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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說的,現在離亥時還早。 “他要是敢讓我等,我弄死他?!?/br> 這句話很耳熟,細細一想,好像在現代聽過,比如女的和男的約會,只能女的遲到,男的如果遲到的話,呵呵。 古扉宛如那個女的,蠻不講理,提前了大半個時辰過去,還好,古修沒那么不識趣,早就到了。 其實不想來的,但是想想后果,還是來了,而且來早了。 因為就這么點時間,他如果去做別的,就來不及亥時接人,沒辦法,只好先來接人。 真搞不懂,好好的皇上不當,干嘛非要跑去查案? 是打著別的目的嗎? 查個案還能有什么別的目的? 不,其實是有的,比如昨晚上皇上說過,不管他能不能查到證據證明是別人行兇,攝政王都會把罪名扣在梁將軍頭上,冤枉朝中大臣,可是死罪。 如果這個證據掌握在皇上手里,搞不好能在關鍵時刻扳倒攝政王。 古修倒抽一口涼氣。 好心機啊。 皇上真的才十二歲嗎? 還有啊,他的武功是誰教的? 古修自認自己的武功不錯,當年的武狀元,去了大理寺之后隔三差五比武,每次都能奪得頭魁,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不如他。 不不,肯定是因為環境的原因,他對皇宮不熟,打斗中有顧慮,剛要放開了打,發現自己一腳踩空。 如果當時是在平底上,他不一定輸。 古修雙手攏進袖子里,凍的瑟瑟發抖,心說皇上要是再不來,待會兒就假裝不知道他的身份,罵死他。 不知者不罪,皇上還能因為這點事跟他計較? 再者說,他自個兒也是皇親國戚,皇上的堂哥,沒在怕的。 正想著呢,冷不防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一個激靈站直了,張嘴就想罵,回頭瞧見皇上的狐貍面具,生生咽了下去。 算了吧算了吧,他是皇上,跟他做對沒好處的。 “你怎么這么晚?”罵是不能罵的,抱怨還是可以的,“我險些凍死?!?/br> 他和皇上只是表面掛著親戚而已,實際上見面的次數少的可憐,也不是同齡人,沒什么話題,所以站在長明宮門口許久也沒讓人通報,就那么干等著。 “是你來早了,現在才戌時半?!?/br> 古修心道還不是你定的時間,早不早,晚不晚的,害他什么都不夠時間做,只能先來。 當然面上不能這么說,要給皇上留個顏面,“下次定戍時吧,亥時太晚了,大家都歇息了,想查也沒法子查?!?/br> 說起查案子,古扉問,“那根針是真是假?” “針是真的,只不過不曉得是薨前用的,還是薨后,如果薨前,說明是兇手,薨后就不一定了,有可能是兇手故意栽贓,也有可能是旁人栽贓?!?/br> “上面有什么標志嗎?是什么針?”古扉繼續問。 “沒有標志,就是普通的繡花針,每個宮里都有,不限數,所以很難查?!备鲗m用的都是一樣的針,沒什么區別。 “長慈宮都查過了嗎?”無論針是誰的,肯定是能碰到太皇太后的人下的手。 “人都被抓去宗人府了,宗人府那幫家伙根本不讓我們碰,給了我們一份什么線索都沒有的口供就算完事了?!惫判奕滩蛔”г?。 “你們大理寺不也瞞下了針的事嗎?” “那是怕宗人府搶功?!?/br> “你們一年能跟宗人府辦幾回案?”宗人府是管皇室宗親的,大案子,一年全是這樣的那可好了,皇室不寧,代表朝廷不安,讓旁人怎么看? 況且現在能折騰得起來的皇室少的可憐,也就二皇子,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又不敢直接和古扉斗,古扉雖然是個傀儡皇帝,但是只要一句話,還是能要他小命的。 從他登基之后,所有人都是臣,這個所有人里頭也包括自己的親戚。 就算二皇子是他哥,那也沒用,還是要給他下跪,給他磕頭,不磕就是藐視皇權。 所以他倆打不起來,下面的為了自保,也不會胡來,這起案件算是今年的頭一份。 這個古修自然也知道,他是大理石的少卿,最近幾年的案子跑的勤快,比誰都門清,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么。 “不要總想著搶功,要先想著自保?!惫澎閯袼?,“這個案子要是查不出線索,你們大理寺和宗人府,一個都跑不掉?!?/br> 他拍了拍古修的肩膀,“好好和宗人府合作?!?/br> 古修撇撇嘴,雖然話不中聽,但是很真實,這件案子要是辦不好,大理寺和宗人府,還真沒一個能跑得掉。 “知道了?!?/br> 古扉笑了,“既然知道了,那就去宗人府吧?!?/br> “去提人嗎?”宗人府可是一群拽不拉幾的太監,去宗人府提人,太囂張了吧?他喜歡。 “想的美,去拿正兒八經的資料?!苯o大理寺的資料肯定是假的。 為了搶功,無所不用其極。 “記得多帶幾個人?!惫澎楹偯婢咄崃送?,他正回來,“萬一打起來,不至于輸的太慘?!?/br> 古修:“……” “開個玩笑?!惫澎閺膽牙锾统鲆粋€牌子遞給他,“拿著這個,待會用這個去提資料,完了去長錦宮與我匯合?!?/br> ??? “你不跟我一起去?”靠不靠譜啊。 “我好好的日子不過,干嘛要跟你一起跑腿???”古扉叉腰,“跑來跑去多累啊,你直接送過來不就好了?” 古修蹙眉,“這個案子不是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是很重要,難道沒了我,你就不能辦了?” 古修眉頭蹙的更緊,“我們才認識一天,你信任我?” “有什么不能信任的?反正對我來說又沒有損失?!睙o論找不找得著證據,他都扳不倒皇叔,所以有什么關系呢? “做人要想開一些,這次不行就下次?!?/br> 古扉仿佛瞧見了一個小男孩,邁著歡快的腳步朝長錦宮走去,他的視線跟上,敷衍似的朝后揮揮手,趕古修走,“我有事先走了,你也趕緊的吧,明天太皇太后下葬,肯定要問你們結果,如果拿不出來,小心項上人頭?!?/br> 古修不走,他自己走了,跟著那個小男孩,一路蹦蹦跳跳來到了長錦宮門口。 長錦宮門前的燈亮著,是明生點的,明生點完倚在門口,借微弱的光看話本,邊看邊與門縫后的小男孩交流,有說有笑的,讓他教著認字。 有不會的,他不會像花溪一樣敷衍,說什么以后長大就會了,他會說你等等,我幫你問問。 古扉一眨眼的功夫,門前的人變了,變成了余歡,余歡一言不發的看著話本,表情嚴肅的像在看密函一樣。 他很少笑,即便刻意逗他也不笑,但是在最后,他把溫柔的一面留給了自己。 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