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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剛跟自己兒子訂婚她就倒霉了? 她當下就無法安心聊天兒了,茶都沒喝,就惶惶走了出來。這么多年,她都靠這個技能過得順風順水的,忽然出了變故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又對外人隱瞞的死死的,連丈夫父親都不知道,所以連找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 她在屋子里悶了三天,還是想要跟郭家退婚,然而她自己也清楚這根本不可能,這才剛退婚又退一次,不但兒子和丈夫會反對,這京城風評也不會放過他們。 孫夫人一時間一籌莫展,她旁敲側擊,多方打聽,都沒獲得什么消息,郭二也跟以前一樣,玩樂宴飲,除了跟兒子走的更近了點,跟以前沒有區別。 她這下子納悶兒了,難道我的技能出錯了? 不應該啊。眼瞧著婚期一天天臨近,她一無所獲,既盼著是自己技能出錯了,又郁悶自己這技能為何不靈了。 結果在她的牽腸掛肚中,事情終于爆發了。 科考舞弊案的幕后主使就是次輔郭尤芝!因為多年來首輔許公總是壓他一頭,兩人又總是政見相左,他很多政治設想無法實施,所以一定要拼一把,坐到首輔的位置。 許首輔做事周密,滴水不漏,他尋不到機會,但是科舉考試流程多時間久,認真找一找還是可以鉆空子,他賄賂了上書房太監偷到了題目…… 皇帝一開始瞞的死死的,就是想把郭氏一脈,連根拔起,一網打盡。 一夜之間朝堂就發生了不小的換血,人員升降旦夕之間。郭尤芝被直接菜市口梟首示眾,家中男丁為奴女子為婢。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皇帝陛下的暴怒 孫夫人聽說消息,一下子委頓到椅子里,蒼白著臉,半晌直不起腰。她這多方設局,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 93.表小姐10 朝堂風波險惡, 人員升遷都在旦夕之間?;实壅鹋? 清洗郭系一脈,獨孤湛這個很不湊巧的新姑爺恰在其中。孫氏還在多方叫冤, 我們只是訂婚, 并未正式結為親家, 訂婚了還可以退嘛。但此刻卻無人敢替她說話了,因為追查郭尤芝的時候, 陛下發現他在選拔考生, 茍順私情,不僅選用了自己的門生還接受了某些考生所進獻的宅院, 這明顯是要培植親信的架勢, 皇帝怎能不忌諱? 孫夫人立即緘口,不敢再嚷了, 她怕自己兒子改試卷的事情也暴露出來。但獨孤湛也被送到風口浪尖, 承受諸多猜疑,幸而宮中還有貴妃jiejie幫忙說話, 名頭還在,只是進翰林院做個清貴的編修已經不可能,要去偏遠的地方做個知縣,從底層官吏做起。 孫夫人哪里舍得, 幾天時間,眼睛又哭又熬,腫的跟核桃一樣。她準備帶著獨孤湛親自進宮,看不能換一個離家近點的地方任職, 結果一轉眼就發現兒子又不見了。 嗨!這個不爭氣的,他一定又去找郭二了。 郭家壞事以后,家中男丁女姓打入奴籍,在大街口被賣。獨孤湛溫和多情,于心不忍,想把郭二給贖回來,但孫夫人堅決不同意,劃清界限都來不及,怎么還能主動招惹呢?結果獨孤湛不依,他看不得郭二受辱,硬是準備盡這一份心。但他耽誤久了,錯失良機。郭二這種以前高門大戶的小姐,又才貌雙全的,一朝落難,很合某些人的惡趣味,早早的就被買走了。他又多方搜尋打探,才知道郭二竟淪落到了一艘花船上…… 消息傳出,看熱鬧的人群中多了一絲異樣的聲音。 “哇哦,平陽侯大小姐算準了,她還真要成一代名伶了?!?/br> “可不是嘛,窮算命富拜佛,她好好大小姐當著干嘛去算命,看,算壞了吧?!?/br> 榮平聞說消息,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一些趁機奉承她的人沒看出她有絲毫幸災樂禍的樣子。這個世界女子命苦,盛衰榮辱其實都由不得自己。郭二性情驕縱恣意但也不是什么惡人,現在變成花娘,也屬可嘆。榮平隨手拿了點東西,命下人送過去。 不管在哪里,有錢總會好過點。 獨孤湛要為郭二贖身,老鴇開口就是一千金,他雖然出身富貴,但手頭卻沒這么多閑錢,再加上孫夫人管的嚴,她不支持,獨孤湛辦事很難,多方籌措卻還差點。郭二抱著獨孤湛痛哭流涕,一聽他這么說,卻立即來了精神?!拔矣邪?,昨兒不知哪個恩客剛給我送禮物?!?/br> 獨孤湛一合計,“這樣算下來了,該是夠了?!?/br> 郭二喜出望外,對著漫天看不見的神佛拜了一圈:“天無絕人之路,謝過各路神仙。小女子從此一心向善……” 獨孤湛卻看著郭二捧出來的包裹愣愣的出神,那是一方如意湘繡紅錦帕,瞧著有點熟悉,因為那錦帕上繡的是他的詩句,他當時寫了一首詩自我感覺良好,便命丫鬟描樣繡了,送給榮平。 再看里面的東西,玉簪,珠花,瑪瑙環,或廉價或昂貴都是他以前送給榮平的禮物。 獨孤湛臉色大變,內心仿佛被捅了一刀,一陣尖銳的疼痛。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br> “哦,沒,沒事……” 獨孤湛勉強笑了笑,把財貨交給老鴇,老鴇點數完畢,便放她走人。因為孫夫人的反對,他不敢把人領回家,便把郭二另外安置。 郭二臉上顯出些許黯然。她可是未婚妻啊,現在卻變成了外室。她當著花娘被別人買了還不是一樣當外室?但此情此景也不好強求什么,只是央告獨孤湛盡快想辦法接她回去。 獨孤湛回到家中,卻發現母親生病了,只得床前盡孝,端茶奉藥,一時間不好開口。但看著郭二哀哀哭泣,又著實不忍,于是把她扮作侍女,偷偷藏在府里。準備等母親好起來,再慢慢回話。 孫氏躺在床上,雙眼瞅著千子白孫葡萄紋的床架子發愣。半輩子都過去了,她從未吃過這樣的虧,受過這樣的憋屈。 她這幾日躺在床上,病體昏沉,心里卻漸漸清明起來,她的技能失效,歸因于榮平。自打這小丫頭開始退婚出家的鬧事,她看氣就再看不準了,榮平就像在有意無意的吞噬她的本領一樣。尤其她上次進宮,無意中遇見了三皇子,結果竟然發現本該英年暴死的他頭上出現了淡淡的五彩輝光——雖然很弱,但這跟當年的皇帝一樣啊。結果她錯過了,還把榮平親手送到他身邊…… 孫氏心窩一陣氣悶,堵得自己眼冒金星。這叫什么,惡心自己成全別人?! 人一直享受著某種優待,忽然被剝奪是很難受的。順風船搭慣了,也是會上癮的。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