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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古扉。 他還睡在旁邊,以前只要睡著,怎么叫都不醒,現在她進空間,那么微小的聲音,出來時古扉都會揉著眼問她干嘛去了? 等不到她回答,已經一頭栽進枕頭里,看得出來這廝還是跟以前一樣能睡,只是不放心,所以要盯著她罷了,看到她還在就放心的又去睡了。 像夢游似的,第二天問他,他一點不知情。 花溪突然想起小時候,倆人剛進冷宮那段時間,古扉也是如此。 那時候他擔心被拋棄,患得患失,常??酥谱约旱谋拘?,不肯睡覺,午睡也就罷了,晚上也不肯睡。 被花溪脫了褲子打了兩頓,肯睡了,但是半夜總愛驚醒,哭,要人哄著。 第二天又像個活潑可愛的小天使似的,絲毫不記得昨天的事,繼續樂滋滋的與她玩,被打了也記不得。 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古扉似乎已經克服了這個問題,似乎又沒有。 如果克服了,就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和小時候一樣,又開始患得患失了。 已經做過這么多保證,還是不放心,就那么缺安全感嗎? 花溪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小時候沒有教好?安全感沒建立成功? * 她這一覺理所應當的,又被古扉吵醒,似乎聽到了什么東西破碎的動靜,聲音很沉悶,在稍遠的地方,不在附近。 花溪嘆息一聲坐起身,將床邊的輪椅拉過來坐上,自己推著輪椅出門去找古扉。 砸東西一樣的破碎聲音還在繼續,且越來越近,似乎還聽到了元吉勸說,然后是古扉略微煩躁的聲音。 “我就說一個個的,都聾了眼瞎了不成?朕是一國之君,不站朕跑去站別人是什么道理?原來是想逼著朕娶妻納妾?!?/br> 也不知道誰想的主意,誰帶的頭,要是被他發現,先革了職,后給他女兒指婚,叫他斷了那個念想。 古扉很生氣,“想得可真美!” 偏挑上這個時節,是想錢買強賣嗎? 他冷笑,“當初朕落魄時怎么沒說給朕娶妻納妾?現在好了,朕起來了,一個個上趕著要把女兒送進宮里享榮華富貴,吹朕耳旁風?哪有那么好的事?” 不就是想里應外合,好牽制住他嗎? 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一個個還沒我長得好看,還想讓我娶她們,下輩子吧?!?/br> 花溪:“……”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才是古扉真正不愿意娶妻納妾的原因吧。 別看他這樣,其實他也是個顏控,應該說自戀。 不過人家確實有這個資本,如果真的論長相和各方面,古扉的確略勝一籌。 正處于少年階段的人雌雄莫辯,既有女孩子的精致和白皙,又有男孩子的清雋和俊美,娃娃臉完美將兩者融合,絲毫不見半點不協調。再加上身形高挑,如玉似的少年,干凈明媚,壓的諸多貴婦少女紛紛花顏失色。 ☆、天賦異稟 長明宮養了諸多花花草草, 春天來了, 紅的,黃的, 綠的,牡丹, 月季, 薔薇, 百花爭艷,隨便一角瞧著都賞心悅目, 不過花溪覺得最美的風景應該是他。 每次風風火火的走, 風風火火的回來, 引得多少宮女太監偷偷的抬眼去看。 他自己不在意,花溪都看在眼里。 她的輪椅停在外頭, 考慮要不要進去, 門是關著的,古扉不知道她來了, 還在跟元吉抱怨。 “敢進宮, 進宮全部拉去倒夜香, 我看哪個敢?” 大概是怕談話被人聽到,門口沒人守著, 只侍衛站在不遠處, 像一個個木樁子似的,聽到了也全無反應。 有人想去通報,被花溪阻止了, 她就是閑著無聊在門口聽一聽罷了,古扉正氣在頭上,不去打擾他。 花溪轉動輪椅往回的方向去,沒走遠呢,又聽到古扉說話。 “摔???怎么不繼續了?” 元吉可憐兮兮的聲音傳來,“皇上,這個是西域上供的夜光杯,價值連城,奴才不敢啊?!?/br> 花溪挑眉。 感情他生氣自己不動手摔盤子摔碗,讓元吉代勞? 有這么懶的嗎? “……換一個?!?/br> 還知道換一個,看來還有點理智。 他最近窮的厲害,錢全部花完了,還倒欠了不少,壓了好幾個鋪子,一手的爛賬,一時半會還不完,空間又急需玉來修復,這時候能省一筆是一筆? 里頭再次響起元吉顫顫巍巍的聲音,“皇上,都不便宜?!?/br> 花溪:“……” 估摸著古扉的氣要消了。 果然,古扉說他想冷靜冷靜,讓元吉先出去。 舍不得再砸東西,只能用不需要花錢的方式了。 花溪覺得是時候了,又拐了回去,路上正好碰上出來的元吉,元吉張張嘴,剛要說話,被花溪揮手打斷。 她示意元吉假裝沒有看到她,自個兒推著輪椅進屋。 古扉為了照顧她,也知道她不喜歡使喚人,所以把所有的門檻都卸掉了,花溪可以自己推著輪椅隨便出入任何地方。 輪子碾過木制的地板,發出輕微的動靜,古扉聽到了,頭都沒回道,“不是說了任何人不準進來,朕的話不管用了?” 花溪順著聲音看去,古扉坐在窗邊的茶幾床上,背影被陽光拉長,竟有一絲落寂? ??? 在難過? 只是娶妻納妾而已,有什么好難過的? 假惺惺的掉幾滴鱷魚眼淚?還是真的在意? 花溪輪椅繞過屏風,朝里屋去,寢屋就像遭了賊似的,一團亂,地上摔了許多碎片,桌子和架子上少了諸多花盆和陶瓷的物件。 因為是讓元吉砸的,元吉心疼錢,加上怕古扉秋后算賬,摔的都是便宜貨,沒幾個錢的那種,貴的還都好好的放在上面。 “你還來勁了是……”古扉回頭,發現是花溪之后到嘴邊的話噎了噎,咽進肚子里。 花溪橫眉,“是什么?” 古扉嘆息,“花溪,別鬧了,我正煩著呢?!?/br> “不想娶就不娶,煩什么?”花溪已經到了他跟前,歪頭朝窗外看去,想瞧瞧古扉在看什么? 古扉挪了挪位置,給她讓足了空間,“我總覺得有蹊蹺,他們哪那么大的膽子威脅朕?定是背后有人撐腰?!?/br> 誰還不簡單,除了皇叔之外還能有人能保得住他們嗎? 他還記得前幾天皇叔走時說,鞋不合腳,很明顯,知道了花溪的存在,總感覺是沖著花溪來的。 但是他納妾和花溪有什么關系? 難道是塞人進宮里對花溪不利? 近水樓臺好下手? “想太多了?!逼康拇皯糸_在了后院,后院是給宮女和太監住的,主子不會踏足這里,所以比較隨意。 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