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些本來應該駕駛副手來干的。華初決定等這趟任務結束，一定要和佛蘭克好好談一下，到底一個駕駛副手需要做什么。

等華初回到T3，關上后壁艙門，卻發現科羅倫和馬克像柱子一樣站在B1床前。

“你們在做什么？”華初氣得一手推開兩人。

“她拒絕急救?！笨屏_倫動動嘴唇，帶著羞愧。

“她拒絕急救，你們就站在這里，什么事情都不做?！?/br>
“小姐，我是T3船長華初，我會對你身體進行一些簡單檢查，確定你的身體狀況?！?/br>
“不要，不要，藥物?！盉1床上的女子有一頭金色長發，長發當中一張瓜子小臉，是一個美麗的白人女人。

“小姐，藥物是必須的，她能幫助你更好恢復身體機能?！?/br>
“求你，不要……”大滴流水從藍眼睛里涌出，女人哆嗦著伸出手，企圖拉住華初的手掌，卻無力中途掉下來。

“血壓，脈搏，心跳?！比A初幾乎同一時間怒吼。

科羅倫和馬克飛快解開女人前胸制服，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高聳的山峰?；钌愕那榫?，任何一個成年男子都會忍不住鼻血上涌，可惜不是現在。

儀器被接到女人身下，艙壁的擋板被推開，三排快速起伏的曲線，顯示女人的生命特征無礙。

“胺碘酮滴注，繼續監視血壓和脈搏?！?/br>
“你在這里做什么？”華初回頭怒視坐在駕駛臺前的佛蘭克。

“我在等你下命令，長官?！鄙罹嫉难劬锟床怀鋈魏尾?。

變了，變了，世界都變了，從前自己剛實習的時候，哪里需要一個命令，一個動作。要知道現在是千鈞一發的時候，等一秒的時間，很可能就是一條人命。

“確定下一個目標，計算時間?！比A初咬牙切齒下達命令。

“15分鐘超速航行，到達第二個綠色光點，5分鐘全速航行到達第三個綠色光點?！狈鹛m克手指分別點出兩處位置，落在扇形扇面邊緣。

超速航行？華初的心跳又是一陣加速。佛蘭克指示的位置正好第一批出現的三個光點，按他的意思就是這三個戰士都必須救。

但問題是，就在剛才救人的短短幾分鐘時間，扇形區域已經多了六個光點，無論哪一個都比最先出現的兩個要近，而且存活幾率更大。

救人或許是一個難事，更難的是選擇。

救生艙內的氧氣是有限量的，成年男子30分鐘消耗氧氣量是標準的配備。時間消耗得越長，活下去的幾率越低。事實上，半數的戰士不是死于空戰中，他們的身體沒有被激烈的炮火化成飛灰，變成基礎物質，而是死在救生艙內，活活悶死。

誰該活下來，誰不該活下來。決定權不應該掌握在少數人手里，而事實卻偏偏如此。

“你知不知道，一艘救生船超速航行是有時間限制?！比A初恨恨盯住佛蘭克，想從他的面上看到什么。希望看到什么，華初不知道，或許悲憫，或許指責，或許難過?？傊?，一個剛從培訓中心出來的學員，在第一次面對選擇的時候，不是應該有猶豫，有矛盾嗎？

但華初什么都沒有看到。佛蘭克的臉色，一如出發前。

“同意。請執行?！比A初覺得垂在腿邊的手指在抖動。時間容不得華初多想，同意命令下達的瞬間，華初心里竟然有一種解脫，一種矛盾，“好好想想回來的路程到底要怎么走?！?/br>
☆、懷孕的女兵

命令下達瞬間，四人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躺在床上的女兵也被綁帶固定，只是在系腹部綁帶時，華初猶豫了一下，目光在女兵平坦的腹部停頓了一秒，便指示科羅倫把綁帶系到女兵的大腿上。

T3啟動超速航行有兩分鐘的不穩定時間。船身搖晃激烈，所有人都必須固定在位置上，否則，激烈搖擺的船身隨時可以把人搖暈。但僅僅限于六小時內第一次啟動超速航行。

“3,2,1！啟動?！狈鹛m克沉穩的聲音，伴隨超速航行的紅色手柄緩緩推至最高點。

仿佛置身于急速運動的搖晃機中，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腦袋隱隱發脹。華初緊緊跟著椅子后背，挺直了胸膛，一下深呼吸，一下深吐氣，盡量把不適降到最低。

兩分鐘時間過去，船身的晃動漸漸平緩下來。

“推進器冷啟動完成，船體平衡系統啟動。推進器增速。預計”

華初舒一口氣，回頭看看科羅倫和馬克，還好，兩人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手腳還算麻利，解開安全帶，立即跑去觀察女兵的情況。

“長官，13分鐘后到達指定目標?！?/br>
“你做得很好，佛蘭克?！贝砘蝿右煌Ｖ?，立即準備報出T3狀態，中間完全沒有任何不適應，或者等待命令的空隙，不得不說，佛蘭克.貝魯茲真的狠優秀。似乎比自己更適合成為T3的cao作員。

“長官，B1生命體征穩定?！?/br>
“很好，科羅倫?！比A初大步走到B1床前，從床頭擋板取下錄音筆，“T3船長華初記錄，B1，”華初翻出女兵扣在衣領內側的兵牌，“凱瑟琳.莫爾中尉，生命體征穩定，搶救過程中，意識清楚，曾拒絕使用藥物?！?/br>
“抽血，檢查孕酮?！?/br>
“??？”

“有問題？”華初一挑眉。

馬克結結巴巴，“長官，懷孕的女兵不可能上戰場?！?/br>
“所以？”

“遵命，長官！”科羅倫大聲應答打斷馬克的提問。利落從女兵手臂上抽取約10ml的血液，從試紙測試，試紙快速變成深紫色。

“報告長官，孕酮數大約處于15-18之間?！?/br>
正常女性的孕酮樹脂為單位數，一旦上了雙位數，至少懷孕了四周以上。

“我是T3船長華初，凱瑟琳.莫爾中尉抽血結果，試紙測試數值為15-18之間，初步推斷懷孕4周以上，□……”

科羅倫立即解開凱瑟琳身上的固定帶，女兵身上的軍裝長褲沒有發現血跡。

“□未見血跡?？紤]到B1特殊情況，暫停胺碘酮滴注，15毫升黃體酮，靜推。繼續監測生命體征?！?/br>
“換到B3床?！比A初關上錄音筆，讓科羅倫和馬克把女兵移到B1床下方。

船上的空間有限，完全配備了救生設施的只有B1，B2兩張床，B3，B4只有基礎的維生和檢測設備，而且B3，B4床在最下方，醫護員治療時，只能半彎腰，甚至跪在地上。一般來說，受傷不太嚴重的士兵都會被移送到下面兩張床，好騰空位置，方便醫護員搶救其他重傷員。

“報時?！?/br>
“8分鐘后到達目標地點?！狈鹛m克的聲音依舊沉穩。

“收拾好，大家休息一下?！?/br>
時間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