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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見過嗎?我是說——在你生前……”不知道為什么,平時說慣了的話這時候就尤其難以開口。袁暮盡力地斟酌著措辭,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問話有些傷人,幸而小鬼使全然沒覺得有什么冒犯,回過身認認真真地思索半晌,才迷茫地輕輕搖頭:“我記不起來了……”“是橫死的嗎?”沒想到小鬼使居然連記憶都沒能保留,也不知道生前究竟經歷了多殘忍的事情。袁暮心里一軟,抬手落在他頭頂揉了揉,把飄飄忽忽的小鬼使壓得往下落了落:“想不起來就不想了,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袁暮,是個專門捉鬼的法師,偶爾也驅驅邪,但算命看風水都只會忽悠人,根本一點都不能信的?!?/br>沒想到法師居然也術業有專攻,小鬼使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奇地微微睜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很厲害?怪不得我都沒來得及跑掉,一下子就被你給抓起來了……”雖然對自己的水平確實多少有些自信,可要抓到對方實在是一點難度都沒有。被唐棠無意提醒,袁暮忽然擔憂起了自己預定的小鬼使會不會被外面的孤魂野鬼欺負,隨手畫了個符拍在小鬼使的頭頂:“我是很厲害,所以如果和外面的鬼打架,就跟他們提我,他們就不敢欺負你了?!?/br>“好!”沒想到被抓住也有福利,小鬼使興奮地點點頭,也學著他的樣子想要躺在沙發上,卻才高高興興地倒下去,就在空氣的浮力下不由自主地飄了起來。看著一旁壞心眼的法師眼里幾乎藏不住的笑意,小鬼使委委屈屈地癟了癟嘴,失落地飄了一陣,目光忽然一亮,一頭扎進了小兔子里面,拖著紅線在沙發上愜意地打了兩個滾。只要一點沙發就足夠肆無忌憚地滾來滾去了,變小之后果然還是有好處的!小兔子開開心心地在沙發上撲騰,叫袁暮看得眼饞,忍不住伸出手撿起紅繩,把玩兒得正高興的小兔子給懸空拎了起來。“哇——”猝不及防地飛了起來,小兔子慌亂地撲騰著四爪,倉促間牢牢抱住了對方的一根手指,耳朵卻還嚇得動彈個不停。這個法師切開一定是黑的!唐棠超兇地瞪著他,雖然瑟瑟發抖,還是努力做出威脅的架勢:“你要是再欺負我,我就要離家出走了!”“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故意的,只是實在沒忍住……”丁點兒大的小兔子緊緊抱著手指不敢放開,紅寶石似的眼睛水汪汪亮晶晶,兩只耳朵因為緊張向后背著,嚴絲合縫地貼在腦袋上,一身雪白的軟毛微微炸起,看上去簡直可愛得要命。忽然就體會到了養寵物的好處,袁暮忍不住輕輕戳了戳趴在手上的小兔子,克制著把它輕輕放在沙發上,誠懇地抬起手發誓:“以后肯定不會了,我保證?!?/br>唐棠這才放心,卻依然提防著毫無信譽的壞法師。自己拖著毯子飄到角落里,鉆進小兔子里舒舒服服睡了一覺,好容易等到了太陽落山,就迫不及待地順著窗戶飄了出去。不小心把剛拐騙回來的小鬼使給欺負跑了,雖然總有辦法把對方找回來,卻依然總覺得有些悵然若失。袁暮在窗口站了一陣,才惋惜不已地關上了窗戶,洗了個澡換上睡衣,枕著胳膊躺在了床上。今天忍不住多觀察了一陣睡覺的小兔子,下面的工作也都沒來得及做,只能明天趁著白天多做幾單了。仲夏的夜晚也熱得要命,袁暮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窩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擺弄一陣手機。覺得倦意涌了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把壁燈調暗,昏昏欲睡地扯了扯被子。窗外悄悄飄進來了個縹緲的人影,壁燈閃了閃,忽然暗淡的光芒叫袁暮隱約覺出些不對,才迷茫地睜開眼睛,小鬼使就超兇地撲了上來:“哇——!”“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變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袁暮手忙腳亂地把被自己釘在墻上的小鬼使揭下來,看著對方唇角一抿一抿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心里也莫名內疚得要命,連忙安撫地揉揉腦袋順順后背,猶豫半晌才支吾著低聲開口:“我——我到了晚上,會比較容易被嚇到,你不要忽然撲上來……”“你害怕我嗎?”眼睛里分明還帶著水色,終于成功嚇到了壞法師的小鬼使卻已經立刻高興起來,超自豪地仰起頭:“我超兇的,就知道一定能把你嚇到!”“對,確實嚇得不輕……”捉鬼流年青一代第一人,袁家銜兔而生威名遠播的少家主啞然苦笑,無奈地輕嘆口氣,望向懷里立刻高興起來的小鬼使:“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我不告訴別人,就只能我嚇唬你!”唐棠高高興興地點點頭,繞著他飄了一圈,體貼地按著對方重新躺下,又替他把被子也蓋好,一本正經地輕輕拍了拍:“別怕,快睡覺,我今晚不嚇唬你了?!?/br>身邊飄著一只小鬼,昏黃的燈光影影幢幢,偶爾還會因為鬼使自帶的特效閃上一兩下。袁暮深刻反省了對那一對委托人夫婦的無情嘲笑,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卻無論怎么都沒法順利地冷靜下來。澎湃的法力在體內波動,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再條件反射地爆發護主。袁暮頭痛地輕嘆口氣,睜開眼睛正要開口,小鬼使卻已經彎起了清秀的眉眼,摘下頸間的掛墜輕輕放在枕頭邊上,咻的一聲鉆了進去。“多謝……”袁暮不由淺笑,眼里也帶了淡淡暖色,用指尖替小兔子輕輕順了順毛,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這一回睡得總算不錯,第二天一早,袁暮揉著眼睛撐起身,順手掀開枕頭,卻發現小兔子居然已經無影無蹤。白天的日光很強烈,唐棠應該是不會自己跑出去的。袁暮立刻生出了nongnong擔憂,翻箱倒柜地搜尋起來,把被子也仔細抖開展平,足足找了一大圈,才總算在床頭的縫隙里找到了依然在呼呼大睡的小兔子。袁暮頭痛地揉了揉額角,一點都不敢告訴唐棠自己不小心把它劃拉到了床縫里。翻出個裝手表的盒子,在里面的絨襯上又鋪了一層軟綿綿的小棉墊,把小兔子放進去,又從舊道袍上剪下一塊替它輕輕蓋上。小兔子舒舒服服地打了個滾,在小墊子上蹭了蹭,腿一蹬就把柔軟的織物撇在了一旁。袁暮重新耐心地替它蓋好,又趴在盒子邊上看了一陣,忽然驚覺自己到了必須出門工作的時間,猶豫著往外走了幾步,又特意折回來把窗簾拉好,才終于依依不舍地洗漱妥當,換好衣服匆匆出了門。和大部分上門.服務的工作一樣,職業捉鬼師的工作也是十分辛苦的。袁暮在城市里奔波了一天,緊趕慢趕進了家門,太陽已經又一次磨磨蹭蹭地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