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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了然:“又耳鳴了?”勉力支撐,伍阮祺苦笑著說:“心臟不好,耳鳴就是贈品了。我有吃藥,等藥效發作吧?!?/br>忖量片刻,秦覃攥好手里的鑰匙,命令它等一會兒再繼續嘚瑟,并對伍阮祺說:“那你今天別開車了,我載你回家吧?!钡皖^又抬起,伍阮祺不再耍太極:“那麻煩秦總了?!?/br>本想拍拍他人肩,可對方是株病秧子,秦覃轉而動動手機,示意伍阮祺跟上:“我們認識那么多年了,小阮你還是這么客氣?!鼻疫呎f邊給陳家樺發信息:晚十五分鐘到[親親][親親][親親]伍阮祺翻出備用小手電,想遞給秦覃,卻在觸碰到秦覃手機時,給秦覃下意識,大力甩開了。不想重提舊事,秦覃打哈哈笑,趟過一程的尷尬。與此同時,長時間遭遇胡堵蠻纏,見不緊不慢的時針到底攀“10”了,陳家樺當剎破口而出:“霍東遲,你到底想怎樣?能還的,我都已經還了!”六年前,陳家樺有偷偷存一筆錢。幾萬塊,不多,全是他爸的死人金。本打算用來讀大學的,但出了霍mama這檔子事,全花在搶救費上。后來,伍慶薇死了,他便實打實家徒四壁,徹底還不上高利貸了。陳家樺倒也非埋怨,霍mama是位溫柔的女人,給過他為數不多的溫暖。哪怕將他自己論斤賣了,這人也是要救的。可他想不通,霍東遲還來找他要什么?錢嗎?不說剛才王碩全給的面子,單論這一身行頭,還缺他陳家樺的一星半子嗎?果然還是氣不過吧。垂下雙手,陳家樺閉上眼,說:“打我一頓吧,我絕對不會還手的?!?/br>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魱|遲心知,陳家樺就是這樣的人。哪怕把他騎在身下,揍成爛泥,你也別指望能從爛泥堆里扒出一句真心話來。預想的拳頭沒落至臉上,陳家樺睜開眼,只見霍東遲靠在欄桿上,一聲不吭。六年后重逢,恩恩怨怨摻在少年骨rou里,長出了看似結實的脊背,卻茫然不知,對于樹干來說,內里中空才是最為致命的。陳家樺又憶起這餅店少東家,似乎在很久以前就是這樣,神叨叨氣昂昂的。逗不得,一逗就得飛起來啄人。終日惡言相向,威脅說:“再也不賣給你了!”但又次次都準時晚上十點,打包好所有賣不出去的叉燒酥,等著陳家樺來掏一張皺巴巴的兩塊錢。這場同學聚會,沒有比車比職位,比房比老婆,倒是比起,誰更能憋話來了。陳家樺憋完,霍東遲憋。直到陳家樺瞟見別墅樓下,泊好車的秦覃,他按捺不能,跨過瘟疫隔離帶,與“躁狂癥”患者直接對話:“霍東遲,我愛人來接我了。我號碼你有的。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都可以聯系我。我能幫的都會幫。阿姨如果愿意,我也想見一下她?!?/br>他的慷慨,是不自量力的。大象再餓,螞蟻也幫不了它覓食??蛇@始終是恩人的兒子,不敢說涌泉以報,但求無愧于白頭人罷。說完,陳家樺即快步下樓,去尋他的愛人。獨自一人,霍東遲抬頭看天空,幾顆星散亂著,也許其中一顆就是他的mama吧:“媽,你想見他嗎.....不想對吧?呵,我也不想?!?/br>他在陽臺,可以清楚瞧見,并排而行的陳秦二人,有說有笑:“切,這不挺多話的嗎?!币还勺幽臎_動,橫空出世。他隔老遠,用粵語大喊一聲:“陳家樺!”56.秦覃聽懂了,有人在喊自己媳婦的名字。因著他打一開始惡補粵語,學的就是“陳家樺”的發音,且剛學會那陣,走路念念,蹲坑念念,處理文件也閑來嘟囔幾下,濾鏡厚如墻,心想,這名字怎么這么好聽:“家花家化家滑……”情緒高漲時,還會七拐八歪地哼兩句:“喜歡雷,那桑眼動言……”可來自別人的嗓子,這么一吼,“陳家樺”三個字,竟有些刺耳了。秦覃左手擋在陳家樺胸前,右手插袋,泠然抬頭,最終與霍東遲四目相對。秦覃認出來,對方是秋家的繼子。在美國華人留學圈子里,權富二代之間,不說關系多熟稔,至少名字事跡,彼此耳聞不少。當年,繼父與母親車禍去世,霍東遲二話不說休學回國,靠鐵腕和暴政,名不正言不順地,仍是坐穩了一把手的位置。秦覃當時,對這號人物煞是欣賞,甚至因此動了念頭,和同學捯飭捯飭家小公司,并用賺到的第一桶金,在五年里,扮演著飯圈里金山銀山般的存在。然則,欣賞歸欣賞。在犬類地盤里,亂嚎亂叫別人家媳婦的名字,無疑是撩架了。而此時此刻,陳家樺是不知道如何說明霍東遲的,因為不好說,也因為不愿說。二十大幾的男人了,才來追述十幾歲時的這般那般,便是要挖出死人骨灰來鞭,也分不清是土是灰了。真講完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多尷尬呀。再說,他不可憐,可憐的人太多了。好在他福至心靈,妙計橫生,堆滿笑容,朝霍東遲遠遠揮手:“謝謝你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br>然后,陳家樺轉頭和秦覃說,那是自己的影迷呢,酒會上遇到的,多有緣分吶。霍東遲聞言,一如多年前,因陳家樺輕輕的一句話,便噎到肝疼肺疼腦仁疼。他勉將火氣攢起來,謀作長期計劃,往后再搓個螺旋丸,炸死這謊話精。更何況,他一喊出口,便后悔得想自割舌頭了。瘋了嗎。誰是他粉絲了?他隔壁那個大傻缺嗎?大傻缺也不真傻,見事不對,偷偷存下心眼,只是秦覃在外從不抓媳婦馬腳,下媳婦面子,只順媳婦的意,將車開回小別墅。一關上家門,小土狗這才兇相畢露,把人壓在門上,吞咬又軟又薄的唇瓣,像是餓極了。秦覃當粉絲時,摸不著聞不著的,也好歹過了五年,可現在才個把月沒見,已然想到熬盡了心汁。陳家樺再不回來,秦覃就要原地蒸發,再飄到巴西去,化作暴風驟雨,砸在思念已久的人肩上,沾透他的襯衫,濡濕他的全身。秦覃越吻越兇,唇舌一送一迎之間,陳家樺微微喘氣。唾液是臟的,不止這個,抵在自己大腿根上guntang的硬物,在常理里也是臟的??申惣覙宀挥X得臟,他只知道他的靈魂和rou體都在渴望,渴望秦覃的jiba再次cao自己的嘴,渴望鼻腔口腔里曾經充斥的催情味道,渴望用最野蠻的方式征服一個人,再用最文明的語言,說一句:“我愛你?!?/br>手掌沿著腰臀,秦覃掃出一段曖昧的曲線,又停在臀尖,用力朝上一攬,將陳家樺凌空抱在懷里。雙腳夾緊秦覃的腰身,陳家樺以此借力,扭動胯骨,使兩人的性器如同隔靴搔癢一般碰蹭親熱。呼吸甚是粗重,秦覃額頭相抵,啞聲道:“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