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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外孫兒竟然喜歡上了男人。而且還不是鬧著玩的,也跟著氣病了。葉巖知道后,心里愧疚不已,借著讓“神醫好友”上門給外祖父母看病的名義,帶著薛盛安見了鄭老太爺和鄭老夫人一面。鄭老夫人見兩個孩子都那么認真的對待這份感情,努力征求自己的同意,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女兒,糾結了許久,還是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葉巖只讓外祖父母知道自己和少年的事,武國公府的其他人,他都沒告訴。二房是本來就不親,大房則是因為他經過上次舅舅讓自己入贅的事,心里有了一點芥蒂。至于葉巖的親事問題,鄭老夫人幫著找了個借口,把兒子媳婦搪塞過去了。武國公府,一座精致的小院里,鄭大夫人拉著大女兒坐在軟榻上聊天。“什么?表哥受傷了?!编嵈竽镒游孀祗@呼,眼底滿是擔憂。“對,我去打聽你倆親事的事,聽老夫人說了,他,傷了那處……”鄭大夫人嘆了一口氣。“哪處?”鄭大娘子到底是個未嫁人的女子,不懂阿母話里的含義。“男人的那處,你說是哪里?”鄭大夫人白了她一眼,“你要是與他成親,連孩子都生不得,阿母再給你物色一個好夫婿,你別惦記他了?!?/br>鄭大娘子悟了后,有些害羞地問道:“果真治不好了嗎?”“連治好了皇上的薛大夫都說了,治不好。而且他是你表哥的至交好友,要是能治好的話,肯定會給他治好的,可惜……”鄭大夫人搖了搖頭。鄭大娘子想到葉巖那英俊的面容和修長挺拔的身材,忍不住感慨出聲:“確實可惜了?!?/br>*次年四月,薛母生了龍鳳胎,可把一大家子高興壞了。薛母一直想生個女兒當個寶貝養,但因著大兒子的事,她又希望生個男孩,給薛家延續血脈,傳承醫術。這下正好,龍鳳胎,一子一女,她滿足了。當然,因著是龍鳳胎,薛母懷孕到后面幾個月時,懷得十分辛苦,跟懷孕前幾個月相比,簡直累了好幾倍,生產的時候,也差點沒了力氣。好在吉人天相,薛母最終挺了過來。由于弟弟meimei剛出生,薛盛安不好勸阿父阿母跟自己一起搬到京城去,只好托表哥李清堯去京城,幫自己張羅新開一家薛氏藥堂的事。葉巖在薛母生產的那天,也特意請假從京城趕了回來。*一年后,薛家舉家搬遷,到京城定居。金平縣的薛氏藥鋪,薛父暫時讓徒弟小乙和另外幾個學徒管著。其實他們在金平縣生活了那么多年,并不想換到另一個地方住,而且還是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然而薛母心疼兒子和葉巖總是來回跑,在孩子稍大一點后,就主動提出了搬家的事。薛盛安和葉巖當然是感動不已,葉巖更是直接叫起了薛父薛母為阿父阿母。薛父薛母被喊慣了,也隨他去了。在兩個娃娃的周歲宴后,葉巖給了薛盛安一個巨大的驚喜。“這是什么?”薛盛安接過葉巖遞給他的包袱。葉巖笑得溫柔,“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br>薛盛安解開包袱,看到滿眼的大紅色,不禁驚呼一聲,“喜服?”他急急忙忙地拿起衣服細看起來,原來是兩套款式一模一樣的新郎服。“我們要舉辦婚禮?”他轉頭看向葉巖,亮晶晶的眼眸里滿是期待之意。葉巖笑著點頭,“你還記得阿父當初說過的兩年之約么?還有兩個多月就要到了,我希望在那一天,我們倆能穿著禮服,給阿父阿母敬酒?!?/br>這也算是他心里的一個小小愿望吧。他低頭啄了下少年的臉頰,輕聲道:“我們雖然不能同別人那樣大cao大辦一個婚禮,但是私底下成個婚總行吧?”“好,我們成婚?!毖κ仓刂攸c頭,眼底泛起了水汽。他心中激動不已,但不知如何表達這種情緒,只好踮起腳尖,用力吻上葉巖的唇。葉巖順勢摟住少年,輾轉深入。脈脈溫情在室中流淌。*大齊國建元廿三年十二月,齊元帝退位,太子登基,云麾將軍葉巖被擢升為正三品的驍衛大將軍。次年,徐院判去世,薛盛安繼續編訂他未完成的書。在編訂期間,他陸陸續續把腦海里醫書上記載的一些內容寫在了書里——一律以他師傅徐院判的名義記錄。大齊國建元三十一年一月,歷時十年,這本醫學著作終于問世。薛盛安在編撰人的名字那里,寫上了徐院判的名字,還有他一直謹記在心的一句話:醫者要以至誠為道,以至仁為德。這本書隨后被當時的皇帝齊景帝印成萬冊,贈給各個前來參與過修訂醫書的大夫。后世對薛盛安的記載頗有些傳奇的意味,他的種種事跡就不說了。最讓后人吃驚的是,他一生未婚,而且很明顯地把兩個弟弟meimei當成孩子養,弟弟成了同樣精通醫術的大名醫,meimei居然成了當朝唯一的一位女將軍。這不得不讓人感嘆,薛家祖上夠強,要不然如何能歷經三朝不衰呢。同樣被史書記過一筆的則是鎮國大將軍葉巖,他從小小的五品統領晉升到鎮國大將軍只花了十年時間,風頭正盛時,他卻在一次剿匪行動中受了傷,自覺力有不殆,主動向齊景帝請辭卸任了。齊景帝大為不舍,但此時已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經過葉巖的再三請辭,他身為一個體諒臣子和百姓的好皇帝,最終還是允了他的辭官奏折。史官便記錄了齊元帝與鎮國大將軍的拳拳君臣之心。*薛盛安死后,靈魂卻未泯滅,飄飄蕩蕩了不知道多少年。隨著時間的流失,他的意識也漸漸消散,只留了一個透明的靈魂體。忽然有一天,靈魂體內的醫書忽然散發出一層金色的光暈,包裹住薛盛安的靈魂,急速穿越起來。另一個平行世界內。大齊國建元廿年三月。金平縣,清明時節,淅淅瀝瀝的小雨籠罩著這個小小的縣城。城西一家藥鋪后院的廂房內,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郎君躺在床上,逐漸蘇醒過來。他眨了眨眼,轉頭看著床前守著的人,輕聲喚道:“……小石頭?”“郎君,你醒啦!”“現在是幾年幾月?”“建元廿年三月啊?!?/br>所以我沒死?薛盛安揉了揉太陽xue,感覺腦袋一陣刺痛,好像里面多了什么東西……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去阻止阿父去連云山采藥……——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