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心跳聲，默數了秒數，驚訝的發現莫湛的心跳一分鐘才跳了四十幾下，心跳聲很微弱。

他雖然不懂醫術，但是還是有常識的，莫湛現在這種情況很不好。

楊業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人，現在就已經一副快要踏入棺材的樣子。

一只大手摸著他的腦袋，楊業剛想起身，就被手上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給壓在他的胸前。

“別動?！?/br>
聲音暗啞，軟軟的沒有什么氣力。

“你突然倒下，嚇了我一跳?！睏顦I乖乖地趴在他胸前，又不敢把全部重量壓在他身上。

“你緊張我？”莫湛說話時，胸腔里微微振動。

“當然會?！睏顦I情緒低落，“要不是我對陸家的案子感興趣，你也不會帶我去陸府，不去陸府就碰不到那群人，不然也不會害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br>
“與你無關，這個病是我生來就有的?！蹦课逯敢幌乱幌率嶂鴹顦I的長發，“每到白天就會病發，是我托大了，應該早點帶你回去?！?/br>
“這個病能治嗎？”

“我也不知道?！?/br>
“那位藥王谷的時谷主也不能治好你嗎？”楊業坐直了身體，一雙清澈的眼眸看著莫湛，眼睛里全是擔心。

“今天以前我一直很希望能夠治好我的病，哪怕是不折手段也要不放過一絲一毫治好的機會?！蹦慷ǘǖ乜粗鴹顦I，他身體虛弱，目光卻依然很有力度。

“現在突然覺得這樣其實也不錯，至少有你在這里陪著我?！?/br>
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楊業把視線轉向旁邊的石棺，“這是誰的石棺？”

“這里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個人的陵墓?！碧岬竭@個，莫湛的表情柔和了起來，“不過石棺里是空的，這是個衣冠冢，用來騙騙別人?！?/br>
聽到莫湛說是對他很重要的人，楊業心里有些異樣，“很重要，有多重要？”

語氣中帶著酸，他自己沒發現，莫湛卻笑了，“當然是我的夫人啊，我舍不得別人打擾他，就在這里做了一個衣冠冢，我把他藏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地方，無論生前還是死后，我都要獨占他?！?/br>
“你和你夫人的感情真好?！碑悩痈懈黠@了，楊業不是很喜歡聽他說下去，身體下意識遠離他。

過了一會兒，莫湛看夠了他不自在的表情，問道：“你吃醋了？”

“胡說，你又不是個姑娘，我吃什么醋?！睏顦I惱羞成怒。

他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么生氣，他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生氣。

“剛剛那些話都是騙你的?！蹦慷簤蛄?，就把人拉進懷里，說出實情，“這是我師父的衣冠冢，他一生癡愛一人，可惜那人到死都在恨著他，那人死后，師父也跟著去了，即使是死后也要葬在離他愛人最近的地方?！?/br>
“那個人為什么要恨你師父？他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知道這是莫湛師父的衣冠冢，楊業整個人放松下來。

“師父有目的地接近那人，他們曾經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那人發現后兩人就此反目，而師父卻是動了真情?！蹦宽M莫如深，“那人到死都不肯見師父，師父他也不再過問江湖事?！?/br>
“利用別人的感情，活該最后得不到原諒?！睏顦I從結局知道莫湛師父是真的愛上那個人，但是曾經的利用和傷害又怎么肯能輕易原諒。

莫湛的身體有了一瞬僵硬，“如果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能原諒？”

“至少在我看來，感情容不得瑕疵?！睏顦I嘆了一口氣，“我不是那個人，我不清楚那個人如果知道你師父最終會是這樣的結局，會不會再給他一次機會?！?/br>
他們畢竟是局外人。

“你別總是騙我，說不定哪天，你再騙我，我也跟你決裂?！睏顦I還記得剛才莫湛說這是他愛人的石棺，騙他很有意思嗎？

莫湛閉目養神，楊業沒有得到回答，這也是他因為莫湛師父的悲劇有感而發順口說的，就在楊業以為莫湛已經睡過去的時候，他抱緊了楊業，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隨便說點什么，讓我轉移下注意力?！?/br>
莫湛的衣領汗濕了，淡色的嘴唇沒有意思血色，他似乎很痛苦，說話都沒有力氣。楊業靠著他，說著他從小到大的事情，說著說著，莫湛呼吸變輕，睡了過去。

銀色的面具在夜光珠下有著淡淡的光華，他每次見到莫湛，他都帶著面具，楊業很好奇，面具下的他長得什么樣子。楊業莫名的伸出手指，指尖觸到冰冷的面具，頓時清醒過來。

莫湛會帶面具肯定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長相，算了，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

一晚上沒睡，現在安靜下來，楊業感到疲憊，心想：莫湛是不是用了香料，怎么今天這么好聞，讓他忍不住靠近。

過了一會，楊業氣息平穩，沉沉地睡著，一直閉目養神的莫湛睜開了眼睛。

墨色的眸子帶著深沉的情緒，他的視線轉向懷里的人，他低下頭親吻楊業，睡眠中的楊業也不自覺回應，柔暖的從舌尖涌向心頭，良久才分開，淡色的嘴唇也染上緋紅。

白天過去，夜幕降臨，莫湛果然完好如初，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的脆弱。楊業回到虎賁門居住的別院時，小灰鴿也正好從房頂飛了進來，跟計劃好似的。

虧楊業還擔心它被人抓住宰了吃，這家伙精神飽滿的樣子，估計是在哪個地方偷食回來。

晚上從外面回來的宋白看見正在逗小灰鴿的楊業，擔心問道：“昨天我去找了你一天?！?/br>
“讓你擔心了?！睏顦I拎著小灰鴿，“這家伙昨晚跑了出去，我為了找它找了一整天?！?/br>
宋白松口氣，喝了一杯水喝，才徹底緩過來，說道：“昨天未英城出了大事，你一晚上沒回來，我還以為你遭遇不測?！?/br>
提到這個，楊業嘗試問道：“你是指陸家被滅門？”

“沒錯，魔教卷土重來，恐怕這次武林大會不會太平了?！彼伟纂y得面露沉重。

“誰說是魔教做的？”楊業疑惑。

“大家都這么說那還有假？”宋白義憤填膺，“后天將提前召開武林大會，大家商討對付魔教?！?/br>
楊業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據說上次誅魔之戰，三大世家抓住了魔教護法，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沖他來的？”

宋白思考了一會，點點頭，“還真有可能，武林大會上三大世家會在各大門派面前親審魔教護法，說不定魔教的人回來制造混亂趁機救人?！?/br>
后天就可以見到明心，他只有一天的時間。

翌日，宋白的癢癢癥好得差不多，他的其他師兄師姐全部病倒，他們的癥狀跟宋白的癢癢癥一模一樣，涂師叔沒辦法只好帶著丁凌平、宋白和楊業一起去求助藥王谷。

他們坐著馬車來到一處寂靜清幽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