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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相交,最終,匪首一揮手給榮平松綁。 當天晚上,匪首在屋里嘩啦嘩啦洗澡,榮平就規規矩矩在門外等著,她沉靜且鎮定,像暗夜盛開的幽蘭,引得土匪們時不時探頭圍觀。平常綁票的,哪個不是鬼哭狼嚎,驚慌失措,這小娘子有點意思。 門開了,匪首披著大衫站著,榮平迎他走去,二人并入,把門關上,暗夜寂寂,紅燭搖搖,榮平拱拳行了一禮,對匪首道:“您把外衣脫了吧?!?/br> 匪首挑眉,“你還真是不害臊?!彼贿呎f一邊慢條斯理脫下單衣,然后就聽榮平滿不在乎道:“治病救人,有什么好害臊的?!?/br> “???” “你轉過去?!?/br> 匪首愣在那里,一動不動,一雙眸子盯死了榮平,仿佛下一瞬就會拿刀砍過來。榮平輕輕吸了口氣?!澳成蠎撚袀€瘡。您偶爾會覺得背心那個位置發硬發麻是不是?” 匪首的臉色變得鐵青,攥緊了拳頭,牙齒咬的咯咯響。榮平卻絲毫不受影響,誠懇的道:“您現在可能不在乎,但實際上看您面色,濕熱火毒積累已久,如今內臟積熱,氣血凝滯,不出三日,必然發作,到時候就會疼痛難當!” “你大晚上過來就給我說這個?” “白天人多,說了影響你形象?!?/br> 匪首面黑似鐵,他剛才洗澡就碰到了,火辣辣疼,但不碰,不也沒事?過兩天,自然就消了。他從來不生病,身體好的很。他冷笑一聲看著榮平,“小娘子,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就地把你辦了?” 榮平搖頭:“你不會”,她挽起胳膊露出一段手臂,那玉白的肌膚上一個一個紅腫的疙瘩嚇了匪首一跳:“你這是怎么回事?” 榮平嘆息,眼波一橫,流出些淚,當真楚楚可憐:“小女子時運不濟,在給一個病人看病的時候被傳染了,一開始只有手指頭上有,現在整個胳膊上都是了,等到它沿著手臂蔓延上心口,我就沒救了?!?/br> 她的臉上露出將死之人的悲哀之色:“這病傳染性極強,你要碰了我,你也保不住命” 匪首臉色微變:“你在嚇唬我?” 榮平嘆息:“大爺干的是刀口舔血的營生,若不是心知必死,我又怎么會面對諸位好漢,如此鎮定?” 匪首懊惱不已,又擔心背后的瘡,又看著榮平無可奈何,最后一伸手:“滾!” 榮平立即走人。匪首卻開始坐臥難安,一會兒是自己背上看不見的膿瘡,一會兒是榮平那條長滿疙瘩的胳膊。等到了第三天,這個瘡疽疼得他站也不能,睡也不行了。 自己看不見的傷口才更嚇人,他總是忍不住想自己背后那個疽到底怎么樣,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自己小命危矣。尤其他這瘡在后背位置還對著心……這后背或者腦后長疔疽,長膿瘡,是真會死人的。像那個話本里楚霸王的亞父范增,那不就是生這個死的。 他越想不越不安,在第三天半夜噩夢中醒來時候,嘭的一下,推開了榮平的門。 “你既然能看得出來,那你肯定治的好我,是不是?” 榮平點頭,她從自己的小藥箱里,拿出幾條艾草柱子,點燃了,湊到他背上。 匪首嚇了一跳,“你要燙我?” “我做艾灸。溫經散寒,活血通痹?!?/br> 匪首警惕的看著榮平長滿紅疹子的手臂:“你小心點,你那指頭別碰住我?!?