現什么玄機,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尚未完成的符咒內蘊含著一種近乎可怕的力量,這力量雖不至于毀天滅地,但也足以銷魂蝕骨。“這個符咒很特別,你從哪里看到的?”“哥哥那里?!卑诐烧f,又迅速補充了一句,“是亞當哥哥?!?/br>“亞當……”約書亞沉吟一會兒。辛蒙和亞文這兩個部落自成立來就戰爭不斷,早些時候兩個部落交戰,吃虧的多是亞文部落,可自從那邊換了一個首領之后境況就有些不同了,如果這個符咒真的是亞當給的話……約書亞不由想起兩年前亞文部落發動的那場偷襲戰,當時是辛蒙勝了,但現在看來那場來之不易的勝利很有可能是亞當安排的,目的約是將喬舒亞塞進來打探消息。約書亞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事實上他也確實猜中了,不由有些氣憤。“你先休息吧,明天還要去祭司那里立誓呢,符箓不夠我來準備就是,不過亞當要是再給你什么符咒你就大膽接著,當是這些年來的撫養費好了?!?/br>白澤哭笑不得,加之他本來就不擔心符箓不夠,是以聽話地休息去了。次日清早,白澤難得主動起來,里里外外都收拾妥當了便跟著約書亞去了神廟。神廟里,李擎宇早已到了。修長挺拔的青年,穿著繡著流光暗紋的黑色袍子,神色肅穆地站在獸神像前,大約聽到了動靜,他微微側頭,見是白澤,他立即收起臉上的神情,大步走了過來,拉起白澤的手沖他孩子氣地笑了一下,而后帶著點迫不及待的味道把他拉到了祭司面前。“我的伴侶到了,我們可以開始了?!?/br>他的急迫成功逗笑了祭司,白澤突然害羞起來,被李擎宇握住的地方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并且那團火毫不客氣地從兩人相觸的地方迅速燒到了他的臉上、耳朵上。大約察覺到了白澤的羞窘,祭司很快便斂住了笑聲。他慈愛地看著手拉著手的兩個小獸人,溫和道:“不用緊張,來,跟我來吧?!?/br>兩人乖乖跟著他,而后在獸神像前跪了下來。祭司站在他們身前,先是念了一段祝禱詞,而后將兩只手分別按在白澤和李擎宇的頭上,安靜莊嚴的神廟里,他的聲音不復之前的溫和慈愛,反倒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深重。“以獸神.的名字起誓,蘭諾·艾因、克萊爾·羅納,你們愿意終身呵護對方,包容對方,為對方獻出自己的心頭血,并接受獸神的考驗嗎?”兩人一頓,繼而齊齊答道:“愿意?!?/br>年老的祭司笑了一聲:“獸神在上,請您看顧并照拂這兩位小獸人吧,”祭司說完,便有人端了兩杯酒水過來。透明澄澈的酒水裝在兩只精致的杯盞之中,白澤似被魘住一般癡癡看著,這時李擎宇已經端起了酒杯,見白澤遲遲沒有動作不由急道:“怎么了?快接過來啊?!?/br>“噢——”白澤乍然還神,穩當地端過那杯酒。兩人各自捏著酒杯,情不自禁地互看了一眼,李擎宇問:“怕嗎?”白澤想了想,搖頭:“不怕?!庇终f,“就是有點緊張?!?/br>“我也緊張?!崩钋嬗钚Φ?,“喝吧?”“喝吧?!卑诐烧f。兩人仰頭將杯中之物一口喝了個干凈,而后將酒杯放回托盤之上,這時獸神像的一側忽然開啟了一道小門,祭司微笑著看著兩人,道:“好孩子,進去吧?!?/br>兩人對視一眼,依言邁步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十分寬闊的房間,但整個房間里只放了一張大床,除此之外便是地上堆積如山的代表了李擎宇所獵牲畜數量的骨幣和白澤制作的符箓。白澤圍著李擎宇帶來的那一堆小山似的骨幣繞了兩圈,正想感嘆一聲“財大氣粗”,卻突然覺得腰身一緊,下一秒就被人抱起放到了床上。李擎宇撐著胳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一雙眼睛亮得嚇人。“結契酒都喝了,你居然還有心思管別的?還是說你害羞了?”自進屋后便有些局促不安的白澤被.干脆利落地撕掉偽裝,頓時羞窘不已。他推了推李擎宇,但手掌碰到對方熾熱的胸膛時又迅速收了回來,這時兩人喝下的結契酒開始起效力了,白澤只覺得頭腦發暈,四肢也軟成了橡皮。他艱難地抬起眼,發現李擎宇跟他的情況差不多,只是對方還保留著一絲清明。“小白,”李擎宇叫了他一聲,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準備好了嗎?”白澤一頓,繼而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幾乎在他點頭的那一瞬,壓在他身上的青年便瞬間化成了獸形。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黑豹,皮毛純黑不帶一絲雜色,精壯的身軀因微微低伏的動作拉出了一段矯健誘人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