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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茅九離開。然后轉過身,剛轉過半邊身子忽地一陣小旋風把她梳得精致整齊的頭發都給刮亂了。緊接著就是響亮的一聲‘砰’,門,開了。玫姐目瞪口呆的瞪著一記側踢腿把門踢開的茅九,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以及乘務小姐引頸張望中飛快的躥了進去,然后把門關上了。當著她的面兒,關上了。陸鶴司額頭冒汗,死死的抓著床邊上的不銹鋼欄桿,過于大的力氣差點把欄桿擰斷。突然他站起一拳狠狠的往自己的右側腹部上擊去,痛是真痛,然而什么都沒有緩解,甚至于他還能聽到那尖利的嘲笑聲。那嘲笑聲來自于他背部上的鬼東西,陸鶴司知道這鬼東西,卻對于怎么沾上的這東西毫無頭緒。換做是從前,便是提一下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都會被他一頓訓斥,如今自己沾上這種詭異的東西最初以為是得了什么怪病。在病情越來越嚴重的情況下不得不南下尋找天師道傳人張天師,沒想到對方也是束手無策。在下完無能為力的診斷之后張天師感嘆道:“這邪物過于陰暗骯臟,若是有至剛至陽之火燒除,便是輕而易舉之事?!?/br>至剛至陽之火亦為人之陽火,這根本就是萬中無一的人才具有的極陽體質。換句話說,陸鶴司身上的這東西根本除不掉,他只能等死。陸鶴司不信神鬼不懼死亡,卻無法忍受這種窩囊的死法。若真到了無可挽回的余地,就是剖掉骨rou也要把這鬼東西弄死??!正當陸鶴司覺得自己會選擇這種絕望的玉石俱焚的死法時,門忽然被踢開。抬頭一看,視線模糊中見有個人沖進來迅速關上門后朝他走過來。雖然看不清來人的臉,但是那身非常具有標志性的衣服還是能認出方才做于對面的那個有趣的青年。陸鶴司自嘲的笑笑,但愿這青年別被他嚇到。下一刻,他的下巴被一只手掐住,抬了起來。茅九將門關上,感受到了那過于陰冷的氣息。這股氣息在他很小的時候曾感受過,那是來自某種極其陰毒的東西??赡菛|西一般是大惡之人才會沾惹上的,眼前這人周身正氣,邪祟輕易無法近身。想來,是被陷害的。蹲下去一把擒住陸鶴司的下巴,茅九一臉嚴肅深沉:“聽得見我說話嗎?聽得見嗎?”陸鶴司覺得額頭那一根青筋一跳一跳的,就連背部上的疼痛都因過于惱怒而減少了不少。陸·少女·鶴司昂著下巴,咬牙:“聽得見,放手!”茅·霸道總裁·九這才毫無邪念的放手,在陸鶴司剛松口氣的時候猛然掀開他的西裝和襯衫,露出赤裸而恐怖至極的背部。陸鶴司愣了一下,隨即眼里閃過濃烈的殺意。但那殺意很快在茅九的一句喃喃低語中迅速湮滅。“鬼面瘡……”陸鶴司抓住茅九:“你看得出這是鬼面瘡?”茅九點頭。陸鶴司背部擠滿了許多個恐怖扭曲的人臉,說是人臉其實鬼臉更加恰當。這些鬼臉扭曲而恐怖,幾乎占據了整個背部,甚至有繼續生長的趨勢。那些人臉還在啃食血rou。茅九看得惡心,迅速把衣服放下,把這種陰邪的東西蓋了下去。太惡心了!果然無論看多少遍都覺得惡心。陸鶴司眼睛亮了,明顯的見到希望一般。他問了許多大師,那些人第一眼都以為是人面瘡。繼而對他面露憎惡并拒絕救治他,直到張天師看了兩眼才說道這是鬼面瘡。這兩樣東西雖一字之差,區別卻很大。前者為做惡事過多的報應,當然科學上解釋這是一種瘤。后者則是一種蠱,很邪惡的蠱。眼前這青年年紀輕輕,只看了一眼就看出這是蠱。那么是否說明他也能除掉這鬼東西?陸鶴司過于驚喜,剛想詢問結果下一秒他就臉色蒼白的咬牙低吟,身體痛得都在瑟瑟發抖。茅九嘆口氣,心軟。按住陸鶴司的身體,脫下他的西裝,露出里面的白襯,然后咬破食指在那白襯上迅速畫符。隨著符的化成,凄厲的尖叫在耳邊響起。白襯底下的東西掙扎著要跑出來但被血符咒鎮住,慢慢的化作一陣灰煙,伴隨著一陣陣刺鼻的惡臭,白襯底下流出黑水。茅九整張臉都皺起來,連忙跳開捂住鼻子離得遠遠的。所以說他真的很惡心這種東西,從上到下,從內到外都很惡心。長得丑還很臭,小時看過一次就能成為童年噩夢,如今再見也沒能改觀。陸鶴司也能感覺到青年在背部畫了些東西,然后就是一陣前所未有的刺痛,痛得他想打滾。但不知為何,心里頭有個聲音告訴他相信青年,堅持住不動。因此他忍了過來,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像是經歷了一天的酷刑。但熬過來了他就發現那些每天縈繞耳邊的凄厲慘叫,背部明顯的刺痛全都消失了,感覺輕松了許多。叱咤商場多年,從來以精明著稱的陸鶴司難得的怔忪了片刻,然后像是傻了一樣伸手去觸摸背部,結果觸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膚。不敢置信一般的,陸鶴司傻逼透頂的起身開門,把門口撥通了電話的玫姐一把拉了進來然后關門。拿著手機接通了的玫姐:“???”陸鶴司:“幫我脫衣服?!?/br>玫姐:“……?。?!”BOSS,我是清白女子!電話另一頭的陸修玨:“……我艸!”陸鶴司:“……不是,我讓你看看我背部?!?/br>玫姐猛然反應過來,撩開白襯一看。本是做好被嚇哭的準備沒想到看到光滑的蝴蝶骨細腰……哎媽呀賊帶勁兒??!不對!這是……好了?“B、BOSS,沒了?!?/br>“什么?”“沒了。沒了,BOSS。那怪物沒了,好了?!?/br>玫姐喜極而泣。陸鶴司一陣怔忪,猛然回神尋找茅九。然而茅九早就被惡臭刺激得跑了,包間里早沒了他身影。此時電話另一頭的陸修玨:“什么怪物?老三,老三!說清楚遇到什么事兒了?不說清楚別怪老子動作太大,趕去接你!”陸鶴司一陣無語,接過電話:“你老子也是我老子,少特么成天老子老子的!”“嘁!沒死?”“行了行了,我沒事兒。別嚇著老頭子,不用大動干戈。我沒事兒,不過這次得感謝個人。要沒他,六少,你哥我就真沒了?!?/br>另一頭茅九邊走回座位邊吸著破了口子的手指,要說他這血,還挺金貴。里里外外淌著純陽日光精華,至剛至陽的寶貝,一切邪祟在這寶貝面前,都得灰飛煙滅。陸鶴司身上那東西,擱任何一個天師面前,那得愁壞他們。太陰邪,太難纏。擱他這兒,一點血一道符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