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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稱呼。我自動省略他的抱怨之語,轉換話題。我問:「我都忘了你喜歡陸大夫,這次是回來有什麼目的不成?」可能有好戲要上演了,我滿心期待著。我這些年來確實是忘了有藍月暘這人的存在,因為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背景也神秘的很,但身邊總有許多特別的玩意兒。爹爹說阿月哥的武功甚至在他之上,也懂得醫理,對於經商之道也在行,基本上是個少見的天才,且生得一副禍害人世的樣貌,只是性子古怪、劣根性難改,凡人勿近。陸大夫對他很反感,這點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不過知難而退似乎不適用於這個怪人身上,他更懂得當個難纏的討厭鬼,反正他的醫術比陸大夫更高超,不怕那些毒蛇猛藥。最重要的是,他能把左耳聽右耳出的本領發揮至極端,對於陸大夫的諷刺言語全當成甜言蜜語,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厚臉皮的人,我想也會是最厲害的一個吧。我其實很敬佩阿月哥的毅力,更敬佩他不要臉的性子。「這回可是你爹找我來的,解救我的愛人?!顾{月暘燦爛一笑,而這玩世不恭笑容能見幾分真心,他想只有白藺塵看得出他的認真,所以才派人來通知他。十一年前他見到了飽受折磨的陸君懷,因而產生了憐愛之情,最後深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只可惜美人不愿意相信他的真心,也或許是失了愛人的勇氣,總之這些年來,陸君懷總當他在鬧著玩就是了。玩十年嗎?誰有這麼大的本事……他只能將苦水吞進肚里,暗自嘲笑自己的真心竟然慘遭無情的對待,說不定是上天在懲罰他以前的花心吧。「是解救你愛的人?!刮壹m正藍月暘話里的錯誤,人家陸大夫的前任愛人就在莊里,舊情未了的一對愛侶,模樣也配、性子也搭,話還沒說清楚前什麼都不算數,也就是說想把陸大夫搶過來還言之過早了些。我道:「沒想到爹爹早就在打別的主意了,不過陸大夫對你仍然不滿意,所以就算有爹爹的支持也無用?!?/br>「你就乖乖窩在你爹懷里看戲,別插手?!顾{月暘臉上充滿自信,但他心底其實很害怕,害怕陸君懷又將他的真情當成玩笑,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會把陸君懷推回那男人的身邊,害怕輸了人,又輸了心。我當然不會隨便多管閒事,他們之間的情感糾葛我不了解,我只想知道事情最後的結果而已,我絕對會讓人沏一壺茶,加上一盤香甜美味的點心,然後悠閒的在一旁欣賞,誰讓我這些年來沒出過幾次莊,更別說見到什麼大場面,我可是很希望阿月哥能把他的本領全使出來,好讓我大開眼界!「我精神上支持你,你自個兒努力吧!」我兩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見少年幸災樂禍的笑容,藍月暘心底可不平衡了,他道:「還說我,你和你爹不都那樣了,你打算怎麼表示???」他可真替表兄擔心,偏偏遇上了這麼一個天兵般的寶當兒子,最後還愛上了!「表示什麼?我和爹爹不就……不就……那樣嗎?!共痪褪窃诖采蠞L一塊了,那晚之後就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爹爹依然疼我,我也愛黏著爹爹,難道我該做些什麼嗎?為什麼阿月哥的臉皺成這樣……像是吃驚又不滿?果然不當一回事,這下可有趣了!「我問你,若你爹說要再娶,你會答應嗎?」藍月暘想試著從答案中去得知這個令人頭疼的少年,真正的想法。我點點頭,道:「當然,不管爹爹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他?!?/br>藍月暘沉聲思考,接著又問:「若今天你爹、綠鴦、君懷、梓言四人掉入水中,只能救一人,你選誰?」這個問題有些困難,我認真考慮了一會兒,回答道:「都不救?!箍匆娗胺降哪樢驗槲业幕卮鸲兊糜行╇y看,我趕緊解釋:「爹爹、梓言會武功,劉青會救綠鴦,你也能救陸大夫……要我去救人,我看應該是要救我吧?!刮矣X得自己這番話說得對極了,一點瑕疵都沒有。藍月暘突然有些問不下去,怕又會聽見什麼令人錯愕的回答,所以他忍,努力忍,堅持的忍?!溉裟愕雄櫳衩?,但卻不肯告訴你,你會生氣嗎?」他再問。「為什麼要生氣?爹爹這樣做自然有理由,身為乖兒子的我是不會為這種小事而有所不滿的?!闺m然我不懂阿月哥問這些問題有何意義,但我還是憑著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來回答。我怎麼可能去在意這些瑣事,更何況我本來就沒興趣。「那好,若你爹真娶了別的女人,有天因為那女人而罵你的話,你會怎麼做?」藍月暘不死心,再問。問題還真不是普通的多啊,這阿月哥是吃錯藥了不成。我道:「還能怎麼樣?罵就罵吧,我不痛不癢,聽聽就算了?!狗凑鶗⒛桥说脑?,一定是整顆心都在她身上了,他有再多的解釋也比不過心愛女人的一句話。「若那女人要求你離開山莊,而你爹也答應了……你也會走人嗎?」這是什麼鬼問題,主人都開口了,還有不走的道理嗎?我撇嘴:「至少讓我在外頭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不會這麼狠心放我一個人在外流浪吧?」爹爹應該會讓我維持好的生活,畢竟他答應我要照顧我一輩子。藍月暘沉默,他稍微摸清這個少年的想法了,就不知外頭那個可憐的男人懂不懂他兒子的回答,到底意味著什麼……不過這已經超出他能管的范圍之外,剩下的就只能由他們父子倆好好弄清楚說明白。看著邪魅的男人難得露出挫敗的神情,雖然我不清楚他的情緒由何而生,但我想開口安慰一下比較妥當。不過……阿月哥不是個會輕易接受他人安慰之言的人,他的情緒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我看自己還是不要太多事,安靜在一邊等著就好。無止盡的沉默總是讓人坐立不安,只感覺到尷尬。我擔心的盯著閉目不知是否在養神的男人猛瞧,想他的無言究竟要進行到何時。忽然,他睜開眼瞪著我。瞪這麼兇做什麼,害我被嚇到了,但又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承受,無辜??!「你都不難過?若我剛剛的假設都成真了?!顾{月暘態度直硬,問道。「沒必要吧?只要爹爹不討厭我、還愿意養我就夠了,要我接受新的娘親或要我離開,我都可以做到?!刮也徽J為這有什麼好難過的,只不過是一些小條件罷了。我又道:「反正我是爹爹的兒子,他心里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