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摳了摳,取出兩團高麗棉塞到耳朵里,隔絕噪音,闔目假寐… 不過當季言之的假寐變成真寐,西門達便沒有在使用‘聲波攻擊’,散播噪音污染,而是吩咐車把式將馬車的速度放慢一點兒,免得駑馬拖著馬車飛奔之時,吵醒已然入睡的季言之。 這一覺季言之睡得格外的安穩,醒來之時天已經大黑。車把式將馬車栓在旅店的后院,正在拿干草、大豆喂馬,見季言之打著哈欠從馬車里出來,忙打招呼道。 “小爺醒了?老爺剛進小店前面,想來已經點了小爺愛吃的菜肴,等著小爺!” 季言之點頭,吩咐車把式照顧好駑馬,便步出了供來往旅客存放,馬匹車輛的后院,去了大堂,一瞧之下發現果然如車把式所說,西門達已經點了一桌子的好菜等著季言之了。 季言之入了座,兒控的西門達趕緊用公筷給季言之夾了好幾筷子菜,笑容可掬的吩咐季言之快吃,都是他愛吃的菜… 西門一家子不管是謝氏還是西門達,或者是原主西門慶都重油葷,不喜吃素。而季言之,活了那么多世,飲食習慣早就變得偏清淡,所以看到西門達夾的幾筷子都是油汪汪、還在滴油的硬菜,季言之微不可微的皺了皺眉頭,卻乖乖地吃了下去… 不過季言之也拒絕了西門達繼續夾菜的舉動,理由用得十分的好,就說讓西門達別顧著他,自己也要多吃,畢竟他人小又剛剛睡醒,暫時沒多少食欲… 西門達欣慰于季言之的孝順,食欲那叫一個大開,在季言之有些目瞪口呆的情況下,如風掃落葉,將一桌子的好菜全都掃進了肚子。末了,還意猶未盡的拍拍肚子,讓店家再上了二斤牛rou。怪不得都說能吃是福呢,瞧瞧西門達這龐大的腰圍,說不是福氣,怕是沒人會相信! 在旅店前堂大廳用過晚飯,西門達便讓季言之去開的上房休息的同時也去休息了。與西門達一沾枕頭呼呼大睡不同,白天下午就把覺睡足了的季言之了無睡意。 季言之盤腿坐在床榻上,呼吸由深變淺,一變一化間,便進入了天地不老長春功的傳說中心神合一境界。都說熟能生巧,練功也是這個道理,不過短短幾月,季言之便把天地不老長春功練到了極致。 就這么一夜過去,天明雞叫時分,盤腿坐在床榻上練功的季言之驀然睜開了眼睛… 西門達此時已經起床,他先是去后院看了一下駑馬的情況,順便和車把式聊了幾句,便秉承出家門之時謝氏耳提面訓交待他要照顧好寶貝鳳凰蛋兒的原則,準備去叫季言之起床,結果沒曾想季言之已經醒了,并且已經梳洗換了一套新的衣裳… 西門達有些失望的感嘆,兒子大了,他就沒了親自幫兒子親手穿衣的樂趣。 季言之無語的沉默了一小小下:“父親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去用早膳,然后繼續趕路?!?/br> 西門達覺得季言之這么說,肯定是肚子餓了的緣故,因此也沒繼續‘胡攪蠻纏’,而是趕緊讓店家準備豐盛的早點,他們吃完好盡快繼續趕路。 就這么一路上走走停停,在蔡京壽辰的前三日,父子倆終于抵達了汴京。 父子倆下了馬車,先是去客棧投宿,順便整理了一下著裝,然后帶著賀壽的重禮,登了蔡宰相府的大門。 其實季言之一直都很奇怪蔡京為什么會收下原主西門慶當干兒子,畢竟就季言之的認知,原主西門慶真的只有一張臉可以看,說才華才華沒有,說聰明,唔,聰明勁兒全都用來泡女人了,所以原主西門慶這么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點心,到底是怎么入蔡京的眼… 季言之想不明白這里面的道道兒,便打住主意不去想,結果念頭剛消,剛隨著西門達踏入蔡府,看著許多和他年歲相同,來自各州縣鄉紳家庭,模樣都很俊俏的哥兒,季言之便瞬間明悟,原來蔡家是靠著這么一個手段‘發家致富’的啊。在偏廳吃著糕點喝著茶,聽旁人攀談的空隙,季言之一心兩用的算了一下,這蔡家,光是每年干兒子們的年禮孝敬都是一筆嚇人的收入,何況每年必辦的壽辰,收的壽禮比起年禮孝敬怕是只多不少??! 嘖嘖,果然不愧為一代權臣,佞臣,就這立明目正大光明收錢的手段,就無人可及! 一碟子形狀精致,味道也不錯的桂花糕就在季言之一心兩用,一邊聽八卦一邊思索人生哲學中不知不覺的被吃完了。大人們依然聊得很盡興,早有不耐煩多聽的小破孩趁著大人們以及屋外走走停停、不時清脆笑聲,顯然也聚在一起聊天的小婢不注意,同溜出去玩耍。 季言之雖說是蔡京大面積所收的干兒子堆里年齡算大的,但也不耐煩再聽這些大老爺們之間的互相吹捧和貶低。吹捧就不說了,可都是各州縣的鄉紳出生,都有一子乃是蔡京的干兒子,都是溜須拍馬,為了蠅頭小利,為了名頭好聽能糊弄人,所以到底又有啥好互相貶低的。 懶得再聽這些亂七八糟話語的季言之干脆也學他口中小屁孩的動作,悄聲無息的下了座位,又悄聲無息的步出偏廳。 他們所在的偏院是蔡京特意讓府中管家收拾出來,供他的干兒子們以及干兒子們的家人們暫時歇息的地方,畢竟賀壽的重禮都收了,總不能連暫時用來歇息的地方都不準備吧!不過講真,這蔡府的管家所選的偏院還真的很偏,經過季言之初步預測,大概離正院的距離有差不多‘十萬八千里’… 唔,這個說法有些夸張,不過這恰好就是季言之真實吐槽。偏院的確夠偏,總的說來,景色倒很雅致。粉墻環護,綠柳周垂,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曲折回廊處挨著的院邊角落種著大株梨花兼著芭蕉,如今三月掛寒,梨花樹梢花苞才露尖尖角,但經歷一暑寒冬的芭蕉依然翠綠,惹人垂目。 季言之雙手背于后,靜靜的站在離種的芭蕉只有幾步之遙,碎石鋪就而成的小徑上,目光幽遠而又深邃,一點也不像他這個年齡該有。 “芭蕉葉葉為多情,一葉才舒一葉生。自是相思抽不盡,卻教風雨怨秋聲?!?/br> “好!” 季言之心神都是翠綠茂盛的芭蕉所吸引,不知不覺間就把清代著名詩人鄭板橋的這首‘詠芭蕉’的詩呢喃了出來。倒忘了觀察周圍,以至于漏了這么一位‘聽’墻角的不速之客! 季言之努努嘴,那雙沒人之時總是顯得異常冷清的鳳眸,此時此刻浮現的,除了認真還是認真。 “詩不是我做的!”季言之冷冷的道。 穿著華貴、上面繡有祥云暗紋衣裳的年輕男子愕然,繼而撫手笑了起來:“這位小哥兒倒是誠實…” “季言之扯嘴一笑,很隨意的道:“誠實是一種美德,既然做不出將別人的東西強占為己有的事,自然要誠實一點,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