/br> 榮平連聲稱是,她連著燒了好幾十柱艾灸才罷手,匪首一開始覺得又燙又疼,過了一會兒,竟然舒服起來,那瘡面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睡一覺,明天應該就會見效” 這匪首回去睡了小半夜,第二天早上一摸,發現這疽好像小了許多。而且他已經連著三天沒有睡好覺了,昨夜竟然安安穩穩一下子睡到天亮,這可真是了不得。 小妮子真的有兩下子。 他趕緊去找榮平,榮平看到他出現絲毫不覺得意外,“要配合藥物使用才能好徹底,也燒艾就是昨晚給你消腫止痛,要把體內病根兒除了,必須得吃藥?!?/br> 匪首一連串的答應,哪里還有不從?不過他并不傻,特意交代手下問問,這藥里頭有沒有毒藥。 手下依言照辦,回來后稟報:“藥店老板說了,這可都是好藥,黃連清熱,黃芩補氣,這是黃酒制的知母、后面還有上好人參,甜甜的甘草,不僅沒毒,還都是強身健體的好東西?!?/br> 匪首這才放心。吃藥三天,他背上疼的睡不著的疽就幾乎沒有存在感了。連吃十天后,不僅疽全好了,連身體都變得更結實。腿腳有勁兒,一口氣能翻一架山,飯量也變好了,以前吃兩碗飯,現在能吃三碗。 匪首高興,舉行宴會,慶祝他痊愈,榮平很榮幸也被邀參與。 “大王,你這身體好的這么快,除了艾灸和湯藥的功勞,還有我的秘藥,滋補養生,上好佳品,要不然你只是好了病而已,你怎么比以往還精神健旺身輕如燕呢?” 她從口袋摸出一大包藥來,嘩啦啦全部倒進了酒壇里,“配合黃酒藥性更能發揮出來”。 匪首此刻已對榮平深信不疑,帶領眾多手下,開懷暢飲,大嚼大喝,沒出一個時辰,便躺倒一片,鼾聲震天。 榮平立即卷了東西走人,她等得就是這一刻。麻沸散果然厲害,一口下去,魂兒都睡沒了。 她在山下找了一處清泉,把胳膊上清洗干凈,有抹上清涼消腫的藥膏,皮膚迅速光潔如初——她對皂角粉過敏,一碰就紅腫長疹子,這是為了防身特意用的苦rou計。 簡單處理完畢,榮平立即到知州府擊鼓報案,聲稱那里的土匪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要多帶些人才能抬完,然而知州只是一聲冷笑:“哪里來的狂徒,如此大放厥詞!那土匪本官多次派人圍剿都沒有成功,你說被你一個小丫頭放倒了,哄誰呢?趕緊離開,不然本官問你個謊報案情之罪!” 榮平如此這般解釋一番,知州聽得傻了眼。 他收到宮里張婕妤的消息,讓他處置了榮平,好向蘇貴妃投誠,但知州卻心存顧慮,榮平現在在民間頗有些名望,若是死在他的地界,必然損害他的政聲所以他并不想被蘇羽環借刀。然而蘇娘娘的意思畢竟不好忤逆,于是他想順水推船,畢竟這個地方的山匪猖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死個把人在土匪手里也正常。哪知少女這么彪悍,竟然把山匪全都放倒了。 他多年剿匪不成,榮平一到就擺平了,這是他的貴人??! 于是當即把榮平奉為座上賓,然后派人上山把昏睡如尸的山匪都綁下來,向朝廷報個戰功。畢竟明晃晃用政績換來的晉升要比靠蘇妃提攜靠譜多了。 過了幾日,宮中的蘇妃沒等到榮平的死訊,反而聽到了知州被表彰的圣旨,她心下一琢磨頓時覺得張婕妤根本沒出力?!斑@個女人竟敢對我陽奉陰違?!” 張婕妤卻不怕她,更不討好她了。她有個立功的哥哥那不比看蘇妃臉色過活靠譜的多? 22.醫女(6) 雖然在青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