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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生閉上眼,有什么東西順著眼角滑落。 心中積累多年的怨恨也像雨過天晴一般煙消云散。 他張張嘴,聲音打著顫兒。 “娘……” * 因著對新來的太監不了解,花溪決定暫時不在外面做飯了,每日燒柴太高調了。 原來明生在的時候,還可以假裝通過明生買的,和水果那些一樣,隔三差五會有皇商小販將柴火運進宮,雜役處也是要的,只需在必經之路攔著告訴他下次多弄一些,然后隔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便是。 因著進宮前檢查過,后面幾乎不會再檢查,只兩個官兵盯著,別去了其它地方,在后宮為非作歹,別的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的。 當然啦,數量不能太大,每次也就一捆而已,太多可能會懷疑用來做什么? 明生每次買的都是柴火加木炭一起,說是冬天太冷,禁不住,燒個火盆暖暖身子。 都是宮里當差的,大家多少感同身受,也沒人會為難。 雜役處還經常有一些發霉發潮不能用的木炭,要清理掉,明生也會帶回來給他們,省掉了很多錢。 現在他不在了,柴火或者說木炭從哪弄的? 上次長翠宮三個人的案子剛了結,她可不想再節外生枝。 目前還是古扉先醒,其實每次古扉醒的時候花溪都有感覺,只稍稍費勁一些把他送進空間便是。 他做好飯,再繡會兒花,寫寫作業,讀幾頁話本,把不懂的字寫下來,等著花溪教,基本上所有該干的,不該干的都干完,花溪才會進空間。 也不用等她起床再洗漱,現在在空間里,直接自己打水上來,簡單洗好,干干凈凈的拿出一些吃食先墊墊肚子,然后安安靜靜等著花溪。 因著時間充足,他做什么都可以慢慢來,沒以前那么趕了,比起以前,他更喜歡現在。 只有個問題,空間的灶是花溪自己糊的,勉勉強強能用,沒外面那個好使,還好鍋還是一樣的,就是外面那個拆了弄到空間里。 灶底下的鐵桿子也是,那個可以攔住柴火不掉下去,只掉煙灰。 空間是個很神奇的地方,燒出來的煙一直往上升往上升,然后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反正沒有留在空間,也沒以前那么熏人了。 灶架在廊下,花溪說院子里的時間很快,只有草屋例外,在它的范圍內可以保持東西新鮮,大概是空間的主人也知道時間太快東西也壞得快,所以特意弄的草屋,為了保存快速生長的菜和果子。 很體貼的設置。 設置是什么古扉知道,花溪經常用,他跟在花溪身邊,耳熟能詳。 花溪嘴里經常冒出一些新鮮的詞語,他覺得有用的都記下來,沒用的也記下來,反正花溪說什么,都是有用的,都該記下來。 花溪今兒比平常進空間的晚,古扉知道她又去打探消息了,也就沒多話,麻溜的打水過去給她,讓她好好洗洗。 她最近很累,經常要出長錦宮查看情況,她說她一個人方便些,古扉不想做拖油瓶,便沒跟著,但是花溪每次回來都會告訴他外面的狀況,今天表情很凝重,一再的叮囑他如果有人來問,他該怎么回答? 他猜應該是花溪的計謀成功,那些人開始查水果的事了,昨兒花溪提過一嘴,當時還沒什么動靜,也沒瞧見慎邢司的人,今兒大概是開始大動干戈,準備找他們了,所以花溪不放心,提醒他一句。 他都聽花溪的,擔心自己做不好,把花溪說過的話都記下來,然后一遍一遍的念。 花溪也配合,假裝是慎邢司的人,問一個又一個刁鉆的問題,看他怎么回答? 對答如流才放過他,倆人去吃飯,吃完飯怕他忘了,繼續對,一直對到晚上,古扉堅持不住,摟著書呼呼睡去。 花溪又好笑,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手輕腳抱著他去床上,整理被子的功夫依稀聽到他嘴里念叨什么?湊近聽了聽。 “明生……” 嘟囔著,不太清晰,“要好好的……” * 明生吃到了爹和娘包的小餛飩,睡回了從前他的屋子,一直給他保存著,打掃的很干凈,被子曬過,折得好好的,似乎他經?;貋硪粯?。 家里還是老樣子,沒什么變化,幾個弟弟meimei瞧見他先是有些陌生,很快認出了他,沖上來要他抱,要他舉高高。 一切都像夢一樣,那么不真實。 他懷疑自己已經死了,凍死在某個街頭,這是他的幻覺,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完美呢? 他想要的,不敢奢望的,通通都一口氣得到了。 明生脫了鞋襪上床,蓋上被子閉上眼,心里想著如果是夢的話,請讓他永遠都不要醒。 隔壁突然傳來聲音,是爹和娘互相埋怨的說話聲,爹抱怨娘把兒子賣了,娘抱怨爹,要不是你沒用,會賣兒子嗎? 倆人互相指責,華話里話外充滿了愧疚。 咯吱! 門被人推開,從外面擠進來一個蘿卜頭,抱著枕頭可憐兮兮看他,“哥,我們想跟你睡?!?/br> 明生心想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而已,床大擠得下,答應了,招招手,小屁孩登時跑了過來,露出身后又一個小屁孩,小屁孩的后面還跟著小屁孩,轉瞬的功夫站了三四個孩子,嬉笑著朝床上爬去。 明生:“……” 孩子吵吵鬧鬧,亥時才睡下,橫著睡的,豎著睡孩子太多了,睡不下。 他已經十四歲,快十五了,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對其它孩子來說橫著睡正好,對他來說稍稍有些短,要縮著腿。 倒也沒那么難受,忍忍就過去了,難得跟孩子們睡一晚,他愿意委屈。 第二天四更不到,渾身腰酸背痛,實在睡不著了才從床上下來,穿了鞋,簡單披了件外套走出來。 前院的燈亮著,爹和娘已經起來開始做早餐了。 以前不做的,因為爹和娘說太累了,現在大概是日子不好過,所以做了? 明生將撇開的扣子扣上,又在院里找到擱在爐子上的熱水,倒了一些洗手洗臉,然后便去幫爹娘包餛飩。 這么多年沒包過,手藝竟也沒生疏,他包的很好看,只比他娘的丑了那么一點點,比他爹包得好,他爹以前不務正業,從來不幫娘,他幫得多,所以比他爹順手。 其實細細看去,爹包的已經比他好了,說明這么些年,也沒少幫娘,他不在,爹頂替了他的位置。 日子雖然辛苦,但是很幸福,至少比在宮里強。 四五更的天已經有一些趕早市的人過來吃些東西,明生很是自然的站起來,像以前一樣接待客人。 幫著點菜,上菜,搬凳子擦桌子,幾個挑擔子的大娘直夸他,“這是哪招來的小伙子,這么機靈?” 娘很是自豪的