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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差點扎錯位置了?!币粋€陌生的聲音如是說。我睜開眼睛,眼前一陣模糊,我用力眨眼,才看清眼前的事物。渾身都痛得不行,似乎是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鄭御承站在我左邊,壓住我的身體,一臉驚喜,右邊一個戴著口罩穿著白袍的醫生手拿一根針對著我。我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腮幫子都僵硬,只能勉強發出“唔唔”的低吟。“……關古,你醒了——!”鄭御承先是低聲叫了一句,然后好似鎮定下來般接著道,“你別動,陳醫生在給你針灸,你的腦子里有個腫塊,需要扎xue?!?/br>我沒法點頭,只能“嗯”一聲以示回應。眼睛沒地方放,只好盯著那根針。第一次鄭御承在我面前沒有多說話,醫生在我頭上扎了幾個地方,他只是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我,眼里透露出我看不懂的情緒。而我,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第十八章腰腹骨折,輕微腦震蕩,多處外傷,喉嚨發炎,其余沒什幺大問題,主要是之前被打得太頻繁,落下的舊傷比較多,所以這一次治療的工序比較復雜。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基本什幺事也沒干,因為也根本動不了。所以我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發呆,或者瞪著鄭御承在旁邊自言自語。小孩放寒假了,所以閑得很,天天都跑到醫院來守著我,我喉嚨沙了說不出來話,他也沒覺得無聊,就一直在那跟我說他以前的生活,小學在哪讀中學在哪讀,之前都去干嘛了得了什幺獎,事無巨細,有時候我一個走神,他就從小學講到高中了。后來聽多了也就慢慢習慣了,估計他也是在自娛自樂,我就想了想自己的事情,一想就不免扯到錢的問題上。話說回來,我這趟住院,得花掉多少錢???重點是,我這房間居然還是單人的,據了解,單人房的價格可都不便宜。雖說最近干了幾單,加上之前鄭御承給我付的工資,事實上也被我揮了將近1000,剩下的也只有不到四千塊,要是沒錢付醫藥費,大概也就再進一趟監吧。那天我醒來針完灸之后,鄭御承把我的手機掏出來給我看,說已經摔壞了。無語凝咽……果然,一旦招惹上墨陽,我就會變得非常倒霉。這已經成為了一個亙古不變的定律。給我主治的陳醫生手法厲害,針灸持續一個星期,內傷幾乎好了,就是骨折和外傷需要慢慢痊愈,我也怕付醫藥費,急著出院,趁著鄭御承沒來就趕緊去問護士怎幺繳費。護士帶我去到繳費處,一查,說:“你的醫藥費已經交齊了,現在要辦理出院手續嗎?”“……???”交齊了?誰給我交的?正當我感到奇怪的時候,有人從后面扶上我的腰,我轉頭一看,小屁孩來了,他一臉不滿地瞪著我:“你怎幺自己出來了?”“我來交醫藥費?!蔽业?,正想問問護士是誰給我交的錢,小屁孩卻搶話:“醫藥費?我已經幫你交了,你不用擔心那個事情?!?/br>我震驚:“你幫我交的?……你哪來的錢?”他不回答,看了我身后兩眼,眼神有些不對勁,卻只是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先回去再說?!?/br>我不明所以地被他扶回了病房,腰傷雖然沒有先前這幺嚴重,但傷筋動骨的,還是會疼,被他攙到病床上躺下,他熟練地幫我墊起枕頭,讓我靠坐在床頭。這次在醫院住了多久,鄭御承就陪了我多久,而且他一直在很積極地照顧我,讓我十分不好意思。他搬來椅子坐在我左邊,清明的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微微偏過臉:“你還沒回答我,你哪來的錢交醫藥費?”他挑了挑眉,似恍然大悟:“哦,我過年和生日收了很多零花錢,你放心吧,沒有多少,我爸每個月還會給我不少生活費,住院花的都是小錢?!?/br>“多少錢?”我問他。他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再眨了兩下,才說道:“你不要管了,錢不是問題?!?/br>“……”喉嚨有點癢,我吞了吞口水,“小孩,我是成年人,不可能讓一個未成年給我花錢,你懂嗎?”他皺起清秀的眉頭,一臉不滿:“什幺成年未成年的?我們之間不需要這幺見外,你不要再說這件事了?!闭f著他就猛地推開椅子,站起來快步走進洗手間,關上了門。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走遠,沒明白這是怎幺了。事實上,自從我受傷之后,他整個人都開始不對勁起來,雖然以前也會纏著我說話,但是持續性的自言自語是他之前從未表現出來的,情緒也不太穩定,甚至有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在生氣。但是不知道他在氣什幺。心里一陣沒來由的郁悶,打算等會再跟他說說這件事,誰知小孩一進洗手間就老長時間不出來,我想叫他,但是喉嚨癢得沒法出聲,于是我就想轉身去床頭柜上拿杯水喝,好不容易碰到了水杯,動作卻太猛,未愈的腰一陣劇痛,我忍不住整個人一縮,水杯就掉到了地上,碎裂發出“啪”的一聲響。身后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我沒辦法,只能縮回手按住腰,感覺腦仁都在疼,鄭御承急匆匆地跑過來,問:“怎幺了?”他看了眼地面,卻沒管玻璃碎片,只是用一只手抱住我,另一只手拖住我的腰,腦袋湊到我面前:“很疼幺?”我已經沒辦法說話了,只能齜牙咧嘴地瞪他。這還用問?我已經按住自己的腰,他就空出一只手來,去按了床頭的鈴,然后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對著我。他的雙眼皮是清晰又飽滿的,但是每一次眨眼閉上眼睛時,又會沒有褶皺,我靜靜地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忘記腰部的疼痛。他的眼睛在我面前慢慢放大,直到湊得很近、很近——“吱——”病房門猛地被推開,我回過神來,將腦袋往后退,嘴唇只堪堪擦過一瞬間,差點就被人看見了。他再次皺起眉頭,卻不放開我,只是抬起頭:“陳醫生,他剛剛可能傷到腰了,勞煩您給看看?!?/br>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陳醫生帶著護士走進來,他讓鄭御承將我放平在床上,然后給我檢查了一下。“扭到了,沒什幺事,骨頭沒好就不要老是亂動?!彼f完這段話,用儀器幫我固定好腰部,就離開了。我忍不住閉上眼睛,緊緊咬住牙齒。其實已經沒有剛才那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